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四個孩子鬨哄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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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誌剛回家就看到鬨哄哄的場麵。

客廳裡,二婚的兩個女兒和一婚的哥哥姐姐正在打嘴仗。

吵架言辭激烈,還帶人身攻擊。

楊真真:“……你們兩個鄉下人,文盲生的孩子,沒文化,普通話都不會說,上課也聽不懂,怪不得被人看不起!”

楊媛媛做鬼臉:“羞羞臉,你們不講究衛生還來隨軍,都沒人和你們玩,你們不配當我們的哥哥姐姐。”

楊小娟不甘示弱回擊:“鄉下人又怎麼了?俺爹本來就是鄉下人,他還當軍官了,要不是俺娘死了,俺爹才不會娶你們娘,就沒你們兩個小崽子了,俺爹掙的錢都會給我和哥哥買好吃的。”

楊大樹:“彆理她們,他們不認我們當哥哥姐姐,咱們還不愛認這兩個妹妹呢,她們娘是勞改犯,正在農場思想改造呢,她們才丟人現眼!”

楊媛媛大叫:“不許罵我媽媽,我們的媽媽不是勞改犯!她隻是犯了思想錯誤在農場工作,以後會回來的,不準你們罵我媽媽!”

楊大樹故意惹她們:“就罵,你們娘是婊砸,勾引我們爹生的你們兩個小崽子,俺娘是被你們娘氣死的——”

“你們娘才是小婊砸——”

兩個小的吵不過大的,就衝過去和哥哥姐姐乾架了。

很快,四個孩子扭打在一起。

但兩個農村來雖然年紀大,但瘦弱,大家又不敢下狠手,一時沒分出勝負。

兩個小的挨了回擊,鬼哭狼嚎,孩子們的吵鬨聲就差把屋頂掀翻了。

……

楊誌剛聽著頭大,不由得上前製止鬨劇,大喝:“彆吵了,再吵,都給我滾回鄉下去!”

他爹楊木生聽了生氣,從廚房探出頭來罵他,“楊誌剛,你嗷嗷啥呢?誰家兄弟姐妹不吵架打架的?讓他們打,打幾回才有兄妹感情。”

“還有,你這個當爹的,彆動不動拿趕我們回農村嚇唬人,這回是首長讓我們來隨軍的,你可沒權利趕我們走,真煩我們了,就和我們一起回老家種地去,哪裡來的回哪裡去!”

他娘張水妹也訓道:“楊誌剛,你這幾年虧欠老大老二多少,心裡得有點數,便宜當爹了好些年,彆不知好歹!”

楊誌剛不敢頂嘴父母,隻能勒令四個孩子。

“都給我鬆手,否則我拿皮帶抽死你們!”

見父親抽出了皮帶,四個孩子才停止打鬨,不甘心地從地上爬起來,每個人了臉上都帶了傷痕。

老大老二一臉倔強看著父親。

老三老四上前先告狀,一人抱著楊誌剛一隻大腿,抹著眼淚向他告狀。

“爸爸,哥哥姐姐壞,他們罵我媽媽是婊砸。”

楊誌剛剛才也聽到了,嚴厲訓斥大兒子大女兒,“誰讓你們罵人的,把手伸出來!”

這是要打手掌懲罰了。

楊大樹忙把大妹妹楊小娟擋在身後,毅然勇敢地獨自承擔後果。

“爹,是我罵鄭阿姨小婊砸,和妹妹無關,你要打就打我吧!”

楊小娟:“爹,是媛媛和真真先罵我和哥哥的,不是哥哥一個人的錯!”

“她們兩個瞧不起我們,張口閉口罵我們是鄉下人,罵俺娘是文盲。”

“她們兩個才壞,小小年紀不學好,看不起我們無產階級,他們的思想反動!”

聞言,楊誌剛嚇得不輕,怒了,“閉嘴!都給我麵壁思過去,再胡說八道,我抽死你們!”

“我們全家都是無產階級,誰在家裡搞階級對立,就彆當我的孩子!”

四個孩子頭一回見父親發這麼大的火。

頓時住嘴,再不敢吵架了。

自覺分兩組,麵對牆角站立。

楊誌剛看了下手表。

“都站一個小時,誰偷懶誰不許吃晚飯!”

“是!”

四個孩子老實應下。

楊誌剛盯了他們一會才去廚房。

見父親走了,四個孩子又小聲拌嘴。

“你們一點都不心疼我們當妹妹的,不幫我們洗衣服也不幫忙乾家務,就是不配當我們的哥哥姐姐。”楊真真一臉憤恨。

楊媛媛:“爺爺奶奶偏心,好吃的都先給你們挑。”

楊大樹:“你們在爸爸身邊長大什麼好吃的沒吃夠,你們過了那麼多年幸福的生活,我和小娟有時候三個月都吃不著肉,爺爺奶奶就是心疼我們而已,不存在偏心。”

楊小娟:“你們身上的衣服都穿得比我們好,我和哥哥的衣服還打補丁呢,爺爺奶奶讓你們多乾家務是應該的。”

“……”

父母在廚房擇菜烙餅嘮嗑著農村的事,說話的嗓門老大,不時還咳嗽吐痰。

楊誌剛的眉頭再次擰了擰。

父母的衛生習慣,有點讓他不適應了。

雖然他也是農村出來的, 但和鄭莉莉結婚後,生活方式講究起來。

看他父親咳嗽,不自覺後退幾步。

過了會兒才把買來的一包鹽和二兩醬油拿進廚房。

“爹,娘,鹽和醬油彆舍不得放,否則做的菜餅子沒味,孩子們吃得不得勁。”

他娘張水妹道:“習慣了,你每個月寄十五塊錢,我們都是省著花,剩下的攢著給大樹長大娶媳婦,誒,你這當爹的一年到頭一封信都沒給孩子寫過,他們都以為你會隨時不要他們了。”

楊木生補刀,“我看就是,要不是這次鄭莉莉出事,我看你是不會記得農村還有兩個孩子,不肯讓他們隨軍。”

“你們每個月收到的是十五塊錢?”楊誌剛有些難以置信。

明明他是讓鄭莉莉寄三十的,這都商量好的了。

雖然他沒讓孩子隨軍,但一年兩封信也是有寫的。

不是專門關心孩子的,也是孝敬父母的。

所以對不上數,肯定中間環節出了問題……

“怎麼?難道你寄的不是十五塊?”楊木生問?

“是三十,信也有寫,這都是交給鄭莉莉寄的,估計是這婆娘瞞著我私吞了錢。”

楊誌剛想起嶽母走時把家裡的錢和票證都帶走了,自然懷疑到他寄給老家的東西都被瞞下一部分。

“哎呀,那我們虧死了,一年少收了一百八十塊錢啊,那些錢去哪裡了?誰扣下了?”

楊誌剛鬱悶道:“不是鄭莉莉就是她媽,寄錢寄信我都是交給鄭莉莉處理,她那會兒在服務社上班,寄東西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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