薑太行現在已經加入了杜家,目前就隻認識杜文斌和龐興初,杜文斌他是沒辦法打擾,可是龐興初卻可以好好結交結交。
因此晚上薑太行把地方定在了自己的秘密基地,這地方他平時隻招呼那些省市的大佬,因為比較隱秘沒人知道。
為此薑太行還提前讓王猛和張風行過去趟,今晚不準其他任何閒雜人等在那,隻留著廚房的人就行了。
因為要聊很多內幕,薑太行這次連諸葛明都沒有帶,隻帶著王猛和張風行過去。
因為諸葛明並不知道他現在已經加入了杜家,也不知道他跟杜文斌所料的那些事。
這是位於白鹿塬半山腰的一個小院,院子的占地麵積並不大,隻有一棟兩層的獨立小樓。
平時這裡沒有什麼人,隻有兩個人負責看守。
隻有薑太行帶人來的時候,才會提前安排人過來,今晚自然也是如此。
當薑太行帶著王猛和張風行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刻了。
隻不過薑太行並不知道,諸葛明知道他帶著王猛和張風行出去了,這讓諸葛明下意識就猜測到肯定是跟龐興初有關。
隻是這次為什麼沒有帶自己?
諸葛明心裡有些不舒服,難道薑太行也不信任他了。
因為他對薑太行太熟悉了,這個男人的疑心太重了,除了自己誰都不信。
落日的餘暉灑滿了整個西安城,昨天下過去後今天這天氣格外的好,天邊的雲被熔金點燃,從橘紅洇成絳紫,把整個西安城都燙成了流動的琥珀色。
薑太行這個秘密小院就嵌在白鹿塬半腰一處凹陷的土坳裡麵,裡麵種滿了各種名貴樹木和花花草草。
如果不是熟門熟路,任誰也想不到這片樹木環繞的坡地後,還藏著這麼處可以俯瞰整座西安城的隱秘小院。
最中間則是一棟兩層高的仿古小樓,跟白鹿塬這環境格格不入,卻又非常的有設計感。
小樓西側有座懸挑出崖壁的木質露台,六根被歲月磨得發亮的棗木柱支撐著,這裡就是最佳觀景的位置。
因為薑太行知道龐興初好像非常喜歡賞景,前兩次見麵都是這種風景絕佳的地方,因此才會選在這裡。
此刻薑太行坐在這露台上,一邊等著龐興初一邊欣賞著落日。
傍晚的涼風吹的屋簷下的風鈴沙沙作響,涼風裹挾著塬上特有的黃圖腥氣和野薄荷味湧來,薑太行差點就舒服的睡過去了。
就在這時候,院外響起了汽車的鳴笛聲,薑太行知道龐興初來了,他立刻起身出去迎接。
今天這裡沒有外人,除過他帶來的王猛和張風行,就隻有後廚的幾個人。
王猛給龐興初開門後,龐興初開著輛非常低調的沃爾沃x60緩緩駛入。
等到龐興初下車以後,薑太行就笑著迎接道:“老龐,等你多時了。”
龐興初能感覺到這次薑太行非常的熱情,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是認識多年的好友,殊不知道也就見了幾麵而已。
龐興初環視了圈周圍的環境就說道:“沒想到薑董還有這麼一處世外桃源啊。”
薑太行半開玩笑道:“這地方比較隱秘,風景也不錯,咱們今天就賞景小酌彆有趣味。”
龐興初哈哈大笑道:“還是薑董懂我啊。”
隨後薑太行就拉著龐興初來到二樓露台,張風行已經泡好了一壺上等的鐵觀音。
小樓裡麵的裝修非常的精致,院子裡也收藏了不少三秦特色的栓馬柱以及奇石,不過都不算值錢。
龐興初剛從包間走到露台,就覺得這種地方實在是太符合他的口味了。
特彆是此刻正是夕陽西下,天邊那火燒雲真是漂亮,放眼望出隻覺得讓人心胸開闊。
他再次感慨道:“真是好地方。”
昨天的綿綿細雨,消散了三伏天的悶熱,這塊又處在風口,視野又好,甚和龐興初的口味。
在上海的時候,龐興初周末就經常去長三角的深山裡遊玩,最喜歡出去的則是莫乾山那邊。
相比於南方的風景,北方的風景要更加的豪邁。
薑太行覺得龐興初興致不錯,就問道:“老龐,那咱們直接開始,還是先喝會茶。”
龐興初毫不猶豫的說道:“先喝茶山景,等會天黑了再喝酒。”
隨後薑太行和龐興初就走在這裡吹風喝茶,薑太行故意套近乎說道:“老龐,以後咱們就是自己人了,在杜家你得罩著我啊。”
龐興初已經猜出來,薑太行這是抱上杜家的大腿了。
薑太行的實力這麼強,跟他並不一樣,以後說不定在杜家還能爬的更高,所以龐興初對薑太行現在也非常客氣。
他笑著說道:“你這話客氣了,以後互相照應就是了。”
薑太行試探性的問道:“老龐,你在杜家是?”
