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冰涼的觸感同時從嘴上和手掌上瞬間傳來,一同襲來的還有兵戈殺氣的馨香。
直到他俯下身,絕世妖姬已經在他懷抱中微微顫抖,滿鼻子都是她發梢的暖香,這個時候路明非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嗡嗡嗡嗡的感覺在他的腦海裡一個勁兒的回蕩——
td!誰剛才拍了一下勞資的頭!
這句抓狂的咆哮被酒德麻衣的嘴唇封堵在了路明非的喉嚨裡,唇齒相合,什麼聲音現在都發不出來。路明非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堪稱絕世美豔的臉,夜空下壞女人的臉上已經泛起了淺淺的酡紅。
路明非其實壓根沒想過真親下去。拿回來在葡萄牙欠的東西什麼的隻是說說而已。隻是看著酒德麻衣的激將太過於囂張了,路明非才想著想嚇嚇對方報複一下而已。這並非是他有色心沒有色膽,而是因為他對酒德麻衣壓根沒有色心。
好吧,說實話也是有一點的。畢竟青春期的男生沒有幾個人能夠抵得住漂亮壞姐姐的誘惑力,但是路明非對於酒德麻衣的心裡感覺也就隻停留在對美的欣賞上。人總是會情不自禁的對漂亮的事物多看幾眼。
如果說還有什麼特殊的感覺的話,最多就是還有那麼一點點初吻情節而已。畢竟兩輩子的初吻對象都是一個人……
其餘就沒有什麼更多的想法了。有的隻是對酒德麻衣經常對自己仗義相助的感激之情而已。
剛才路明非看著酒德麻衣明明已經有些慌了,但還是強撐著裝高冷的表情,本來是想要點到為止算了的。
但是還沒等他來得及防守,突然就感覺到有誰猛地給自己後腦勺來了一巴掌,突如其來的按頭小分隊讓他猝不及防的俯下身,整個人欺身摟壓在了酒德麻衣的身體之上。於是乎便零距離的感受到了酒德麻衣急促的呼吸。
心跳通過擁抱在交換。
心跳的速率……原來也跟自己差不多快?
雖然沒有看到是誰,但是會做出來這種事情的人,路明非能夠想到的也隻有路鳴澤了。也隻有小魔鬼能夠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突然靠近現在的他,給他後腦勺一逼兜。路鳴澤是真的不怕失手給他推下天台啊。
隻是這種場合下,顯然不是計較是誰按的這個頭時候了……不是姐姐你彆閉上眼睛啊!你閉上眼睛的話豈不是把接下來到底該怎麼收尾的問題丟給我一個人處理了嗎?
酒德麻衣閉上眼睛是因為不敢再看路明非了,少有的她在某一件事情上先認了慫,她沒有想到路明非是真敢親下來。
她做一件事情之前很喜歡製定詳細的計劃,她很討厭局勢失控。之前幾次和路明非接吻都是她主動的,所以才能夠有條不紊遊刃有餘。但是一旦出現如今這種局勢失控的情況,她的腦子裡就有點亂了。
接下來該怎麼辦?
她是不是說過自己隻要躲一下就算自己輸來著?
沒想到回旋鏢打回來的如此之快,大概話說太滿總是會有報應的。酒德麻衣胸口湧現出一種情緒,很煩,那是一種很討厭的感覺。不是討厭路明非,而是討厭這種局勢不在自己掌握之中的感覺。麵對這種如今完全僵死的局麵,她想把局勢重新掌握到自己手裡麵。
酒德麻衣銀牙一咬。不就是親麼?又不是以前沒親過……誰贏誰輸還說不定呢!
路明非這邊呢,剛想從酒德麻衣身上起開分開唇。
然後再解釋一下剛才是什麼情況。不是自己主動想親的你占你便宜的,是有人把我的頭突然按了一下。雖然你不一定會相信,但是事情真相真的是這樣。如有冒犯誠心道歉,千萬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淼淼師妹她們……
但是還沒等他來得及分開,某種觸感便在他的唇齒間淡淡泛開。
有什麼東西,靈活而果斷的分開了他的牙齒,主動和他勾連起來。
這種熟悉的行為一下子就喚醒了路明非久遠的記憶。讓路明非陡然間愣了一下。
如果說剛才還能夠勉強解釋成意外的話……
現在這種情況好像就沒得解釋了。
兩個人坐在天台的邊緣,互相擁抱,進行著法式香吻。麵前則是霓虹璀璨的東京夜幕,仿佛全東京的人都在注視著接吻的二人。
這種浪漫的場景要是放在電影裡麵的話,大概應該會是電影的高潮部分吧?
