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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了這點,陳木也顧不上肚子流血了。
他猛地拿起床上的枕頭,對著張猛山就砸了過去。
區區一個枕頭,其實傷不了張猛山分毫。
但是張猛山也沒想到,陳木居然丟枕頭。
猝不及防之下,看到有東西飛過來,人的第一反應是伸手格擋。
趁著張猛山格擋的間隙,陳木直接扭頭狂奔,奪門而出。
“快追!他要跑!”
張猛山大喝一聲,把麵前的枕頭一扔,拿著手裡的碎玻璃,帶著李蘇酥衝了出去。
經過這幾天的工作+巡邏,玩家們對於圖書館的布局,都已經很熟悉了。
陳木在前麵東躲西藏,張猛山帶著李蘇酥在後麵窮追不舍。
一邊跑著,陳木心中忍不住暗罵。
沒想到這兩個家夥,還挺聰明的,居然想的這麼深,都想到了這一層含義。
要不然的話,自己出手偷襲,說不定能乾掉張猛山。
眼下局勢如此,再說這些也沒用了。
陳木現在要躲避的,不僅有張猛山二人,還有黑袍讀者——這家夥也在找自己!
黑袍的首要攻擊目標,就是陳木。相比之下,張猛山二人要安全很多。
跑了好一會兒,陳木身上滲出的血越來越多。他已經開始喘著粗氣,腳步漸漸慢了下來。
終於,陳木被逼到了四樓欄杆前。朝欄杆往下望去,是三樓的地板。
陳木背對著欄杆,看著麵前逐漸靠近的二人。
張猛山也不演了,直接將手中的玻璃拿了出來,像是拿刀一樣反握著。
此時已經十一點四十五,這時候殺了陳木,張猛山已經毫無顧忌。
“喂!大家都是隊友。萍水相逢。”陳木試圖勸道:“打打殺殺的有傷和氣,你們幫我,幫我活過十五分鐘。事成之後,我給你們千億的酬勞!”
張猛山嘴角輕蔑地笑了,他沒有廢話,直接拿著玻璃衝了過去。
情急之下,陳木直接翻身,從欄杆跳了下去。
四樓到三樓,說高不高,說矮也不矮。
陳木落地姿勢還算標準,一個翻身卸力,就這都感覺摔得生疼。
張猛山也想跳下去,但是想到李蘇酥跳不下去。萬一陳木上來反殺,把李蘇酥乾掉了,那就不劃算了。
無奈之下,張猛山隻能暗罵一聲,拉著李蘇酥從樓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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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梯不長,等張猛山下來時,陳木跌跌撞撞還沒跑遠。
“小子,你死定了!”
張猛山大喝一聲,猛地朝陳木追了過去。
都到了這個時候,陳木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
陳木隻能轉身,朝著書架深處跑去。
然而,當拐過彎,來到靠窗的過道時,陳木卻突然停住了。
在陳木身後,傳來張猛山的聲音。
“小子,讓你這麼能跑!繼續跑啊,怎麼跑不動了?”
張猛山拉著李蘇酥,也衝到了靠窗的過道。
當張猛山來到過道時,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陳木不跑了。
因為過道的儘頭,赫然站著——黑袍讀者的身影!
這條狹長的過道,除了前後兩個出口外,再也沒了其他的出口。
窗戶都是鋼化玻璃,想要打碎得耗費不少時間。這種情況下,也相當於無法打碎。
陳木前麵是黑袍擋道,後麵是緊追不舍的張猛山二人。
前有狼,後有虎!
陳木已經進退維穀,他無路可去!
麵對著步步緊逼的張猛山,陳木隻能不斷地向前走,不斷地靠近黑袍。
披上了四層黑袍的詭異,已經變得格外的凶猛狂暴。
它渾身上下,散發出森然的黑色氣息,像是站在走廊儘頭的黑洞,要將人生吞活剝。
即使張猛山,看著儘頭的黑袍,他心裡也忍不住打鼓,不敢靠的太近。
張猛山甚至害怕,黑袍會不會一怒之下,把自己也給殺了。
正在這時,張猛山聽到背後,傳來了兩串腳步聲。
張猛山扭頭一看,隻見自己的背後,正好路過了兩個巡邏的學生。
看著巡邏的學生,張猛山一下子就鬆了口氣。
從王杜瀾的死來看,黑袍不敢靠近巡邏學生。
正好巡邏學生路過自己背後,隻要自己跑過去,黑袍就奈何不了自己。
現在走廊的兩邊,一邊是黑袍,一邊是巡邏學生。
陳木和張猛山二人夾在中間,陳木靠近黑袍,張猛山二人靠近巡邏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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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去吧。”張猛山開口了,他對著陳木,用冰冷的語氣說道:“自己走過去吧,不要逼我動手了,給自己一個體麵。”
張猛山的意思很明顯,他讓陳木乖乖走向黑袍受死。
陳木嘴角微微抽搐,他也明白,自己現在彆無選擇。
自己要麼向前走向黑袍,被黑袍殺死;要麼向後靠近張猛山,被張猛山殺死。
無論是哪一種,都和生字不搭邊。
李蘇酥彆過頭去,她看向陳木的眼神中,有三分慶幸,三分同情,還帶著三分憐憫,最後九十分的如釋重負。
陳木死了,她倆就不用死了。
生死之間該如何選擇,對於詭門的玩家來說,從來不是一個需要思考的題目。
“沒有退路了?”陳木對張猛山問道,語氣中甚至帶著一絲懇求。
“人各有命。”張猛山冷冷說道。
張猛山拿著尖銳的玻璃,逼著陳木一步步向前走。而他自己,則拉著李蘇酥的手,緩緩後退,靠近身後的學生。
如此一來,即使黑袍波及他倆,也會有學生保護他倆的。
陳木的腳步微微顫抖,他緩緩靠近黑袍。
這一刻,陳木感覺到,死亡從未如此接近。
他的麵前是森然的黑袍,他的背後是張猛山的刀尖。
當走到黑袍麵前時,張猛山二人也退到了學生麵前。
麵對死亡,陳木突然轉過身,對著張猛山露出一個慘然的微笑,“兩位,一路走好。”
“一路走好。大家都是為了活命,兄弟彆怪我狠心。”張猛山說道。
“你也一樣。”陳木說道。
張猛山剛想說,什麼“我也一樣”?
他就聽到陳木緩緩開口,說道:
“兩位,第一晚推倒書架的,除了自然倒塌、李鏡、田企和黑袍外,其實還有第五種可能。”
李蘇酥想到了什麼,她猛地抬頭,驚恐的看向陳木。
“第五種可能,就是我。”陳木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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