這話意思很明顯,那就是想知道龐興初在杜家什麼地位。
龐興初也沒藏著掖著,直截了當的說道:“上海地區負責人。”
聽到龐興初是杜家在上海地區的負責人,薑太行對龐興初更為客氣了,上海那可是全國的經濟中心,龐興初能負責上海,絕對是杜家的核心人物。
薑太行立刻恭維道:“厲害厲害。”
龐興初沒有再深入這個話題,他覺得還是先把正事聊完,畢竟明天就要回上海了,省的等會喝多了說不清楚。
龐興初就說道:“老薑,咱們還是先說說趙山河的事吧,少爺特意叮囑過了。”
薑太行默默點頭道:“行,先說趙山河的事情。”
龐興初皺眉問道:“對於趙山河,你是怎麼想的?”
薑太行若有所思的說道:“我目前的計劃是,等到西部實業集團和漢唐控股集團合並完以後,到時候隨便找了理由安排趙山河出差,然後我這邊調些厲害的人手,直接在外麵動手,這樣彆人就不會懷疑我,回頭我也可以推到彆人的身上。”
龐興初聽完覺得合情合理,隻是說道:“不過要有合適的機會,不然很容易懷疑到你的身上。”
薑太行淡淡的說道:“這個我知道。”
龐興初緊接著就問道:“你跟趙山河現在關係如何?”
這句話問住了薑太行,薑太行思索片刻道:“嗯,不怎麼樣,這小子現在野心有些大,最近這段時間更是上躥下跳的,讓我很是反感,我基本沒有理他,當然我也拿他沒辦法,因為畢竟錢家。”
龐興初不以為然的說道:“趙山河有錢家撐腰,你現在要靠錢家,這自然是意料之中。不過接下來你得改善跟他的關係了,逐漸把關係經營起來,等到時候你再動手,就不會有人懷疑你。”
薑太行皺眉沉思道:“嗯,我也是這麼想的。”
欲讓其毀滅,必先另其瘋狂。
趙山河現在不是蹦躂的這麼歡麼,薑太行不介意再給他加把火。
所以薑太行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
簡單的再聊了些細節以後,等到天黑兩人就進包廂了,隨後薑太行開了瓶五十年的茅台,雙方就開始把酒言歡了。
這氣氛不再像先前那麼針鋒相對,彼此熱情的像是失散多年的好友。
等到喝完的時候已經是十點,王猛送薑太行回中大國際九號,張風行則送龐興初到酒店。
趙山河這邊繼續按照自己的節奏,跟著韓先敬和季敏見三秦大地各種有頭有臉的人,有些甚至是薑太行都沒辦法去見的。
這天下午趙山河剛開完會,安若曦這邊就通知他說,薑董讓他去頂樓一趟。
這可是自從西部實業集團和漢唐控股集團開始合並後,薑太行第一次主動要見趙山河啊,這倒讓趙山河覺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他並不知道薑太行為什麼見他,難道是最近自己這動靜有些太大了,已經引起了薑太行的不滿,薑太行這是想敲打他。
趙山河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乘坐電梯前往頂樓,等到了頂樓以後秘書就把趙山河帶到了客廳,隻見薑太行坐在沙發上正在看新聞。
趙山河客氣的喊道:“薑董,您找我?”
薑太行非常熱情的揮手道:“山河,過來坐。”
趙山河緩緩走了過去,然後就坐在了薑太行的對麵。
趙山河打量著薑太行,好像薑太行心情似乎不錯,難道是自己想多了,並不是想敲打自己?