其實事到如今,路明非應該已經很習慣接吻了才對。畢竟當年的衰小孩已經變成了如今的後宮男主。
隻是環肥燕瘦各有千秋,和不同女孩接吻的感覺其實也是完全不同的。舉個不那麼恰當的例子的話就好比玩fs射擊遊戲,你習慣了使用ak47,能夠用ak47槍槍爆頭,但是換成16之後你可能就沒辦法適應他的彈道了。想要習慣16你還得從頭練習。
接吻也是一樣,不管是和夏彌接吻的感覺,還是和小天女接吻的感覺,亦或者是柳淼淼、陳雯雯接吻,感覺都是全然不一樣的。這種不一樣的感覺不僅僅是源於生理上的差異,還有性格上的不同。夏彌熱情積極,柳淼淼溫柔似水,小天女欲拒還迎,陳雯雯內向羞澀。
所以和酒德麻衣接吻……對於來說路明非也是一種全然不同的、並沒有習慣的體驗。
說不覺得新奇和刺激,那是假話。路明非無由來的感覺到有一把火在自己心頭燒起來了似的,有兩個小人形象在自己的眼前晃來晃去。
天使模樣的小路明非說你現在應該推開酒德麻衣,不能占人家便宜。惡魔q版路明非說推開她乾嘛?沒看到彆人自己都伸舌頭了麼?
路明非意誌夠堅定,還試圖掙紮一下,認同天使的意見。
隻是下一刻,溫柔的感覺又一次主動的卷了上來,並且還更加熱烈了。
“……”
路明非此時此刻忽然明白了林教頭的感覺。明明隻是想當個良民,即便到了風雪山神廟的地步都還隨遇而安。卻被壞人三番五次的陷害,以至於最後被迫上了梁山。
他現在也是一樣的情況。壞女人三番五次的纏上來……那就真的不能怪他了。
以為終於拿回了主動權的酒德麻衣,原本心裡還有些得意揚揚的,心說也不過如此……
看起來找女朋友之前,和找女朋友之後,接吻的技巧好像也沒有什麼進步。
隻是心裡麵才剛剛升起這個念頭,局勢就忽然變了。路明非忽然以一種更狂野的動作主動卷上了她的節奏。
轉變來得有些猝不及防,酒德麻衣馬上從愣然間回過神來,不肯放棄主動權的又主動跟上了路明非的動作。
隻是路明非的接吻技巧,熟練的似乎已經超過了她的想象。
她的接吻經驗本來就不豐富……或者說接吻經驗其實隻有路明非一個人,所有的技巧都是在書上和影視劇裡麵學的。
和幾個月前的路明非接吻,她或許還能夠應付自如的掌握主動權。隻是麵對現在的路明非,她完全隻是一隻無力反抗的小狐狸。
這讓她終於意識到,路明非真的不是幾個月前的那個小衰仔了,如今真的已經變成了一隻很能吃肉的小獅子。
懂得理論再多,哪裡比得過天天實踐的人?
酒德麻衣俏臉緋紅,呼吸有些急促起來,香甜的氣息一喘一喘。而路明非卻還是一副遊刃有餘的姿態。
這就像是跑長途馬拉鬆的時候,你忽然被人家拉爆速率了。即便你費勁渾身解數,想要調整狀態,努力回到自己原本的節奏上,但是拉爆的態勢一旦出現,就將不可避免的陷入被動當中,陷入對方的節奏當中。
感受到懷中女孩僵硬的嬌軀,忽然一點一點慢慢變得柔軟下來,最終整個人都無力般的靠倒在他的懷抱當中。但是即便如此,兩人的唇也還沒有分開,一直就這麼吻著,沒有人知道兩個人究竟就這樣親在一起親了多久。
其實酒德麻衣早就已經有點堅持不住了,饒是a級混血種的她現在氣息都有些不勻了,能夠撐到現在完全是她意誌力夠強。即便現在整個人都已經被路明非親的沒有力氣了,可她就是不想先認慫。
這種情況下,誰要是先認慫,那大概會輸給對方一輩子吧?
