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6 如來神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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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重五十斤。

自然是每平方五十斤。

隻要步子邁大點,速度放緩,還是沒多大問題。

事緩則圓,人緩則安嘛。

江辰發揮謹小慎微的行動方針,在踩裂了一片瓦後,還是成功的坐在了人家身邊。

離得很近。

衣服貼衣服的那種。

蘭佩之飄起的發絲,都能落在他的脖子上,就像調皮的小女孩在撓癢癢。

“把你們道家的絕學教我幾招吧,我要求不高,能輕鬆翻個兩三米的牆就行。”

電視裡那種動輒移山倒海的神功肯定是扯淡。

不過做到身輕如燕的秘籍,江辰開始覺得,或許真的存在。

不見習武之人不管身材如何,動作總會讓人感覺,格外的飄逸、輕盈。

有道長麵對采訪說要相信科學,轉身就跳下二十米高的坡體,回家吃飯了。

“想學?”

還以為會被乾脆拒絕或者無視的江辰不假思索點頭。

“學費很貴。”

“……”

錢?

錢對江老板而言,哪裡是個問題。

“你隻要肯教,我在全國所有的一二線城市給你建道場。”

這是真拿人家當菩薩了,需要香火供奉,募集信仰之力。

不過不管怎麼說,求學之心是誠懇的,並且的確有這份實力。

這要是真建起來,能不能羽化登仙不知道,起碼可以稱得上開宗立派了!

這就是金錢的力量。

當財富達到一定程度,可以凡人修仙,人力造神!

“三四線呢。”

“三四線沒太所謂,窮人的那點香火錢,你應該也不在意。”

這就是語言的造詣。

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的程度達不到,但曆史建築挑高要超出現代的平房,不過江辰同誌肯定是沒有恐高症的,坐在屋頂上賞月,還是前所未有過的體驗。

“昨晚怎麼走那麼急。”

手隨意的搭在膝蓋上,江辰愜意舒然,假如沒有時不時頭發絲撩起的酥癢,那就更好了。

“都沒來得及和你說上話。”

蘭佩之不答。

江辰與之一同眺望遠方,“那句暗號,一直有用嗎?”

恬不知恥了。

真拿人家當保鑣或者救火員了?

“下次,你可以試一下。”

江辰莞爾。

試?

類似的情況,無疑都是生死攸關的時刻,假如沒試成功,那就得去找閻羅王申訴了。

“打個商量。”

江辰還是沒有偏頭,“我開個包月或者包年,服務費你開。”

人是英雄錢是膽。

沒有萬億資產,真沒有這個口氣。

其實江辰還想說包終生來著,但是沒提。

倒不是怕人家翻臉,而是想想——蘭佩之比他大,現在還好,可要是等他六七十歲了,難道還要讓一個比他更大的老太婆來守護他的安全?

那不是離離原上譜嗎。

到時候恐怕還得他去照顧對方。

作為一名傑出的企業家,從商業角度出發,這筆買賣太虧,不劃算。

“你的意思是,要包養我?”

江辰陡然心悸,差點沒坐穩滑下去,他立馬扭頭,看見人家紋絲不動,雲淡風輕。

好歹也活了三十多個年頭了。

就算是九年義務教育的漏網之魚,也不可能“包養”這個詞什麼意思都沒掌握吧?

這個誤會可不能產生。

就算現在不懂,誰敢保證人家以後不會學會。

“包養不是這麼用的!”

江辰迅速糾正,正義凜然,“包養是一種基於經濟交易的交往關係,其中一方為另一方提供金錢、物質支持或者生活上的照顧,以換取感情、陪伴或者……”

嗯。

解釋得相當全麵具體!

甚至差點沒刹住車!

“如果不懂,不要亂說,不然很容易引起誤會。”

江辰隨後作出強調。

“緊張乾什麼,我又不吃人。”

你是不吃人。

但是你殺人啊。

昨晚那些鬼佬,死的多疼。

等等!

怎麼回事。

她究竟懂不懂“包養”的意思?

江辰之所以緊張,不是怕她不懂,而是怕她——懂裝不懂啊。

有句話說的好。

做賊難免心虛。

“那個駱聞舟,是錦衣衛?”

江辰果斷轉移話題,“還是東廠?”

“……”

真夠幽默。

蘭佩之沉默了一會,淡聲道:“西廠。”

好嘛。

幽默感更勝一籌!