這時候薑太行緩緩開口道:“山河,找你來是有兩件事想要告訴你,一件事是先前我說過把旅遊文化公司並入娛化公司,等到增資擴股結束以後,打造成為西部文化集團,成為集團對外的名片,你出任西部文化集團的董事長。”
“當然目前兩家集團還在合並,這件事還得再等等,不過從今天開始就由你兼任旅遊文化公司總經理。”薑太行麵帶微笑的說道。
趙山河聽到這個決定有些意外,薑太行雖然先前給他說過這件事,不過由於現在兩人的關係有些敏感,所以趙山河沒再想過。
沒想到薑太行今天找他,是要給他升職加薪啊,這讓趙山河有些意外。
事出反常必有妖。
薑太行這是想乾什麼?
趙山河正準備說話,薑太行就揮手打斷繼續說道:“還有第二件事,那就是讓楚震嶽出任集團投資公司總經理這件事,這也是我先前給你說過的,你也知道投資公司總經理目前空缺,等到咱們公司增資擴股後,會有大量的資金湧入,交給楚震嶽負責在合適不過了,現在先讓楚震嶽過去熟悉工作。”
這就是薑太行改善關係的第一招,先給你把甜頭。
這次薑太行說完以後就沒再說話,隻是看著趙山河的反應,可以看出趙山河很是意外。
趙山河猜不透薑太行的想法,他隻得低聲說道:“薑董,這是不是有些太突然了。”
薑太行不以為然的說道:“這是我先前就決定的,隻是因為最近一些事情,讓我對你有些意見,不過我現在也想通了。”
這麼直接嗎?
趙山河眉頭微皺,裝糊塗道:“薑董你對我有意見?”
薑太行嗬嗬笑道:“山河,你是聰明人,你也應該能感覺到我最近對你很冷淡,刻意疏遠跟你關係吧。”
趙山河再次詫異,他沒想到薑太行如此直接的就說出來了,這讓趙山河根本不知道薑太行到底想乾什麼。
薑太行不緊不慢的說道:“其實從你在幕後開始準備兩家集團開始合並的時候我就對你有意見了,這並不是因為你攛掇這件事,畢竟這件事你是幫我也是幫西部實業集團。我對你最大的不滿就是,你為什麼最開始不先跟我商量,如果你跟我商量的話,我也肯定會支持你,但是你沒跟我商量,而是把所有事情都折騰到位了,你才來告訴我,這讓我覺得你在逼宮。”
這跟趙山河的想的差不多,趙山河一直都是這麼認為的。
趙山河趕緊解釋道:“薑董,我沒有那個意思,我隻是想等事情有眉頭了再告訴你,如果其他人都對此沒興趣,我也不用給你說。”
薑太行長歎口氣說道:“剛開始我確實有些不滿,最近我也想明白了,這件事情我有些以德報怨了,你幫了我我應該感謝你,反過來卻埋怨你,這是我薑太行的不對。”
薑太行主動承認錯誤,這是趙山河完全不敢想的事情。
誰知道薑太行又說道:“還有就是,我這個人疑心太重,對誰都不信任,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可能從去年到今年發生了太多的事,讓我這疑心病加重了。我知道你跟錢家的關係,再加上這件事其他雙方都跟你有私交,這讓我覺得你們是不是彆有用心,是不是對西部實業集團有想法?你也知道西部實業集團是我的命根子,我生怕彆人奪走了他,所以才會對你非常不滿。”
“山河,我說的都是實話,這也是我這段時間的心理活動,現在給你說你應該就明白了。”薑太行有些感慨道。
薑太行這番話再次讓趙山河意外,他本以為今天薑太行找他來是想敲打他,沒想到薑太行這是要給他道歉的意思,就差直接說出口了。
趙山河可不敢說薑太行的不好,他隻能說道:“薑董,是我做事不夠圓滑,沒有在乎你的感受。”
薑太行哈哈大笑道:“山河,你小子就彆跟我客氣了,你心裡肯定也有怨氣,隻是不敢給我說而已,不過我今天說開了,你可就彆再有怨氣了。”
趙山河哪敢說自己有怨氣,他現在就像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根本不知道薑太行說的是真是假。
不過聽著像是真的,不然能說的這麼直接。
可這真的是實話嗎?
趙山河多少有些不信,因為薑太行這性子轉變的太快了。
可薑太行為什麼這麼說,趙山河也根本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