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教教主……”魏王沉吟著,他自然知道太平教教主,此人武功極高,統率著魔教。
荀簡道:“朝中諸公已有大半倒向了太子,我更是聽說,昨日太子前去溫府拜訪了溫芳,倘若溫大學士也站在太子那邊,他便是未來之君。”
魏王臉色一沉,沒有說話。
荀簡道:“如果等到太子反應過來,一切都晚了啊!殿下,不能再猶豫了。”
魏王依舊沉吟不語,顯然在思索著此事的利弊,刺殺太子,倘若此事暴露,他連魏王這個位置也保不住。
荀簡道:“殿下,我去做!太平教想要亂國,咱們就給他們這個機會,事成之後,是太平教殺了太子,江寒也逃脫不了乾係。”
秦仲秋終於緩緩開口:“勾結太平教主,本宮可承擔不起這個罪名啊。”
荀簡道:“這件事,冀王殿下也會幫你的,若事情敗露,便推到冀王頭上……殿下,遲則生變,若你不動手,等到大勢去矣,一切都晚了。”
事實上一切他都已經準備就緒,甚至計劃已經在進行中了,如今就等著秦仲秋點頭同意。
荀簡道:“殿下,先下手為強啊!”
魏王長長歎息,他當然知道先下手為強,但這件事若是敗露,後果太嚴重了。
荀簡道:“坐以待斃,不如拚死一搏,勝了,東宮之位是殿下的。”
魏王深吸一口氣,道:“那位太平教主當真武藝超群?”
荀簡道:“舉世無敵。”
魏王道:“那就動手吧!”
荀簡道:“好!我會為殿下策劃一切,助殿下入主東宮!”
說罷,他朝著魏王行了一禮。
一張巨網徐徐張開,灑向了衛國公府。
……
冀王府中,冀王秦朗坐在虎椅上,把人埋在陰暗裡,看不清臉上的神色。
在他身邊,坐著冀王妃秦欺霜。
秦欺霜喝著茶碗裡的茶湯,低下頭時,目光微微閃爍。
她的肚子漸漸大了起來,所幸,她買通了太醫,冀王也不知道孩子不是他的。
隻是差了幾個月份,隻能尋找彆的托辭。
這時候,荀簡登門,見了冀王:“殿下請太平教出手吧,到時候內外城的守衛,魏王殿下會換成我們的人,釋放太平教進城。”
“我們一起出手,此事絕無不成。”
“事成之後,魏王殿下願與你共享天下!”
冀王看著荀簡咧嘴一笑,道:“三弟終於下定主意了,很好!江寒必定以為他大婚之時,內外城戒備,放鬆警惕,卻絕對料不到我們偏偏會在這個時候動手。”
荀簡道:“那就請殿下與太平教的人聯係吧。”
冀王點了點頭:“此事不必多說。”
荀簡得到答複,滿意離去。
待荀簡離去後,冀王秦朗眼裡閃爍著豺狼一般的光芒,冷冷的笑了起來:“我這位三弟,做事優柔寡斷,卻又心狠手辣,若此事成功,他必定不會放過我。”
秦欺霜沉吟道:“殿下要一石二鳥?”
冀王站起身來,道:“不錯。”
秦欺霜輕聲道:“待魏王殺了太子,再秘密舉告魏王,這位置,也不是不能落到殿下手中。”
冀王歎了一口氣,道:“本宮身有殘疾,父皇從未注目於我,可我偏偏要告訴父皇,我才是最適合那個位置的人!三弟在利用我,卻不知道我也在利用他!”
“除掉他們,其餘皇子也不是我的對手,這位置,父皇坐得,我也坐得!”
他又看向秦欺霜,道:“此事倘若成功,我為帝,你為後,我們的孩子,便是未來的太子。”
秦欺霜微微一笑,在冀王看來那是高興的笑,可她卻知道自己這是苦笑。
若沒有江寒,豈會……
不過,有了這個孩子,卻也多了幾分勝算。
……
這幾日江寒都在忙著改造燧發槍,原本他以為打造出一些關鍵的零件會很簡單,可真正上手之後卻發現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理論跟實踐完全不是一回事。
好在在不斷的失敗中,他也總結了一些經驗。
造出燧發槍也隻是時間的問題。
婚期越來越近,衛國公府上上下下都裝飾著大紅的色彩,連鑼鼓鞭炮什麼都準備妥當了。
不管是誰都為這場即將到來的婚事感到歡喜。
“公子,李師師離開了教坊司。”
忽然,周虎帶來的一個消息讓江寒頓時詫異了,抬頭道:“你說什麼?李師師沒在教坊司?”
周虎點了點頭:“半個月前,李師師便離開了教坊司,至於原因……好像是誰給她贖了身。”
江寒皺了皺眉,他倒不認為是哪位富家公子給李師師贖了身,李師師本就是太平教的香主,潛伏在教坊司中不過是收集情報,若想要離開教坊司早就離開了。
突然離開教坊司,難道是太平教出了事?
自己也是太平教的人,為何卻不知道?也沒人通知自己。
江寒想了想道:“去把左秋生找來。”
“是。”周虎轉身離去。
江寒低頭繼續研究手裡的燧發槍,忽然抬起頭來,眉頭緊皺,為什麼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如果太平教真的出了什麼事情,自己不該什麼都不知道。
而且,自從自己回到洛陽後,太平教就沒聯係過自己。
教主姐姐,你出事了嗎?
江寒起身離開房間,抬頭望著天上,一團鉛雲翻湧而來,擋住了日光。
他心裡忽然變得煩躁,這股煩躁不知從哪裡來的。
等待了一個時辰後,周虎終於將左秋生帶來。
左秋生頭戴鬥苙,做漁人打扮,躬身道:“屬下見過舵主!”
江寒看著左秋生沉聲道:“左秋生,近來太平教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左秋生一臉茫然的道:“沒有啊,太平教一切如常。”
江寒道:“為何李師師突然離開了教坊司?”
左秋生搔了搔頭道:“好像,好像是教主交給她什麼任務,舵主不知道嗎?”
“我也不太清楚,是什麼任務?”江寒沉吟道。
“好像是很緊急的事情,具體的屬下也不知道。”左秋生道。
江寒沉吟了起來,隻是因為某個任務離開了洛陽嗎?難道是我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