你問我西廠是什麼?東廠破不了的案我來破,東廠不敢管的事我管,一句話,先斬後奏,皇權特權,這就是西廠!

江辰頃刻間肅然起敬,同時,心裡不由咯噔一聲。

蘭佩之連“西廠”這種段子都知道,會不清楚包養的含義?

果真感覺到什麼了嗎?

“查清楚了嗎。”

蘭佩之問。

“哪有這麼快,還沒24小時呢。啪。”

江辰搖頭,同時拍打著蚊子,“目前隻清楚那些人是利用假身份入境,涉及多家跨國公司,幕後黑手的能量非同小可。”

“不過這次行動失敗,他們付出的損失不小,暴露了很多精心潛藏的諜探,我忘記了給你帶麵錦旗過來。”

這是受到了曹公主的啟發啊。

“那你來乾什麼?”

“……”

突如其來的提問,讓江辰頓時噎住,哭笑不得,而後道:“以我個人的名義來向你道謝不行?反正你應該也不缺那一麵錦旗。”

很早之前,他不太明白,為什麼這個時代,還會有蘭佩之這類人物存在。

現在他清楚了。

不論曆史的車輪朝怎樣的方向前進,這個世界永遠不可能是單純的黑與白,而是繽紛的灰。

就像——

“啪。”

江辰又拍死一隻蚊子。

就像——人類永遠無法消滅蚊蟲,隻能共存一樣。

“道謝?空手?”

“看不見嗎?我明明帶著一顆沉甸甸的誠心。”

適應了這樣的高度後,坐在屋頂上的江辰逐漸放鬆,嗅著身畔飄來的難以言喻的幽香,毫無羞愧。

“你噴香水了?”

他問。

“什麼牌子?挺好聞的,我給姝蕊買點寄回去。”

此等神仙人物。

會噴香水嗎?

顯然不會。

這不是關鍵。

關鍵是就算噴了香水,買一樣的寄給自己女友,是幾個意思?

和撞衫一樣。

女人,從來忌諱彆人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味道。

“想學武嗎?”

蘭佩之突然問。

江辰斬釘截鐵點頭,“想。”

“從這裡跳下去,我就教你。”

江辰收回視線,由那張鐘靈毓秀的臉移向地麵,沉默了片刻。

“你當我傻壁。”

要是平時處於健康的狀態下,搏一搏也就罷了,可現在,沒法冒險。

江老板確實很清醒。

即使有些時候看似莽撞的行為,其實都提前做好了充分的預案。天堂寨棧道救李姝蕊那次除外。

他不上當,極為理智,但問題的關鍵是,他有選擇的權利嗎?

一聲慘叫,宣告了答案。

其實在拒絕後,江辰已經有所警覺,可在幾米高的屋頂上根本無處躲閃。

同時。

越來越得寸進尺的他分明開始蔑視人家的心狠手辣。

在強大的“助力”下,安穩坐在屋頂上的江辰同誌失去平衡,瀟灑而華麗的滾落下來,結結實實的摔在地上後,又滾了幾圈。

“我的腿——”

灰頭土臉的江辰抱著左腿,齜牙咧嘴,昨晚被圍堵的他都沒露出如此痛苦的表情。

不過也是。

比起那些鬼佬,血觀音不更加恐怖?

可是哪能怪人家。

開玩笑,也得把握分寸,有邊界感。

分明是他步步緊逼,咎由自取。

“我的腿斷了——”

看上去真的很疼。

江辰抱著腿,不斷大呼小叫,一點大老爺們的包袱都沒有。

蘭佩之高坐屋頂,無動於衷,看著他躺在地上哀嚎,直到過去了半分鐘,屋頂上的皎潔身影才消失,露出完整的月亮。

“砰。”

輕巧落地。

靈動而飄逸。

同樣沒借助工具。

實錘了。

絕對會輕功啊!

“快,幫我打120!”

額頭滲出汗水。

好吧。

殿堂級的演員也不可能達到這樣的演技。

江辰同誌看著真摔的不輕,身體有傷,再加上猝不及防,buff迭加之下,可能腿是真的斷了。

“還想學嗎。”

蘭佩之視若無睹,俯視坐地上的家夥,居高臨下。

也是。

怎麼會有波瀾。

疼的又不是她。

越來越過分的某人品嘗到了代價,捂著左腿,痛得已經說不出話,隻剩急促的呼吸,和密密麻麻的冷汗。

淡漠旁觀,又等了半分鐘,蘭佩之才有所動作,蹲下身。

“手拿開。”

江辰鬆手。

一雙極具欺騙性的柔夷取而代之按住他的小腿。

作為習武之人,真不知道為什麼手能如此好看。

“哢嚓”一聲。

江辰甚至還沒反應過來,隻感覺難忍的劇痛如潮水褪去。

這雙手,不是專門殺生的嗎?

