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灑在卡林塔金色的塔身上。
方宇的指尖已經磨出了血泡，指甲縫裡塞滿了鐵鏽般的碎屑。
他喘著粗氣抬頭望去，塔頂的木質平台在晨霧中若隱若現
隻剩最後三千米了。
八門遁甲的藍光早已熄滅，連續十八小時的攀爬讓查克拉近乎枯竭，他的鞋子早在六萬米高度時就因劇烈摩擦而解體。
此刻赤腳踩著的塔身結滿冰霜，每上升一米都像在刀尖上跳舞。
“哢啦！”
一塊風化的磚石突然碎裂！
方宇右手瞬間抓空，整個人被慣性甩得向外蕩去！
千鈞一發之際，他左手五指如鋼鉤般插進磚縫，小臂肌肉因過度發力爆出青筋。
碎磚簌簌落下，在雲海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呼呼”龍珠方宇把臉貼在冰冷的塔壁上，喉間泛起血腥味。
低頭看去，雲層像般鋪在腳下，某個瞬間他甚至錯覺自己正在墜落。
這是缺氧導致的幻覺。
他狠狠咬破舌尖，劇痛讓視野重新聚焦。
“九萬九千七百米”沙啞的計數聲從乾裂的唇間擠出。
十小時前他就關閉了寫輪眼，永恒萬花筒的負擔在極限狀態下成了致命累贅，現在全憑肌肉記憶在攀登，每一次抬手都像舉起千斤重擔。
當晨曦完全照亮塔頂時，方宇的指尖終於觸到了平台邊緣。
他喉嚨裡迸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嘶吼，染血的手掌死死扒住木質地板，一個引體向上將半個身子拖了上來！
“嗬！”
他像擱淺的魚般劇烈喘息著，十指在木板上抓出十道血痕。
當終於把雙腿也挪上平台時，整個人呈大字型癱倒在地，胸膛劇烈起伏著，“真真夠累的”
嘶啞的笑聲混著血沫從嘴角溢出，他此刻渾身傷口火辣辣的疼，卻比不過心臟快要炸裂般的狂喜。
“又一個？”
尖細的嗓音從頭頂傳來。
方宇勉強轉動脖頸，看見一隻戴著埃及風格頭飾的白色肥貓正蹲在陶罐堆上，琥珀色的貓眼裡滿是震驚：“本周第二個完成攀登的，你們這些地球人最近嗑藥了？”
方宇用胳膊肘撐起身體，這才注意到平台另一側蜷縮著的小小身影，小悟空正抱著尾巴睡得香甜，嘴角還掛著口水，顯然抓卡林神太耗體力。
“喂，貓。”方宇抹了把臉上的血漬，對著卡林神咧嘴一笑，“開始搶聖水吧。”
肥貓的胡須氣得翹了起來：“剛來就要折騰嗎？”
卡林神的尾巴像鐘擺般搖晃著，爪尖輕敲陶罐邊緣發出清脆聲響：“搶聖水？就你這副站都站不穩的樣子？”
方宇沒有答話，隻是緩緩屈膝沉腰，腳掌在木質平台上碾出吱呀聲。
十八小時攀爬積攢的乳酸讓肌肉像灌了鉛，但此刻每個細胞都在重新蘇醒。
“咻！”
肥貓突然化作白影彈射而起！
方宇眼前一花，左頰已傳來火辣辣的刺痛！
三道貓爪痕滲出血珠，而卡林神正蹲在五米外的陶罐堆上舔爪子。
“反應太慢～”貓胡子得意翹起，“這個小鬼好歹能碰到我衣角，你”
話音未落，方宇暴起前衝！
平台木板在蹬踏下炸裂，他右手成爪直取陶罐，卻在即將觸及的瞬間被貓尾掃中手腕。
劇痛中他變招為肘擊，卻隻砸碎兩個空罐子，聖水罐早被卡林神頂在頭上。
“呼呼”方宇單膝跪地喘著粗氣，汗水混著血水在木板上洇開深色痕跡。
餘光裡的小悟空翻了個身，嘟囔著“彆搶我魚”又沉沉睡去。
卡林神用後腿撓著耳朵：“要認輸嗎？”
回答它的是方宇突然甩出的木屑！
肥貓條件反射偏頭閃避，卻見人類借機貼地滑鏟而來，沾血的手指在罐身擦出五道紅痕！
“啪！”
貓爪拍開手腕的聲響清脆如鞭，方宇這次沒退，反而順勢旋身，左腿如戰斧般橫掃陶罐堆！
漫天碎片裡，聖水罐高高拋起，他躍起的刹那，卡林神的肉墊已按在他鼻梁上。
“咚！”
後腦勺撞地的悶響中，方宇視野裡是倒懸的肥貓正優雅接住下落的陶罐。
貓眼眯成縫：“一分鐘三次嘗試，比那小鬼強點。”
方宇突然笑了。
他注意到每次進攻後，卡林神都會不自覺地往平台東南角挪。
那裡堆著曬乾的魚乾！
當肥貓第八次偷瞄魚乾時，方宇佯裝脫力踉蹌，一副要摔在鹹魚裡的樣子卻在貓爪襲來的瞬間反手抓住那截尾巴！
“喵嗷！”炸毛的卡林神一爪拍碎身旁陶缸，聖水罐再次騰空。
這次方宇沒追罐子，而是整個人撞進貓懷裡，在絨毛紛飛中死死箍住貓身。
翻滾間他們撞翻魚乾堆，金槍魚的鹹腥味頓時彌漫開來。
“鬆手！卑鄙的人類！”
“這叫戰術。”方宇喘著粗氣把臉從貓肚子毛裡拔出來，右手終於夠到滾落的聖水罐。
當他仰頭灌下琥珀色液體時，喉嚨裡泛起的不僅是甘甜還有滿嘴貓毛的嗆咳感。
小悟空被噴嚏聲驚醒，揉著眼睛坐起來：“咦？你怎麼在這裡？”他呆呆看著滾作一團的人和貓，“你們在玩疊羅漢嗎？”
卡林神掙脫束縛跳到欄杆上，炸開的毛讓它像顆白色海膽：“不算數！你用了心理戰！”
“你定的規則裡可沒禁止這個。”方宇抹了把嘴，感受著“聖水”從咽喉向下劃去的感覺
“貌似有用，也貌似沒用呢怎麼？”方宇吧咂著嘴，“這不會是貓尿吧？”
卡林神瞥了眼方宇，“早知道你會這樣玩戰術，那我就給你撒尿了。”
方宇聳肩，“這次不是尿就好了行了，知道聖水作用不大，那就繼續吧。”
卡林神茫然道：“繼續什麼？”
“當然是繼續搶聖水遊戲啊！難道是繼續聊天？誰要和你說話！”
卡林神嘴角一咧，“天才！真是天才！你竟然能夠看出聖水隻是普通的自來水，而真正可以提升身體的其實是過程很好，不過我現在需要繼續和悟空開始，等什麼時候悟空搶到了，你再繼續吧。”
方宇也不著急，餘光瞥了眼上方直通天神殿的柱子，默默點點頭
悟空這時候才後知後覺道：“啊！啊！啊！你什麼時候上來的？又是什麼時候搶到的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