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京聞言環視在座眾人語氣冷淡地開口說道。
“我的意思是四個犯罪嫌疑人,要麼就是天生無毛,要麼就是提前做準備把自己身上的毛發清理了。
這話一出,在場眾人都是覺得相當吃驚,這是不是有點太扯了!
可是孫靖軒等人想了想貌似李儒京的這個話還有幾分道理。
而且現在案情尚未明朗,那麼就不能排除一切的可能性。
還沒等眾人回過神,李儒京便是繼續開口對著在座眾人說道。
“而我個人更加傾向於嫌疑人就是天生無毛的存在。”
他進一步對著自己說出的話進行了個人的判斷說明。
而作為刑偵支隊的副支隊長穆啟東在聽到這李儒京這個話以後也是皺起了眉頭,然後下意識地開口說道。
“理由呢?理由是什麼?”
而他一說出口便是意識到了自己語氣太過生硬了,也是覺得有些尷尬。
但是李儒京絲毫沒有在意這個細節,看了一眼局內的法醫秦智彬以後繼續開口解釋說道。
“剛剛秦法醫已經跟我們說過了,三名死者的下體都是均是暴力撕裂傷。”
“可是在外部卻是沒有明顯的摩擦傷口出血的痕跡。”
這話一出,秦智彬也是點了點頭表示認同這個說法。
眾人略微想了想便是明白了過來這其中的道理,如果是有毛那麼這麼激烈的摩擦肯定會造成一定的摩擦出血傷口。
但三名死者均沒有這樣的症狀出現,所以李儒京的這個推測也是可以站得住腳。
當然了,這並不是一定的答案,隻是說按照李儒京自己的推理邏輯來說是正確的而已。
畢竟這隻是有可能而不是一定!
黃明熙想了想對著李儒京開口詢問道。
“李局,雖然你說的這個判斷確實有可能,但是四個凶手都是無體毛這個是不是有點太匪夷所思了?”
李儒京聞言也是對著黃明熙開口反問道。
“那你怎麼肯定凶手一定就是四個人呢?”
這話一出,在座眾人都像是腦回路宕機了一般,隨後眾人如同一道驚雷劈了下來,瞬間驚醒。
李儒京見狀也是繼續對著在座眾人開口說道。
“要知道,我們現在之所以判斷凶手是四個人,這一切不都是楊雨晴的證詞提供的嗎?”
“甚至她在其中還提出了凶手手腕上有一個蠍子般的紋身和四個人夜潛宿舍對她們進行了輪番的淩辱等等……”
“但是我想在這裡提醒大家,這一切不過都是楊雨晴的片麵之詞,沒有任何可以支撐她話語真實性的證據!”
李儒京話音落下的時候,所有人都是明白了一個明確的消息。
那就是這位李儒京局長對本案唯一幸存者楊雨晴的口供持嚴重懷疑的態度!
並且眾人在言語間不難發現李儒京?甚至已經把唯一的幸存者列入了嫌疑人的範圍內。
而他的言論也是讓所有人都是皺起了眉頭,眾人都是在腦海中想著李儒京話中的可能性。
但是每當他們想相信李儒京的話,腦海中總有一個疑問。
這不可能吧?幸存者是預謀殺人的凶手?
其中最為震驚的便是法醫秦智彬了,因為經過他的檢查楊雨晴身上所有的傷口都是真實的。
沒有半點弄虛作假的成分,而且他有些無法理解如果楊雨晴真的是凶手的話。
那麼她為什麼要勾結外人對同寢室的舍友犯下這種殘忍的罪行呢?
這案件中收集到的所以信息都是沒有任何動機指向楊雨晴啊!
就在這個時候,李儒京拿起了一張照片對著在座眾人問道。
“你們覺得這是什麼意思?”
照片裡是一個麵部發紫身體呈大字型張開,雙手緊緊握住了一隻羊的玩偶。
這照片代表著什麼?難道不是死者唐凝芙在被凶手侵害時隨手抓住床上的玩偶而已嗎?
難不成這還有什麼其他的含義?沒道理啊!