怎麼用來救人了。

蘭佩之已經重新起身。

江辰坐在地上,嘗試著的扭了扭脫臼的左腿,發現恢複如初。

他抬起手背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疲憊的坐在地上,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道謝吧?

是人家把他推下來的。

斥責吧。

人家又治好了他的腿……

難道這就是無可奈何、又愛又恨的滋味?

“你不是習武的材料。”

好嘛。

真是虛偽。

明明是泄私憤,傻子都看得出來,可偏生裝作一副考驗江辰資質的模樣。

江辰差點都氣笑了。

大義凜然,不是他經常戴的麵具嗎?

搶了他的人設啊。

“呼——”

江辰喘了口粗氣。

即使知道對方是借題發揮,可是又能怎麼辦?

根本找不到由頭反駁。

是他主動提出要和人家習武,要學武功秘籍,總得有門檻的吧?

佛家還隻渡有元人呢。

“你動手前能不能先打聲招呼?”

他坐在地上,沒著急爬起來,“摔著腿你能給我接回來,可如果摔到腦袋了呢?你也能治嗎?”

“自有生辰造化。”

江辰一愣,又想笑了。

嗯。

終於才暴露出道家高人那味了。

“我認栽!”

江辰垂頭喪氣,他以為,步步為營走到現在,他與對方,多多少少可以談點感情,可哪知道現實如此慘淡。

“這裡不是乘涼的地方。”

打了人,就下達逐客令了。

其實蘭佩之自然也是有感情的。

以她的實力,哪會不清楚從屋頂的高度摔下來可能造成的後果。

某人雖然不是什麼高手,但也比普通人體格強健。

要是這都能摔成傻子,那麼就像她說的一樣。

真是造化。

“搭把手。”

江辰抬起胳膊,示意對方拉自己一把,結果被無視。

嗯。

應該沒彆的意思。

可能隻是嫌棄他手上都是泥土灰塵,太臟了。

見其如此“冷酷無情”,江辰仿佛意識到真相,不再吭聲,自己靠自己,撐著地麵站了起來。

而後。

他試探性的跺了跺腳。

果真毫無異樣。

這手法,這技術。

不去乾推拿按摩,可惜了啊。

似乎覺得不可思議,跺腳之後,他莫名其妙又開始原地小跑,看上去,著實有點像腦子出了問題。

蘭佩之一言不發看著他神經質的舉動,沒繼續陪他浪費時間。

轉身。

她要去睡覺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

“啪!”

蘭佩之猛然定格,隨即豁然回頭。

膽大包天的某人已經跑出去老遠,堪比百米衝刺的運動健將,頭也不回,休閒鞋都快踩冒煙。

原來剛才的原地小跑,不僅僅是在確認自己腿的情況,也特麼是在做熱身運動啊。

蘭佩之臉色一變再變。

可時間不會為任何人停留。

江辰同誌也不會。

說百米衝刺都算保守了,他的架勢儼然是在逃命,仿佛後麵有鬼在追,衝入前院看見人家嬸子的時候,都沒有顧得上打招呼。

太沒禮貌了。

看家護院的中年嬸子顯然也是見過世麵的人物,並沒有因江辰怪異的舉動而產生太大的反應,把對方手忙腳亂打開的門栓重新插上。

而後。

穿過前院。

某人已經逃之夭夭。

而蘭佩之還站在堂廳門口,就像一尊巧奪天工的雕塑矗立在月光下。

嬸子來收梯子。

什麼叫稱職的管家。

稱職的管家,得懂裝聾作啞。

這位替血觀音看家護院的中年婦女無疑深諳此道,一言不發,江辰搬起來都稍顯費力的梯子她一隻手就抱了起來。

蘭佩之終於轉身,走向堂廳。

中年大嬸搬著梯子從旁邊經過,忽然猛然停頓了下,平平無奇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采。

也像……見了鬼。

她緩緩轉身,當目光聚焦那道純淨潔白的背影,而後下移,隨即開始了激烈的波動。

那是什麼?

臟兮兮的……如來神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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