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今晏最初讓她管理安全局時,薑昕就跟他商量,趁此讓裡麵亂一亂,好渾水摸魚。
實在是前世他北上戰死的事情,讓薑昕耿耿於懷。
雖說戰場刀劍無眼,死亡無法避免。
但當時並非全麵大戰爆發,而且楚今晏在那十年間,集中力量發展工業、軍事,他甚至建立了空軍部隊,擁有數百架戰機,還有鐵甲列車隊。
不僅是原主,那時候,全國上下都堅信他北上肯定能擋住鬼子入侵的步伐。
可他就這麼隕落在了前線。
跟他在一起這半年,親眼看著他縱橫捭闔,薑昕就更堅信,前世他的死肯定是有貓膩的。
楚今晏或許不是死在敵人手裡,而是內鬼。
這才是最可悲的啊!
所以,無論如何,今生她都不能讓悲劇重演。
他手下的特工雖然能人輩出,但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他重用信任的將領若是摸清了其中規則,想要逃過他們的監視也不是不可能。
不破不立,亂一亂,說不定能抓到大魚。
薑昕讓楚今晏故意透露消息出去,讓他的人知道現在是由她在掌管安全局。
相比對楚今晏的忌憚,一開始肯定有不少人會看不起她,傲慢就會犯錯。
隻要大魚敢露出水麵了,她就能順藤摸瓜,抓住對方。
薑昕桃花眸微眯,沒說什麼,隻是走到客廳的壁龕前,把紙條燒了丟進去。
這事具體該怎麼辦?
還是得晚些時候,跟楚今晏好好商量。
……
薑昕休息了一會兒,就起來洗漱換衣。
海市的軍政官員今晚為他們舉辦了接風宴。
她要和楚今晏一起出席。
薑昕選了一件滿繡牡丹紅色旗袍,外罩淺色流蘇披肩。
她皮膚白,紅色的旗袍襯得她肌膚如雪,精致的牡丹花紋不僅不俗氣,還讓她愈發貴氣端莊。
首飾的話,薑昕選了一套皇家紫翡翠,尊貴又不顯得老氣。
一襲軍裝的楚今晏不知何時回來,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身後。
薑昕正在戴耳墜,看著鏡子裡把手搭在她肩膀上的男人,嗔道:“你是想嚇死我嗎?”
楚今晏低笑著俯身,貼著她的臉頰,“夫人在怕什麼?”
少女眼波流轉,清麗無雙,“怕是哪個不要命的登徒子跑來調戲我,要是被我未婚夫撞見,我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楚今晏大手貼著她柔軟的腰肢,“哪個不要命的敢覬覦我的夫人?”
薑昕沒好氣地拍開他不安分的大手,“這不就有一個了嗎?”
嗯?
他是登徒子?
那他如果不做點什麼,是不是對不起這三個字了?
薑昕:“……我換好衣服和化好了妝,你不許亂來了!”
宴會都要開始了。
楚今晏墨眸微眯,掌心的溫度帶著侵略性,“夫人都不想我的嗎?”
薑昕:“……”
他們才分開幾個小時好不好。
“一刻不見卿,思之如狂。”
楚今晏輕捏著她的下巴轉過來,毫不客氣地吻住她的紅唇,把她的口紅吃得乾乾淨淨的。
男人還意猶未儘地嘖了一聲,“真甜。”
他幽暗的視線落在那曼妙的起伏上,旗袍很美,隻是此時此刻太礙事了,遮擋了更美的風景,也擋住了他掠奪她更多的甜美。
薑昕哪兒能錯過他那著火一般的目光,氣喘籲籲地捶著他的肩膀,“你再這樣,今晚咱們就分房睡!”
越讓他不要,他就越要。
他是熊娃子嗎?
楚今晏遺憾地讓自己冷靜下來,啄了啄她的唇角,“彆氣,我給你畫回來。”
薑昕狐疑地看他。
開槍殺人她不懷疑他的技術,但給女子描眉塗口紅,他真能行?
不會把她畫成醜不拉幾的香腸嘴吧?
楚今晏笑,“夫人怎就如此不信自己的先生呢?”