作為刑偵支隊支隊長的孫靖軒更是看著照片陷入了沉思。
因為當時他們推測這不過是死者唐芙凝在脖子被凶手掐住,在奮力掙紮的過程中無意間抓到的玩偶罷了。
這裡麵也沒有什麼其他的信息啊!但是李儒京不可能無緣無故問他們這個問題。
那麼也就代表李儒京想說的信息就在照片裡麵,抓住了一隻羊玩偶,羊?楊?!
孫靖軒猛地反應過來對著李儒京錯愕地開口說道。
“李局,您的意思是這個玩偶不是無意間抓到的,而是給我們留下的信息。”
“因為床上玩偶不止這一個,距離最近的是一個熊玩偶,可是死者手裡偏偏抓了一隻羊。”
“而羊最容易聯想到的便是姓氏楊,正好本案中楊雨晴作為舍友還是唯一的幸存者?!!”
這話一出,在座眾人的臉色也是微微變了變,因為他們也是順著話頭想到了這一點。
為什麼他們以前沒有想到這一點,那是因為他們從來沒有把這個唯一的幸存者列為懷疑對象。
李儒京見到眾人的反應也是微微點了點頭表示他的意思確實就是這樣。
而實際上在前一世的調查當中,對於死者唐凝芙手裡抓著的這個玩偶並沒有完全的定論。
誰也不知道這到底真的是死者留下的信息還是無意中掙紮留下的行為。
這個事情的真相也許隻有死者本人唐凝芙才知道這到底是為何做出了這個行為。
但是如今是李儒京來主導這個案子,他已經知道了凶手到底是誰。
那麼一切可以用上的東西哪怕是強掰他也可以把這些東西合理地引導到真凶的身上。
李儒京完全可以憑借這個沒有定論的事情讓大家認為這就是死者留下暗示真凶身份的證據。
他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已經想好了怎麼來圓這個事情,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李儒京拿起了一份資料。
這裡麵是事後公安機關對於四名受害者的社會關係排查做出的詳細資料。
在這裡麵詳細地記載了幾人的家世和財務狀況,而沒有任何意外楊雨晴是四人當中最窮的。
如果有貧困生有排名的話,楊雨晴必定在其中,幾人經常把自己的衣服等東西送給她來幫助這位家境貧窮的女孩。
於是,李儒京對著在座眾人擲地有聲地開口說道。
“所以,我假設楊雨晴與三名死者之間的關係其實並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樣的和諧融洽。”
“並假定楊雨晴雖然家境貧窮但是自尊心極強,她把平時舍友對她的幫助視為可憐的施舍。”
“這一點極大地刺痛了她那極其要強的自尊心,所以她策劃了一起精心布局的內外勾結的謀殺案件!”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被李儒京的這個大膽假設給震撼到了,因為他們聽著李儒京口中說著是假設。
但是每個人的心裡都是頓時油然而生了一種其實這就是真相的感覺,這讓眾人也是感到了十分的籌措。
李儒京沒有給眾人任何錯愕的時間便是緩緩站起身,麵容嚴肅用不容置疑的語氣開口命令道。
“我命令,第一點,全麵調整本案的偵破方向,把主攻方向全部放到調查楊雨晴的社會關係上麵。”
“在這其中特彆要注意與她有交集的禿頭或者是體毛稀少身體健壯的男性為主!”
“第二,進一步調查這大半年以來楊雨晴除了在學校以外的生活行動軌跡!”
話音落下的時候,在座的所有人都是猶如彈簧一般站了起來大聲地回應開口說道。
“是!”
他們此刻的想法也是十分的簡單,天塌了有高個子的頂著,不管李儒京這個常務副局長下的命令是否正確。
作為下屬的他們隻能無條件地服從,當然你可以保留你的意見,可是無論你如何照做是第一要素!
質疑和不服永遠是存在的,這裡麵最懷疑的便是刑偵支隊的支隊長孫靖軒了。
因為在他看來這位李儒京局長不過今天剛剛上任,第一時間便是拉著他們到案發現場轉了一圈。
回來便是總結出了一大堆的疑點並且還給他們直接調整了偵破的方向,這一頓猛如虎的操作屬實是讓他大開了眼界。
可是他不得不懷疑這位新任局長的大膽假設真的靠譜嗎?
