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又當又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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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映枝不喜熱鬨,她又得知父親去處理緊急事務,今日就不來參加高縣令生辰宴了,白掌事送完禮也走了。

恰巧準備的午宴也不合胃口,她吃了幾口,就直接借故離開了。

隻是走之前意外遇到點兒事,耽擱了一會兒,才離開高府。

而另一邊,方柔和白芝芝二人也提前離開了高府。

馬車內。

方柔隻一句她是她最好最重要的朋友,就把原本有些生她隱瞞身份的氣的白芝芝哄好了。

且白芝芝還比以前對方柔更加熱情,還邀請她日後就住在她家,和她一同上下學。

她的一切吃穿她也都全包了,不會讓她吃一點兒苦。

方柔的一貫宗旨都是花彆人的錢養自己。

見方柔主動這般說,自然樂見其成。

又揀著白芝芝愛聽的話說了幾句,哄得她找不著北。

之後,二人又聊到了柳映枝,白芝芝當即滿臉不忿為方柔打抱不平道:“今日柳映枝故意當眾揭穿你的身份,這麼羞辱你,真是太過分了!得給她個教訓才行!”

方柔看了白芝芝一眼,道:“她也是說了事實,也非故意的,大家都是同窗,說什麼教訓不教訓的。要不算了?”

“什麼就算了!今日之辱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方柔,你心善不願意計較,我可不會就這麼放過她。”白芝芝一臉憤憤地說著,心中亦生出計謀。

聞此,方柔眉尾輕挑,眸底閃過一抹精光,見她自己上套了,便放心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馬車很快到了柳府。

柳映枝剛下馬車,就看到柳府門口站著一個熟悉身影,他從白掌事手裡接過銀票,就低著頭匆匆走了。

但又見他剛走到一旁巷子口,就被四五人圍著打。

遠遠聽著,是因為欠了賭坊和青樓的錢。

都各欠了兩百兩,但他們幾人那架勢打完他,就想要把他手裡的五百兩都搶了。

柳映枝看到這兒,眉頭一緊,當即吩咐喜桃叫了門口小廝過去幫忙。

賭坊和青樓的人識得柳家的下人,見他們來阻止,就沒再爭搶,隻一人又踹了地上的人一腳,拿著本該拿的錢,悻悻走了。

柳映枝走過去的時候,鐘青宴剛從地上爬起來。

渾身是土,發絲淩亂,臉上還有脖子上都有瘀青。

狼狽至極。

看到柳映枝後,他又羞臊又無地自容,若是腳下有縫,他光想現在就鑽進去。

想他堂堂臨州第一才子,從小到大都是受人追捧的謙謙君子。

何時,這般狼狽過。

還是在柳映枝麵前。

柳映枝看了他一眼,目光掃視在他脖頸處和眼角嘴角的舊一點的淤青。

挑眉問:“你臉上的傷,是你父親和小叔打的你?”

鐘青宴詫異地抬眸看向柳映枝,反問她道:“你這是在關心我?”

問完,又想也是,她喜歡了他十年,以前就是看到他擦破點兒皮都心疼得不行。

恨不得替他受疼。

今日,看到他鼻青臉腫的,她肯定不由自主想要心疼他關心他的。

這些時日,她就算裝得再不喜歡他,也騙不過她心裡。

想明白此,鐘青宴心裡則暗暗恥笑她又當又立。

明明喜歡他要死,卻還裝作不在乎的樣子。

也不知道,她在騙誰。

柳映枝翻著白眼:“你是屬老孔雀的?這麼自作多情?我隻是想知道,這是不是你父親和你小叔打你的?是他們在青樓和賭坊欠了債,所以逼你來柳府要錢的?”

一聽她竟然知道,擰了擰眉,卻依舊誤會她話中意思,覺得她就是嘴硬,說他自作多情,就是想了解他的近況。

他抿了抿唇,也沒刻意隱瞞如實說了,反正她知道自己過得不好,按照她心疼自己的邏輯,肯定會幫自己還債的。

那樣,自己也不必挨打,反正,是她自願幫他的。

他無需承擔什麼。

柳映枝聽後確定了自己心中想法。

回想上一世,他們就是如此的人,隻不過是在父親死後,才原形畢露的。

她記得父親去世後一個月的時間,他們二人就欠了賭坊和青樓近十萬兩,而且都是讓鐘青宴問自己要錢還的賬。

當時也是如此,若鐘青宴要不到錢還不了賬,就會挨打。

那時父親剛去世不久,她正是最喜歡也最依賴鐘青宴的時候,自然不忍看他挨打,所以到後麵但凡他來要錢,她都讓賬房的人給他。

至於這一世,想來是因為他們被趕出柳家,整日無事可做,才這麼快顯出本性惡劣的一麵。

記得那時候,她還覺得鐘青宴當真可憐,攤上這麼個父親和小叔,見他被打,她就更覺得他是美強慘了。

也就更加心疼他了。

可現在,再次看到鼻青臉腫的他,聽到他被他父親小叔打,她一點不覺得他可憐,還覺得很很爽,覺得他活該呢。

問了她想知道的了,她也沒多與他言語,直接把他晾在一邊,扭頭走了。

而鐘青宴還等著她開口讓他入侯府處理傷口呢,卻見她什麼也沒說直接丟下了他。

他又有些迷惑,但思忖了一會兒後,就隻當她在玩欲擒故縱那一套。

之後,拿著手裡僅剩的一百兩,也走了。

柳映枝入了侯府,沒有回百蓉園,而是直奔父親玉鬆堂。

確定了今日是鐘大柱和鐘二柱逼著鐘青宴來要錢的,她暗想他們就是兩個無賴。

會利用父親心軟,無休止地吸柳家的血。

她自然不會讓他們得逞,於是找到父親,言簡意賅說明了鐘青宴之事,讓父親不能再給他們錢了。

一開始父親猶豫,覺得鐘青宴再怎麼說也是個才子,若是放任不管,被鐘大柱這麼禍害,他覺得可惜了。

但柳映枝再三堅持,柳父便也點頭應下。

柳映枝見父親答應了自己,鬆了口氣,正要走不打擾父親,卻見白掌事進來跟父親稟報,三日後一批重要的貨物需要父親押送進京的事。

一聽押送貨物去京城,柳映枝瞬間警覺了起來。

忙問了白掌事送貨路線細節。

當聽到走的岐山那條官路時,她腦子裡瞬間憶起了一些細節。

她記得父親斷了雙腿後,是被血淋淋送回來的,她當時知曉後還問了跟著的隨從,記得那小廝說的就是父親走岐山那條路時,突遇山體滑坡才被巨石砸中才失了雙腿。

那父親上一世失去雙腿就是這一次送貨?

思及此,她算著日子,去京城來回差不多要一個月,剛好是在寒休期間。

那就是了!

她忙上前開口以想念父親為由,不想讓父親去送貨。

可父親道這是很重要的貨物,他必須親自押送。

柳映枝見阻攔不成,隻得改了主意,忙又道:“父親,既然您既然執意要去,那回來時,能不能不走岐山那條路,改繞道走溪山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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