薑昕把口紅遞給他,警告道:“你要是把我畫醜了,以後就不許親我了。”
楚今晏薄唇微抽,這懲罰,確實能要他的命。
須臾,薑昕看著鏡子裡豔若桃李,美得不可方物的自己,紅唇勾起,滿意地哼了哼,“算你過關。”
楚今晏喉間溢出笑聲,“多謝夫人。”
……
宴會是在海市市長家裡舉辦的。
紅毯鋪地,燈火璀璨。
他們到的時候,其他人已經等在那了。
“少帥,夫人。”
林副官端來兩杯酒,楚今晏拿過先遞給薑昕,自己才拿起另一杯。
他舉杯,淡淡道:“眾位盛情,我們夫妻心領了,先敬大家一杯。”
眾人齊齊舉杯。
“少帥驍勇無敵,一舉打下四省,收服整個南部,實在厲害,我等能在少帥手下做事,得您看重,是我們的榮幸。”
“是,少帥婚期將近,我們也想沾沾您和夫人的喜氣。”
楚今晏挑眉,心情不錯,“屆時,必定請各位來觀禮。”
富麗堂皇的宴會廳裡,伴隨著優美的音樂,觥籌交錯,所有人無論真心假意,都對楚今晏回海市表示了熱烈的歡迎,也對他們即將到來的大婚獻上了祝賀。
薑昕含笑地站在楚今晏的身側,優雅端莊,很少說話,仿佛以夫為天。
但卻沒人敢小覷她半分。
對於楚今晏從申市帶回來的這位未婚妻,眾人了解很少,之前,除了他的親兵和安全局的特務,沒人知道她長什麼樣的。
楚今晏也不允許她的任何照片畫像流露出去。
今晚可以說是他們第一次見到這位未來的少帥夫人。
第一眼:確實是位無與倫比的美人。
隻是看著年紀很輕啊!
少帥當初怎麼敢把安全局交給她統管的?
前段時間各地分社還亂成一鍋粥的。
不過,正當他們以為少帥色令智昏,那位夫人也是亂來時,安全局又迅速穩定了下來,還抓了不少外部勢力的間諜。
而且這位夫人還發明了不少慘絕人寰的刑罰,聽說隻要敢跟境外勢力勾結的奸細,落在她手裡,就沒有撬不開的嘴,被抬出來埋的時候都不成人形了。
對他們倒是還好,沒有新官上任三把火,拿他們這些少帥的心腹開刀。
但誰知道她什麼時候搞完了外麵勢力的間諜,就轉頭搞內部呢?
所以,沒人敢隨意得罪薑昕。
畢竟她現在可不僅僅是楚今晏的妻子那麼簡單,還掌控著能隨意要他們命的大殺器。
當然,更多的人並不知道薑昕是個特務頭子。
隻覺得難怪能讓凶名在外的楚少帥鐵樹開花,這女子實在美麗。
不過,沒人敢多看薑昕一眼,除了沒腦子的之外……
今晚楚今朝也以楚家二少的身份偷偷混進來了。
但他不敢去楚今晏麵前晃悠,躲在角落裡,癡癡地看著燈光彙聚的舞池中央,被楚今晏抱在懷裡跳舞的少女。
回到海市後,他無時不刻不在思念她,就算找其他女人瀉火也沒用。
把她們壓在身下,幻想是她,事後卻更寂寞了。
為什麼楚今晏總要搶走他的東西呢?
楚家、權勢,連他心愛的女子他也要搶。
楚今朝嫉妒忿恨到咆哮扭曲。
就算再怕楚今晏,他也真的不甘心。
想儘辦法想要靠近她,
薑昕隨著音樂踏著舞步,忽然一個節拍踩錯,踩到了他的鞋子上了。
楚今晏摟著她腰肢的手臂微微用力,免得她摔倒了。
“冷?”
雖然已經九月,但海市還像個大悶爐,熱得厲害。
不過宴會廳四周都用器皿盛滿冰,隨時都有人換新的,夜風透過四周的窗戶對流,讓屋子裡更清涼了。
楚今晏見她穿著旗袍單薄,披肩也半點都不保溫的,就想把自己的外套給她。
薑昕忙道:“不冷,隻是剛剛不知道怎麼了,有點惡心。”
楚今晏眉頭擰得更緊了,“胃不舒服?”
剛剛不該讓她喝酒的。
薑昕搖搖頭,“不是。”
“我現在帶你去醫院看看。”
“……真不用,沒那麼誇張。”
薑昕故意揶揄他,“你怎麼不懷疑我是懷孕了?”
楚今晏:“……”
他雖然對她做了許多放肆的事情,夜裡他們也一直同床共枕,但他始終沒越過最後的線。
她怎麼懷孕的?
然後他就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誰的?”
薑昕:“……”
她冷哼,“彆人的!”
楚今晏的臉色瞬間都黑了,幽幽地盯著她,“再胡說。”
“那還不是你先問的。”
看吧,說了他又不高興了。
楚今晏眉心跳動,隻是看著她笑吟吟的眸子,又沒了脾氣,“你真的是……”
越來越拿捏他了。
薑昕噗嗤笑道:“那還不是跟你學的,近墨者黑。”
見她確實不像身體不適的樣子,楚今晏稍稍放下心來,“有哪兒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
“知道啦,你怎麼比小時候我爸管我時還嘮叨的。”
“……”
楚今晏臉上都沒了表情了,要不是場合不對,看他怎麼“收拾”她。
他很不介意在床上玩點情趣,讓她喚自己“阿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