說是這麼說,然而當下一刻,路明非更加霸道的纏綿上來的時候,美妙的滋味令酒德麻衣長靴中的玉足還是忍不住腳趾一勾,漂亮的眉毛緊緊蹙在一起,半睜半閉的星眸裡水霧彌漫。
大概還是第一次,她萌生了放棄的念頭。
但是現在再想認輸好像已經有些晚了……她整個人軟在了路明非的懷裡,壓根已經沒有了推開男生說話的力氣。
她一直自負體力不錯,即便在a級混血種當中也堪稱佼佼者……沒想到接吻居然是這麼一件消耗體力的事情,難怪柳淼淼她們每次跟路明非鬨彆扭,隻要被抱著親,一會兒就馬上服軟了。
要是自己沒力氣推開他的話,這家夥打算親到什麼時候?
總不會,就這樣親一晚上吧?
應該不會吧?他不是還要去和柳淼淼她們吃飯麼?他們親了多久?現在已經幾點鐘了?要是真的這樣親一晚上……自己能扛得住麼?
來得迅猛去的也突然,就像是東京三四月份的雨。酒德麻衣朦朧的視線中倒映出路明非的臉。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自己的臉有些熱,頭也有些暈乎乎的,像是泡溫泉泡太久之後的缺氧感一樣……咦,為什麼視角這麼奇怪?
酒德麻衣星眸眨了眨,幾秒鐘之後終於從情迷目炫中回過神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是側身躺在路明非的腿上,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想要撐起來身子,手臂卻還是有些發軟。
剛才還在一起激烈擁吻的兩個人,此時此刻就這麼默默注視著彼此……
僵死了啊,局麵僵死了!此好比日本居合劍道所說,劍在鞘中才是活的,劍出鞘就死了。親的時候激激烈烈,親完之後再回想起剛才的行為場麵就完全尷尬住了。
解釋自己剛才不是故意親她的?拜托,這種解釋在剛開始還行,但是現在你把彆人摟著抱著法式香吻了那麼久,路明非偷偷摟了一眼手表,親了起碼二十分鐘,都快到和柳淼淼她們約好的吃飯時間了!
這時候你再來一句,剛才我不是故意親你的。這不是純屬占完便宜就想拍拍屁股走人的耍無賴麼?
還是說路明非該來一句自己會負責的……額……那不是更占對方便宜了麼?
“這麼緊張乾嘛?”
酒德麻衣從路明非的腿上坐了起來,歇息了一會兒的她總算是恢複了一點力氣,輕聲說道。
她聳了聳肩,臉上恢複了一貫的淡淡表情,嘴角泛著嘲弄的笑,再次翹起來了二郎腿。
“怎麼不說話?我們倆又不是第一次接吻了。還是該說你果然還是個高中生呢?跟女生接個吻就會覺得心裡麵過意不去不好意思?拜托,姐姐可早就是個成年人了,交往過的男朋友沒有二十也有十幾個了,不會親一下就讓你負責的。大家都是各取所需,興起玩一玩而已,就當做是我們倆之間的秘密咯。”
路明非心說你先等臉上的紅暈徹底消退了之後,再說這話比較有可信度吧?
“玩一玩而已?”路明非問。
“嗯,不然呢?”酒德麻衣淡淡地說:“姐姐可是大學生,大學生玩的很花的。”
“那能不能再親一次?”路明非又問。
“……”
酒德麻衣臉上一閃而過的慌亂表情,讓路明非知道,果然這個壞女人的高冷是裝出來的。
果然女人就是有兩幅麵孔……剛才酒德麻衣還在他的懷裡被他親的情迷意亂氣喘籲籲的,現在就開始跟個成熟大姐姐似的開始裝高冷了。也不知道把她高冷的外衣徹底撕下來之後,會是怎麼一番景象。
路明非隻是故意逗一逗酒德麻衣,所以才試探性的問了一句。不過酒德麻衣卻當真,以為路明非真的還想要繼續了。
連忙翻身從天台邊緣站起身,說道:“我是不介意啦……但是你不是還要和你的小女朋友們去吃飯麼?不怕耽擱了?”
路明非也很識趣的順著台階下了:“也是。那就等下一次吧。”
酒德麻衣聞言,身形忽然一僵。
還,還要有下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