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已經來到了六月。
過去的一個月裡,翟達進入了“兩城三點”模式。
程墨帶領的技術開發團隊已經擴充到了十多人,他為了節省時間,直接在研究院裡搞了個休息室住在裡麵,反正研究所連淋浴間都有,他宿舍直接不回去了,隻有上課的時候才會返校。
新加入的普通程序員,也被工作環境所折服,態度積極工作努力,不過是否有資格一直跟隨團隊成長,還需要進行一些篩選,對於普通員工,翟達照搬了“越達餐飲”的分級製度,並且委托那邊的人事部門幫忙處理。
而經過一個月的喂養,【槍決老榆】雖然沒有誕生新的能力,但有效範圍擴大到了90米,為上下兩層樓提供強勁的加持,以至於許多新程序員都冒出了一種:我居然這麼屌的錯覺。
敲代碼腦子比手都快,卡殼?不存在的!
生命活力增加,念頭被轉化為了靈感、快樂、滿足,還略微增加幸運,翟達之前的判斷是對的,【槍決老榆】的加成對腦力工作有更大效果,一個能力尚可的程序員,在這裡直接發揮了“小牛”級彆的作用。
而程墨、王千羽這樣的天才,更是直接變態。
周一至周五,翟達在哈工大、研究院、家三個地點遊走,有課上課,下課研究院,晚上回家啃木頭。
日子過得滋潤、緊湊、有活力。
而到了周末,翟達則會搭乘飛機去京北,跟隨錢老繼續學習。
也許是心情愉悅,更有信心了,這項被錢老稱之為“最後研究”的內容,在不知不覺間擴大了邊界,超出了翟達加入前老人家自己的規劃。
隨著老師調取的數據越來越多,也漸漸引起了上麵的關注,偶爾會有工信部的人來打探消息,錢老不是賣關子的人,將一部分成果已經提交了上去,有趣的是,在錢老的堅持下,上麵增加了翟達的署名。
錢學森、翟達。
看到這兩個名字落在末尾時,翟達很難不冒出一種“我真牛逼”的感覺。
可惜我翟家莫得族譜,不然就這個署名,差不多都單開一頁了。
每周末的兩天,翟達都住在紫燕園,這裡幾乎都成陸澤濤給他買的房子了。
翟達和陸思文,都處於新書熱賣的“休閒期”,短時間不會再動筆,但之前的作品銷量與日俱增,陸思文上過一次《靜距離》後銷量終於開始拉伸,兩個月達到了32萬,根據出版社預估,今年是有機會挑戰百萬。
而翟達就是另一個數量級了,《超時空同居手冊》發書四個月,已經逼近350萬冊銷量,年底突破500萬可以說是板上釘釘,提前鎖定了年度最暢銷,就連《漫漫呂途》也受到新作連帶效應,又賣出了幾十萬冊。
按照傳統作家的想法,這個成績夠他躺平好幾年了,但顯然有人不這麼想。
6月1日,哈工大校園內。
哈城正處於一年中最美的幾個月,不單體現在綠樹成蔭天氣涼爽,更體現在路上新人短裙飛揚。
熙熙攘攘的下課大部隊中,翟達一邊舉著電話,一邊朝學校後門而去,今天他沒課了,去研究研究【機械核心】。
“翟老師啊,最近忙什麼呢?”
電話那邊,婁恩主編不,是婁恩經理的聲音格外和藹親切。
憑借著連續押對寶三次,一年多時間,率領鳳凰傳媒這家以教材為主業的老牌國企,硬生生在商業出版領域開疆拓土打出一片天。
雖然有著《槍杆子與槍套子》這樣的汙點履曆,但瑕不掩瑜,本就是公司老資曆的婁恩,已經正式從主編晉升為總經理,成為了鳳凰傳媒的三把手,業務層麵的一把手。
最近可謂是春風得意馬殺雞,植發品茶高爾夫了。
翟達拉著盧薇朝學生活動中心而去,口中說道:“跑東跑西,是挺忙的。”
他哪裡猜不到婁恩的想法,無非是打探一下他什麼時候再開新書。
婁恩試探道:“辛苦了,那這段時間結束後”
“馬上就是考試周了。”
“考試後暑假?”