次日下午,在漢江市的落鳳縣楊家村內。
孫靖軒找到了楊雨晴在農村的老家,當他第一眼看到其父親楊昊天那能夠反光的腦袋以後不禁陷入了沉思。
因為眼前的男子完全符合了李儒京提出的重點排查人物的特征,男性,會發的腦袋,身體強健。
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楊昊天並不是楊雨晴的親生父親,而是繼父!
在這一刻,孫靖軒瞬間對於李儒京的推測感覺到了一股看破天機的感覺,不得不承認這推理真他媽的準啊!
1991年12月19號,漢江市委會議室內。
一場關於市內部門區縣的人事調整為主要議題的會議已經接近了尾聲。
漢江市市委書記唐子聰與市長劉俊軒低聲交談了幾句以後便是齊刷刷的把目光看向了市政法委書記蒲星緯。
唐子聰對著蒲星緯開口沉聲囑咐說道。
“星緯啊,公安那邊的工作你和月嬋同誌一定要時刻關注和注意啊!”
孫月嬋和蒲星緯聞言也是幾乎同時點了點頭,看得出來唐子聰對於現在公安局的工作十分看重。
說直白了便是對於現在兩個大案的進展十分的關注,畢竟上麵的壓力現在是一天比一天來的大。
劉俊軒見狀也是笑著對兩人開口說道。
“關注歸關注啊,但是你們也要注意不要給李儒京同誌太大的壓力了。”
“畢竟他剛剛跨省借調過來,案子已經放了這麼久了,破案也並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事情。”
“當然了,我和子聰書記當然都希望看到案子早日偵破,但是這畢竟也是需要一個時間!”
孫月嬋這個副市長聞言也是當即在一旁笑著附和開口說道。
“好的,市長,我們會注意這個問題的。”
就在她話音落下的時候,放在兜裡的手機便是響了起來。
叮鈴鈴叮鈴鈴
孫月嬋聽到手機鈴聲也是掏出來看了眼來電顯示後,便是當即麵露異色的接通了電話。
不過半分鐘的時間,她便是重新放下了電話然後用一種無法表達的表情和古怪的聲調朝著唐子聰和劉俊軒兩人開口說道。
“那個書記,市長,李儒京剛剛給我打來電話,說是一中宿舍安的嫌疑犯已經鎖定並且抓捕了。”
這話一出,整個還未散場的會議室便是變得鴉雀無聲了起來!
因為在場眾人的記憶如果沒有出現問題的話,今天不過是李儒京借調過來的72個小時內吧!
整整放了將近十個月沒有頭緒的案子李儒京隻用了不到72個小時便是偵破了?
你怕不是在跟我們開玩笑吧,孫月嬋!鬨著玩呢!
但是眾人轉念一想,現在是什麼場合,孫月嬋不可能拿這個事情來開玩笑。
李儒京更不會拿這個事情來忽悠他們,因為沒有任何的玩笑可開!
所以,他們都是明白了一個事情,那麼就是這個事情隻能是真的!
唐子聰也是被這個消息給震了震,回過神來的他臉上難掩興奮之色連忙對著孫月嬋開口說道。
“月嬋同誌,請你馬上讓李儒京同誌過來一趟,我們就在這裡等著他!”
原本他和劉俊軒討論過見李儒京的事情,他們的想法都是出奇的一致,覺得看看案件的進展再決定見李儒京的時機。
然而現在,沒有什麼事情比現在這個消息來的時機更加的合適了!
而隨著唐子聰的這個話一出,原本已經結束的常委會議要散會的眾人也是都不著急走了。
紛紛抽煙的抽煙,聊天的聊天,喝茶的喝茶,無他因為他們都想看看這個用了不到72小時便是偵破了十個月都毫無頭緒的大案的李儒京到底是個何許人也!
身上是否有著三頭六臂,腳踩著風火輪,是他是他我們的英雄小李儒京!
唐子聰在看到在座眾人的表現以後也是明白了什麼,這個時候他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句經典的名言。
不是敵人太強了,是我們太無能!
堂堂一個省的人力物力十個月都沒有能夠拿下的案子,讓一個借調過來的人不到72小時就拿下來了。
他興奮之餘心裡也是有著一種窩囊的感覺,終於明白了當初黃玉成在會議上為何會如此對他們進行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