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還說沒有，你都要對我發脾氣了。”
“……”
楚今晏隻覺得一口鍋砸他頭上，冤死了。
他哪兒來的勇氣跟她發脾氣？
這小祖宗不跟他鬨，他都謝天謝地了。
楚今晏好聲好氣地哄著她，“真沒有，真有錯，也是楚今朝的錯，跟你有什麼關係？”
薑昕對這答案萬分滿意。
她假模假樣地輕哼，“說什麼呢？那是你弟弟。”
楚今晏淡淡扯唇，“那又如何？”
見他完全不把楚今朝放在眼裡，薑昕更開心啦。
“對了，你弟弟怎麼來臨城找你？是有什麼事情嗎？”
“不用管他。”
楚今晏抱著她回臥室。
他剛放下她，薑昕就忙抓著他的手看看他的傷，見紗布上沒鮮血溢出，心裡微鬆。
不過，她還是去拿藥箱，幫他換藥。
“傷好前，不許再抱我了，不然我隻能抱緊你的脖子，掛在你身上，你難受我也不好受。”
楚今晏輕笑，“真沒事。”
薑昕瞪他，“想讓我答應跟你結婚，就好好養傷。”
楚今晏虎軀一震，“好！”
回答的那個乾脆。
薑昕：“……”
他是不是誤解了什麼？
楚今晏覺得自己沒誤解，他傷好後，他們就結婚，就這樣。
天知道楚少帥娶媳婦的心有多急切。
……
楚今朝離開後，腦子裡全是那個少女的音容笑貌，都快魔怔了。
他從未見過那麼傾城絕色，聲音還那麼動聽的女孩。
楚今朝覺得自己遇到真愛了，以前那些露水情緣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
她到底是誰？
為什麼會被楚今晏搶了呢？
楚今朝實在是心癢難耐，跑出去就想跟楚今晏的親兵打聽薑昕的消息。
然而，親兵們顧自站崗，根本不搭理楚今朝。
楚今朝咬牙切齒，楚今晏那個隻會打打殺殺的土匪頭子帶出的兵也是一群泥腿子、鄉巴佬，一點眼力勁都沒有。
等他接管楚家，看他怎麼收拾他們。
“二少若是想知道什麼，不如親自去問少帥，何必為難我的這些兄弟們？”
林副官似笑非笑的聲音傳來。
楚今朝麵色變了變。
他看不起林樹這些人，偏偏楚今晏那個冷血大哥護他們護得很。
楚今朝心裡再怒，再想弄死他們，也隻能憋著。
“林副官誤會了，你知道的，大哥的婚事一直讓我爸媽很煩惱，如今他終於願意娶妻，我也是高興的，自然要打聽清楚大嫂是何方人士，也好跟家裡交代。”
林副官笑容不變，“少帥一向不喜歡彆人插手他的私事，二少應該最清楚才是。”
楚今朝的臉皮抽搐了一下。
他當然清楚了。
當年，眼看著楚今晏在軍中的威望越來越高，程妙芳就想以給他看好成婚對象，讓他回家成親，用女人拴住他，同時在他身邊安插眼線。
楚今晏是回來了，但是他帶著兵，以大帥府有奸細為由，把給母親出主意的人，還有她身邊的心腹、管家等人全抓了起來。
當著她和那女子的麵，直接開槍殺了他們。
滿院的屍體和鮮血，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那女子直挺挺嚇暈過去，醒來後直接衝出大帥府，死也不要嫁給楚今晏了。
自此，楚大帥和程妙芳就不敢再給楚今晏相看妻子人選了。
這要來一次，他就血洗一次大帥府，誰遭得住啊？
也是因此，程妙芳身邊沒有了可用的人手，這次才會讓表哥程耀祖去申市幫她辦事。
誰知道……
想到這些日子家裡亂成一鍋粥，楚今朝就頭大。
早知道他就不那麼快回國了。
煩死了。
不過，楚今朝想起薑昕，又覺得還好他回來了。
不然等楚今晏和她結婚了，他不是什麼機會都沒有了嗎？
看著眼前笑麵虎一樣的林副官，楚今朝忍著脾氣，“林副官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少帥讓二少去書房一趟。”
“……”
就算楚今朝心裡再嫌惡楚今晏是野蠻莽夫，殘暴不仁的強盜頭子，卻怎麼也遮擋不住對親大哥的害怕。
“大哥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林副官:“二少去了就知道了。”
楚今朝很憤怒林副官怠慢他的態度，不過就是楚今晏身邊的一條狗罷了。
但楚今朝也就隻能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再怕也得老老實實去跟著林副官走。
……
“大哥。”
書房，楚今朝惴惴不安地站在楚今晏麵前。
楚今晏把玩著手裡的槍，倏而抵在他的腦袋上。
楚今朝直接嚇得腿軟跪在地上了，“大哥，大哥，我、我做錯了什麼？”
楚今晏涼薄扯唇，“楚今朝，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的任何東西，你敢碰，我就剁了你的手。”
“去花旗國留學兩年，學了洋人不三不四的做派，就覺得腰杆子硬了，想找死了？所以忘了當年我教給你的規矩了嗎?”
