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桑的話將季霖即將出口的話全都堵了回去。
對啊，他現在之所以會坐在這裡跟她們談話，不正是因為這一點嗎？
季霖猛地反應過來，開始正色起來。
他張了張口，半晌後道，“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我身體的異樣我可以確定誰都沒有說。”
或許是因為有好奇心的驅使，季霖此時已經沒有了多少的懼怕，目光直勾勾地盯著不遠處的黎桑，等著黎桑給他一個答案。
“我知道很多事情，究竟是怎麼知道的你不用關心，但我可以告訴你，剛才他說的，全都是真的。”
“再者，我們隸屬國家，不是傳銷。”
黎桑半靠在車的座椅上，偏頭看著季霖。
什麼傳銷不傳銷的，說的太難聽了。
“和你一樣有異常之處的不止一人，還有其他人。”
這時突然插話的是坐在季霖身側的鈴蘭。
她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說這句話的時候也很平靜。
隻是在陳述什麼事實一般。
“其他人？有人和我一樣嗎？”
季霖的眼中閃過亮光，眼睛都睜大了些。
如果還有人和他一樣，那是不是就是他的同類？
此時的季霖太需要這樣的人出現在他身邊了，這樣會給予他極大的鼓舞。
因為對他來說，自己這樣太奇怪了，如果有一個同類在他身邊，那麼他會少許多的擔憂……
起碼他不是那個特殊個例。
但很快，季霖的幻想被打破了。
“不，她和你不一樣，她擁有可以收納萬物的空間。”
黎桑盯著他，平靜地說出這句話。
這句話說出的那一刻，黎桑清楚地看見，季霖眼中的光芒變得暗淡。
那和他也並不一樣。
季霖心想。
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強烈的想要離開的衝動，可是事情還沒問清楚，季霖壓下了心中的這股衝動，“你說我是被命運選中的人，是什麼意思？”
還有，那個男人說的那些，是真的嗎？
世界末日真的要來了嗎？
從他出生起就有聽過這類的傳聞，可是所謂的世界末日卻一直都沒有來，他一直平安的生活到了現在。
“命運選中了你，讓你來拯救災難爆發後的藍星。”
“其實你並非是中意腐敗的食物，而是你根本不需要食物，與其說是腐敗的食物吸引了你，倒不如說是吃腐敗食物可能會帶來的刺激感吸引了你。”
可以將現在的季霖理解成一個覺醒了強大異能的非人類生物，他現在的生理機構已經脫離了人類的範疇，但是他卻依舊有著人類的外表，他不需要進食，也不需要睡眠，他可以無休無止的工作，很難被殺死，但卻依舊有著情感。
最後一點尤為重要。
如果，隻是說如果。
如果季霖沒有了情感，那麼黎桑的主意無論如何也是打不到他頭上的。
沒有感情的人，就已經脫離了人的範疇了。
人類最複雜的便是情感。
若是一個人連最基本的情感都沒有了，那將很可怕。
尤其是像此時的季霖，他如果沒有了懼怕或好奇這類正常人都會有的情感，他根本就不會坐在這裡聽黎桑廢話。
聽了黎桑的話，季霖緩緩垂下腦袋。
是這樣嗎？
他自己也不清楚。
“那我還能恢複正常嗎？我不想要這麼大的力氣。”
啊？
一直在等季霖反應的黎桑聽見這句話直接懵了。
啥意思？
恢複正常？
這屬實是涉獵到她的盲區了。
她隻知道要如何克製季霖這種對未知事物的欲望，但真不知道要如何將這強大的異能從季霖身體內剔除。
從始至終，作者都沒有寫過。
就連到大結局的時候，季霖也還是這樣的狀態。
似乎從沒有人問過，季霖究竟想不想變成這樣。
黎桑眨了眨眼，“或許，我們可以試試。”
要知道，她們背後是整個國家，屆時曆經毀滅性災難的國家真的穩定下來，研究院的人或許真的可以研究出來分離異能的藥物呢？
不過因為這件事有不確定性，黎桑隻能說或許。
“偏題了，我們今天來找你，是因為我們想讓你加入我們。”
“即，加入國家。”
季霖在聽見黎桑的話後緩緩抬起了頭，眼中有亮光閃爍，最後向黎桑確定道，“你們可以幫忙讓我恢複正常嗎？”
事情的走向有些奇怪，黎桑眨了眨眼，扭頭想去看看江泰安的反應。
結果江泰安依舊頂著他那張臭臭的臉。
臉上沒什麼表情。
既然如此，那可就不能怪她坑人了。
黎桑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圓，“我們可以試試，一定竭儘全力。”
“好，那我願意加入你們。”
他似乎完全不在意麵前的人究竟是不是真的隸屬國家，隻在得到承諾後就答應了下來。
屬實是黎桑從未想過的結果。
她甚至都沒有開始威脅季霖，如果他不加入，就會被關押起來，以免他在末日來臨的時候，傷害到普通人。
即便他屆時有再大的蠻力，國家也能為他打造一間專屬囚牢。
可是並沒有，都還沒等黎桑將早就打好腹稿的話說出，麵前的人已然答應了要加入她們。
“那……”黎桑扭頭去看坐在駕駛座上的江泰安，“江隊，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目前看來，好像是這樣的。
因為，季霖已經答應了要加入她們了。
而她們今夜來這裡，目的也正是這個。
現在輕易完成了任務，黎桑還有些恍惚。
收編徐嬌還稀稀拉拉搞了三天，結果換成戰鬥力爆表的季霖，她們反倒是超額完成任務？
江泰安也沒想到自己事情會這麼順利，沉默半秒後點了點頭。
坐在車後座，季霖突然反應過來什麼，看著緩緩駛離地下停車場的車子，感覺有些不對，“我們這是去哪裡？”
為什麼感覺不太對勁？
“我不用回家了嗎？”
難道是現在就要幫他恢複正常嗎？
想到這裡，季霖心情變得激動起來。
可是很快，季霖激動的心情就平靜了下來。
“啥？回去乾嘛呢？你還要去擺攤啊？”
黎桑盯著他，“不用不用，我們有編製了，以後不用擺攤了。”
“……不是，我是說回家等結果，不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