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陽光灑在國防培訓中心。黎錦按照安排來到這裡參加為期一天半的軍警係統兩用性培訓。雖然部裡要求他參與,但他對此並沒有太多興趣,隻當是例行公事。
培訓結束後,黎錦正收拾文件準備離開,卻沒想到燕向北突然出現在眼前。
“黎部,請借一步說話。”燕向北語氣恭敬,但眼神中透著幾分急切。
黎錦皺了皺眉,心中暗忖:燕向北準沒好事。他對這位地方上的紈絝子弟已經沒有好感,更不願浪費時間與之周旋。然而,出於禮貌,他還是點了點頭,示意對方跟隨自己走到一旁。
“你有什麼話就說吧。”黎錦點燃一支煙,語氣溫和卻帶著幾分疏離。
燕向北也點一根,深吸一口,試探性地問道:“你最近在做什麼?”
“哦?你想知道?”黎錦反問,嘴角揚起一抹冷笑,目光如刀般刺向燕向北。
燕向北哼一聲,說道:“你不會又琢磨著怎麼害人吧?做個人吧,不為你自己,也要為你身邊的人著想!你得罪這麼多人,什麼時候被報複都不知道。”
燕向北又故作關心地說道:“我是為你好!你這樣四處樹敵,遲早會惹禍上身,懂嗎……”
“燕向北,我覺得你應該辭官,不要再做你現在的工作了。”黎錦毫不留情地打斷他的話,語氣冰冷而堅定,“你毫無建樹,占著位置就是屍位素餐!真的,這也是為你好,也為你的家人好。你回家造人,然後去給你父親養老送終吧。你們再折騰下去,燕家遲早要敗在你父親的手上。”
這番話如同利刃一般刺痛了燕向北的心。他憤怒地攥緊拳頭,恨不得立刻撲上去教訓黎錦一頓。然而,理智告訴他不能衝動——他是家族的重要依仗,一旦動手,後果不堪設想。
“你……你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燕向北咬牙切齒地說道,試圖掩飾內心的慌亂。
黎錦冷笑一聲,緩緩吐出一口煙霧,沒有急於回應。
燕向北調整了一下情緒,繼續開口:“我媽媽在江東都投資了什麼?你告訴我,然後把這些投資轉到我的名下。”
“剛才讓你辭官,你不聽話,現在還想搞錢?”黎錦嗤笑一聲,語氣中充滿不屑,“你這是在自掘墳墓,也是給你們燕家挖坑。你真是蠢啊!”
“我媽媽的產業,你憑什麼捂著不讓我碰?那是我的!”燕向北提高聲音,試圖爭辯。
“那不是你的!”黎錦冷冷回擊。
“遲早的事!”燕向北不甘示弱。
“是嗎?那你回去找你媽媽要啊!跟我講什麼!”黎錦嘲諷道,隨即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嚴厲起來,“既然你找來了,那我就給你個信兒。你最好讓王天峰、葉鳳年那些垃圾把燕家的產業還回來,否則,你和你父親會被燕家其他人彈劾,甚至報官。到時候,你最好祈禱不要司法介入,否則可是要坐牢的。”
“你他媽的,果然在琢磨著害我們!你這是在找死!”燕向北再也按捺不住,指著黎錦破口大罵。
黎錦懶得再理會他的叫囂,淡淡地丟下一句:“你好自為之吧。”說完,轉身走回去,收拾好文件後徑直返回中樞。
燕向北坐在一輛黑色奔馳轎車後座,手指輕輕敲擊著方向盤,眼神陰鬱而冷峻。
“這個姓黎的冥頑不靈,不能留著他了!”燕向北撥通了父親燕文釗的電話,聲音裡帶著壓抑不住的憤怒和急切。
電話另一端傳來燕文釗沉穩但略顯疲憊的聲音:“不要衝動,向北。他現在還在公安係統,你們不能害他,否則他會先弄你們。對付黎錦,你們也要想彆的法子。”停頓片刻,他補充道,“記住,在這之前,要先讓黎錦把你媽媽的錢交出來。”
燕向北冷笑一聲,透出幾分無奈:“我是跟他說了,可他一點不配合。看他的意思,錢投資到了江東,那就是給他了一樣,他不會讓媽媽退出投資的。除非找到接盤投資項目的,我們實現套現——但這談何容易?”
燕文釗沉默了下來。窗外的風聲越來越大,西北的天氣,也一天比一天冷。
燕文釗現在能搞到的最大的錢,也就是他老伴蒯生男在江東的投資了,因為,那投資已經實現了盈利。如果找到接盤,那也會有人溢價接手。可他跟蒯生男多次打電話,蒯生男都不肯撤資,更不會給他資金。他現在沒有資金,很難翻身的。
當然,他的謀士團隊也給了一個建議,就是讓蒯生男倒下去,燕向北就能順利接盤那些產業。
他知道這是一個劍走偏鋒的路子,不到那一刻,不會去采用。 因為如果讓蒯生男知道,那夫妻情分會瞬間消失,他會被報複,他就要先死了。
車內陷入一片死寂,隻有發動機輕微的嗡鳴聲回蕩耳畔。燕向北盯著前方閃爍的紅綠燈,腦海中浮現出各種可能的場景。他知道父親的話並非危言聳聽,事實上,他們一家目前正處於前所未有的危機之中。
“還有件事。”燕向北忽然想起什麼,語氣更加嚴肅,“剛才黎錦提到,要查你此前和王家等人的合作項目,裡麵有些賬目對不上。他說得很清楚,如果我們填不平的話,就要司法介入。”
“什麼?”燕文釗的聲音陡然提高,隨即又迅速壓低,黎錦果然盯上那些回扣。
燕文釗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他當然記得那些合作項目——當初為了爭取更多的利益,他與王元慶等人聯手開發了一係列商業計劃,其中不乏違規操作。原本以為可以通過時間慢慢彌補漏洞,集團盈利後自然能掩蓋一切。然而,黎錦的出現徹底打亂了他的節奏。作為新晉的公安高層,黎錦不僅手段強硬,而且行事果斷,毫不留情地打擊了王元慶等人,間接導致整個鏈條崩塌。而如今,黎錦竟然將矛頭指向了自己!
“現在必須讓媽媽把錢拿出來。”燕向北再次強調,語氣中充滿了焦慮。
“漢西這邊我會湊一點備用,先彆讓你媽媽知道。”燕文釗緩緩說道,聲音中透出一絲疲憊和掙紮。
他明白,這是唯一的選擇,但同時也意味著更大的風險。一旦被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掛斷電話後,燕文釗靠在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