“我沒有，我什麼都沒做啊大哥！”
楚今朝抖成篩子，要多窩囊有多窩囊。
“是嗎？”
楚今晏直接抬腳，把他給踹了出去。
“啊！”
楚今朝摔在地上，疼得蜷縮起來，又恨又懼，卻連站起來反抗的勇氣都沒有的。
“今天我就再警告一次，我的妻子，你彆說碰，再讓我見到你用那樣惡心的眼神看她，我就崩你的腦袋，剁了你的孽根，聽懂了嗎？”
楚今朝艱難爬起來繼續跪著，褲襠一陣陣發涼，恐懼得直點頭，“是是是，大哥，我不敢的，我不敢的。”
“你最好是。”
楚今晏任他跪在地上，走到桌案後坐下，“說吧，來臨城想乾什麼？”
楚今朝支支吾吾道：“我回國沒兩天，舅舅和舅母就鬨上了我們家，爭執間，舅舅誤傷了爸，雖然送醫及時，但醫生說，爸傷了命根，怕是……以後都不能用了。”
就算楚大帥已經五十歲，但之前可以說是一直雄風不倒，還想再娶年輕貌美的姨太太呢。
現在直接廢了，男人尊嚴全沒，他哪兒能受得了?
更彆說，因為程家鬨得太過，引來了記者，如今整個海市都知道他蛋碎了，再也做不成男人了。
楚大帥怎麼可能不恨？
當即就讓警署的人帶走程家夫妻，勢必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爸還把媽關進佛堂裡，家裡讓二姨太管著，甚至說要休了媽。”
楚今晏不甚在意道：“這是他們兩個的婚姻問題，他們愛怎麼鬨就怎麼鬨，你急什麼？”
楚今朝：“……”
楚今晏如今在海市和楚家都隻手遮天、說一不二，爸媽離不離婚對他影響都不大，他當然不急了。
但楚今朝不一樣。
楚大帥本就不怎麼看重他這個小兒子，隻有程妙芳全心全意為他打算。
如果他母親被休，楚今朝在楚家就尷尬了，也更彆想有出頭日，這哪兒能行？
“大哥，無論如何，都是咱媽，怎麼也不能看著她被爸給掃地出門吧？再說了，也不是媽的錯，表兄死在申市，媽也不想的，舅舅他們也太無理取鬨了，有本事他們自己去申市找那個歌女……啊！”
嘭！
楚今朝話還沒說完了，一個茶杯就朝著他摔了過來，把他的額角都砸破了。
不是，楚今晏這個暴君，神經病，野蠻屠夫！
他又說錯了什麼？
楚今晏冷笑，“留學兩年，你本領沒學，就專學洋鬼子的卑劣無恥、推卸責任？她讓程耀祖去申市的目的，你真的不知道嗎？”
楚今朝眼神閃爍，他當然知道了。
但他並不覺得母親有什麼錯。
一個下賤的歌女，哪兒來的資格進楚家？
她還不是為了楚家的錢，不然哪個好姑娘會想嫁給五十歲的老頭子當姨太太？
說到底，歌女跟青樓妓女有什麼區彆？
裹小腳的賤胚子，臟死了！
他表兄願意睡她，還是她的福氣。
不過，楚今晏怎麼那麼護著那歌女？
難道他在申市跟她有了什麼首尾？
他就說，楚今晏裝什麼不近女色的正人君子，還不是葷素不忌。
連親爹要納的姨太太也吃得下。
越想，楚今朝越為那個天仙似的少女不值。
她都被楚今晏給騙了。
若她知道楚今晏的真麵目，也不知道有多傷心，肯定不會再願意跟他在一起了。
然而楚今朝不敢在楚今晏麵前再露出什麼心思了。
“大哥，是我說錯話了，隻是媽也是為了楚家好，為了我們兩兄弟著想，總不能為了個外人，對媽不管不顧吧？”
楚今晏冷嗤，“她敢做就要敢當，何況，要休她的是爸，你在這裡跟我說什麼？”
楚今朝：“……”
他要能勸得住楚大帥，需要在這兒給楚今晏當孫子嗎？
楚今朝自動忽略自己在楚今晏麵前永遠跟個孫子差不多的現實。
楚今朝試探地說，“大哥，你把爸要納八姨太的聘禮送回來，沒經過爸的同意，就擅自取消這門婚事，爸很生氣，他說他不同意。”
楚今晏冷冷道：“他都已經廢了，還娶什麼八姨太？他是老畜生嗎？”
楚今朝：“……”
信不信他告訴爸，楚今晏罵他是老畜生？
好吧，楚今晏根本不在乎，因為楚大帥知道後，也隻能無能狂怒一下，完全奈何不了這個大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