“要忙著升級產業鏈。”
婁恩:
不想寫書您可以直說而不是把我當日本人騙
不甘心的他隻能選擇打直球:“那您今年還準備動筆麼?”
“難說,寫作是需要靈感的,光催不知道寫什麼也沒用不是麼?難道作者坐在電腦前發呆幾個小時不打遊戲文字就能自己冒出來?”
“您不是手寫的麼”
“我也不打遊戲啊,我就舉個例子”
又閒聊了幾句,掛了電話翟達微微一笑。
短時間內,確實沒再動筆的想法,他已經算高產中產了吧,一年出了兩本書。
除非今年“機械核心研究院”各個項目大虧損,一刀砍在精索大動脈上的那種,否則他實在沒有太多原生動力琢磨一本新書。
老書又不是賣不動
哈工大後門,越達一條街依舊是忙碌的景象,每天下午都是高峰期,隻是隊伍越發壯大,多了許多新麵孔。
原本的那些老員工,許多分散在了其他四個分基地,目前分基地產能也逐漸拉滿,加上精釀設備廠,越達的員工總人數已經達到了200多人,是正兒八經的中型企業,如果按照營收算,甚至能劃到大型企業那一欄。
日供啤酒8萬升,壟斷了哈城的高端啤酒市場,甚至讓哈啤、青島等低端啤酒都受到了影響。
但無人敢動一根毛。
加之交稅、社保都多,還是軍民融合示範基地,隱隱已經成了“本地知名企業”以及“本地知名不能惹企業”。
搞掉一個區長後的“虛勢”,漸漸已經被消化為了“實勢”。
出貨口,熟悉的彭浩正在指揮搬貨,他已經晉升為了小組長,手底下有兩輛車四五個人,負責一個大型商圈。
但作為純粹的力工且缺乏文化,常規來說這已經到頂了,再往上需要管理的事情變多,競爭者也多,光靠資曆老可熬不出來。
彭浩看到翟達立刻精神道:“達哥!”
翟達:“叫哥沒用,已經六月了,你證給我考到哪裡去了?”
彭浩心裡一苦,很想說在夢裡,他昨天晚上還夢見自己考出來了呢。
結果早上起床發現自己隻是單純的“出來了”。
“達哥我有在看我努力”
正說著,街道的遠端傳來異動,幾個自家員工聚在一起,似乎把什麼人圍在中間。
翟達眉頭一皺,朝那邊走去。
彆又是有哪個黃毛來找麻煩,最底層的黃毛可不管你好不好惹,急了連自己都砍。
結果走近之後,卻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樣。
幾個“平頭老百姓”圍著的,是一個七八歲大,渾身臟汙的小男孩。
頭發已經沾滿泥水打結,腳上鞋子露出腳指頭,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乾淨的地方。
手裡拿著一個剪開一半的礦泉水瓶子,裡麵有一些硬幣和一塊錢紙幣,不斷晃動著,口中重複著沒有感情的話語:
“老板行行好老板行行好”
這幾乎是教科書一般“窮苦慘弱”,身上每一個細節似乎都在表達他有多慘,尤其是舉著瓶子的手沒有拇指,隻有一道巨大疤痕。
之所以圍上來這麼多自家員工,純粹就是這孩子太小,又太慘了。
而翟達皺著眉,心裡則在思考著係統消息透露出的內容
一道折線出現在他的視界中,指向小男孩背後,那拖在地上,尾端磨損的和蜘蛛網一樣的破舊布塊。
乞兒帶著披風?不,也就是係統會這麼判定,在大部分人眼中,隻是乞兒身上臟兮兮的破布蓋子罷了。
“恭喜宿主,發現白色裝備【守護披風】:男孩一直相信這條媽媽親手縫製的披風能保護自己,而它奇跡般的沒有被奪去,一直被允許攜帶。”
“所有權:未擁有、未激活”
“裝備效果:穿上此披風並遮蔽自己身體,可大幅降低存在感。”
“備注:他之所以還能剩九根手指,很大程度是因為披風幫他逃過了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