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以前,段修漠以為她附在人身上,會失去所有神通,沒想到她還保留了一點特殊能力。
這銀色手鐲是她的本命法器嗎?
那她會不會能利用它回到她原來的世界?
段修漠薄唇緊抿,緊緊地把她抱到懷裡,怕她如同忽然闖入他的世界一樣猝不及防就離開了他。
薑昕以為他是難受,又要被那粉末奪去神智,忙回抱住他,胡亂地親著他的臉頰。
“你忍一忍,不要被殺意控製了。”
段修漠喉嚨發澀,“昕兒……”
“嗯嗯,我在,我在。”
【宿主,前麵瀑布裡有個山洞,以暴君大佬的輕功,可以帶著宿主進去。】
“裡麵沒野獸吧?”
【沒有的,宿主放心。】
在小銀的控製下,馬兒跑出叢林,來到一處山崖下。
巨大的瀑布從懸崖上墜落,砸出巨大的水花,蒸騰的水汽讓他們身上殘留的粉末味道更淡了。
後麵狂追的那群猛獸也漸漸失去了方向。
薑昕告訴段修漠瀑布山洞口的位置,讓他帶自己上去。
不過馬兒沒法上去,薑昕隻能摸摸它的鬃毛,讓它在水裡滾一圈,洗掉那些詭異粉末,然後找個地方藏起來。
段修漠並沒有懷疑她,攬著她的腰肢,足尖一點,帶著她穿過了瀑布。
因為他速度極快,薑昕又被他護在懷裡,身上沒沾多少水,倒是他,都濕透了。
“咳咳……”
段修漠掩唇咳出一口血來。
那粉末不僅能讓他喪失理智,還引起他內息紊亂。
“段修漠……”
薑昕連忙扶住他,借著小銀散發的光芒,扶著坐到山洞裡的一塊大石頭上。
她拽下腰間的荷包,拿出其中一個迷你玉瓶,倒了兩顆藥丸塞到他口中。
自從上次在宮道上差點被攝魂術暗算,薑昕如今去哪兒,身上都帶著各種藥物。
心疾的,解毒的、止血治內傷外傷的……
“感覺怎麼樣?”
段修漠握住撫著自己胸口的小手,眼底的血色漸漸褪去,“沒事,嚇著了你是不是?”
薑昕觀察著他的臉色,“還好啦,你是暴君,我是妖妃,走到哪兒都可能會被刺殺的,我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
段修漠:“……”
他低低歎氣,“對不起。”
是他沒能給她安穩的生活,還一次兩次讓她險些遭了難。
她會不會很討厭這個世界,想要回她自己原來的故土?
在他快鑽牛角尖的時候,薑昕抿唇笑,“你把我捧到萬萬人之上的位置,讓所有人都跪在我腳下,隻能奉承著我,我還能主宰無數人的性命,怎麼就對不起我了?”
段修漠喉嚨發澀,緊握她的手,“但我也讓你遭遇了很多危險。”
“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再說了,”薑昕晃了晃他的手,“你會放手嗎?”
段修漠沉默了,他不會,死也不會。
他倏而將她擁到懷裡,下巴抵著她的肩膀,難得的脆弱。
“你剛剛為什麼不走?要衝過來?”
如果他死了,她就自由了。
薑昕:“……”
她有點生氣地捶了捶他的肩膀,“你知道我現在才幾歲嗎?”
“十八歲三個月十六……”
“停,我不是讓你報我的年齡,我是想跟你說,我還那麼年輕呢,你就想讓我當寡婦不成?”
薑昕瞪他,“還是你真想我改嫁彆的男人?”
段修漠薄唇抽搐,一聽到她要改嫁彆人,他又想吐血了。
他試探地問:“你不能回你原來的世界嗎?”
“回不去的,到這具身體死亡前,我就隻能留在這個世界,不過,你彆多想啊,我不是孤魂野鬼。”
“我知道。”
她是小花妖。
薑昕有點狐疑地看他,總感覺他想的跟她想的可能有點不一樣。
“你覺得我是什麼?”
“……天仙!”
段修漠違心地回答,小祖宗惹不起。
“真的?”
“嗯!”
看他表情和語氣都那麼真誠,薑昕這才展顏笑開,心情還算不錯。
“我就是下凡來拯救你的,感恩吧!”
段修漠失笑地吻了吻她的唇角,“吾妻深厚恩情,朕無以為報,此生必定愛她、敬她,竭儘所能給予她吾的一切。”
薑昕臉頰微紅,笑意嫣然,“這還差不多。”
“不過,”薑昕摸著他的臉,“你身體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段修漠唇角笑意微僵,難以啟齒,卻還是沒有瞞她。
“我自出生便伴隨著頭疼病,情感淡漠,視人命為螻蟻,經常壓製不住殺意。”
其實就是個瘋子,殺人魔。
她會不會嫌棄他?
他那麼臟,而她又那麼乾淨!
觸及他墨眸深處埋藏的譏諷和不安,薑昕心尖微顫,又有些無奈,懷疑自己是不是拿了拯救瘋批反派的劇本了?
但有哪個拯救者恨不得作到大反派的頭上去的。
薑昕才不承認自己作呢,他們那是夫妻情趣。
她捧著他的臉,“竹先生和太醫怎麼說?”
段修漠心跳微窒,緊緊地盯著懷裡的少女,她不嫌棄他嗎?
周身血液在沸騰,卻不是那種嗜血殺意,而是……
他好想把她吞吃入腹,讓他們彼此血肉交融,讓她再也離不開他。
薑昕還想問他什麼,唇忽然被他堵住,男人灼熱的氣息吞噬著她的呼吸,霸道地占有著她,吻得她差點缺氧。
肩膀溫熱的肌膚忽然接觸冰絲絲的空氣。
薑昕一顫,迷離的眼眸劃過清醒的水光,忙推著他,“你、你乾什麼呢?”
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
他怎麼說發情就發情的?
段修漠吻著她的脖頸,眼底情欲幽深,隨時都想化身禽獸對她為所欲為。
“昕兒,我想要你。”
“……”
薑昕臉紅如血,“你彆鬨!”
段修漠聲線沙啞,“朕控製不住。”
薑昕卻誤會了,難道是他吸入那些粉末的緣故?
其實他當時如果不護著她,是一定能避開那些粉末的。
她心頭發軟,也是怕他真出了什麼事情。
以情欲的方式緩解,總好比讓他失去理智,跑出去殺個不停吧。
薑昕雙手撐在他的肩膀處,羞澀地咬唇,“那……你輕點。”
段修漠理智的弦繃斷,傾身吻住她,大手掀開兩人的衣擺,與她肆意糾纏。
山洞陡然暗了下去。
小銀把自己藏到草叢裡,封閉了感知,不敢去看,也不敢去聽回蕩在山洞中的曖昧聲響。
啊啊啊啊,宿主和暴君大佬怎麼總是那麼會玩?
可憐它還是個孩子啊!
……
彌漫在山洞裡的旖旎氣息緩緩散去。
黑暗並不能影響段修漠的視覺,他溫柔地幫她擦身,給她重新穿好衣裙。
薑昕輕喘著癱在他懷裡,任他擺弄著,連手指都不想動一下的。
這男人怎麼一次比一次會啊!
舒服迷亂得她的心臟險些承受不住。
此時,她舔了舔微腫的紅唇,忽然覺得有點可惜。
如果不是她心臟不好,以他現在的功力,肯定能玩更限製級的。
咳,薑昕想捂臉,她怎麼了?
怎麼突然就欲求不滿了?
段修漠見她臉色不對,心頭一緊,“怎麼了?是不是心口不舒服?”
“都怪你!”
薑昕沒忍住捶他一下,就是軟綿綿的,沒啥力氣。
段修漠不知道她怪他什麼,不過,隻要她沒事就好。
他握著她的小手在唇邊親,毫無原則,“嗯,怪我。”
薑昕有點困了,但她沒忘記剛剛問他的問題。
“你的病能治嗎?”
“不管是竹先生,還是太醫都沒能查出病源。”
“那你豈不是每時每刻都承受著頭疼的折磨?”
這要換成任何一個人,早就瘋了吧?
段修漠輕柔地拂過她擔憂的眉眼,低笑,“以前是,你來了之後,就不會了。”
“嗯?”
薑昕愣住了。
她還有這能力?
她怎麼不知道的?
段修漠俯身嗅著她身上甜暖的花香,“你身上的氣息能緩解我的頭疼,尤其與你歡愛的時候,更是快活似神仙。”
“……”
薑昕雙頰紅得厲害。
這是什麼見鬼的古早瑪麗蘇設定?
不過,薑昕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初見時這男人表現得對她那麼古怪了。
“你是因為這樣才喜歡我的?”
段修漠無奈地撫著她的小臉,“換成其他人,朕會直接殺了對方。”
他絕不會容許任何能脅迫到他的存在。
除了她,第一眼他就淪陷,當時他不願承認宿命,卻依然忍不住親近她,一再放低自己的底線。
對這答案,薑昕稍稍滿意,“隻是,為什麼會這樣呢?我身上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吧?”
段修漠笑道:“不是說你是專門來拯救為夫的天仙嗎?”
那是我驢你的呀!
薑昕是不是天仙,她還不清楚嗎?
但讓她打自己的臉是不可能的。
“天仙也不一定身上就有花香啊!”
她又不是香妃。
段修漠悶笑,“朕也發現了,隻有朕才能聞到你身上的花香。”
這樣的特彆,帝王龍心大悅。
她隻能是他的。
薑昕:“……”
艾瑪,更詭異了有木有!
“小銀呢?”
銀色手鐲無聲地飛回她的手腕上。
【宿主,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也許這就是宿主和暴君大佬的緣分,總歸也沒壞處。】
好吧!
薑昕無奈,也再糾結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