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盤坐著,在那看書。柳輕意讓他多看關於陰陽命理的書籍,說明還是需要豐富一下知識麵的。
首先要學會望氣之術。
何為氣?氣是萬物之間的牽連。
當氣流動時,聚在大大小小的事物中,從而衍生出的天地奇景,便是氣運。
望氣之術,能觀天察地,知人明命,講究眼到,心到,氣到和神到。
隻是短短幾行字就讓江白振聾發聵。
簡單翻閱一遍,也是受益匪淺。
“誰是江白?”獄卒道。
“我就是。”江白道。
“跟我來。”獄卒把門打開,領著江白,去找萬督衛。
看來是道爾小姐來找他了。
江白來到督衛辦公處,萬輕煙看到江白,對道爾說:“小夥子還挺俊。”
江白用他那隻領悟了皮毛的望氣之術去看萬輕煙,此女真是了不得,額頭飽滿,蘊含著象征大紅大紫的紫氣。
就是她說的話,有些過於直接了。
山中不知歲。
這“小夥子”大可換成靚仔。
“江白,這位是萬輕煙萬督衛。”道爾說,“這次就是找她幫的忙。”
“舉手之勞。”萬輕煙從剛才已經了解到,正是江白救了林鏡,才讓武家和錢家免於交惡,她是欣賞江白的。
“萬督衛明察秋毫,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還請不要客氣。”江白道。
萬輕煙點頭道:“年紀輕輕就實力不俗,或許我們會在聖城議事上再見。”
“那是我的榮幸,若真有那一天,還望萬督衛不要留手。”江白道。
萬輕煙接著聊了幾句,她還有事,就不多陪他們了。
從巡邏司走出,江白看著外麵的世界,自己這些天不適合拋頭露麵。
畢竟萬督衛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道爾說:“江白,聖城是有規則的,但規則也不是死的,要學會運用規則,才能避免像今天這樣的麻煩。”
江白認可地道:“這我明白,隻是有時候不能退讓,若是退了,就是滿盤皆輸,你或許還不知道…”
江白把林鏡的事告訴道爾小姐。
武藍晶聽了,也是覺得失望道:
“做人不懂得感恩,隻有立場沒有對錯,這樣是很容易一條路走到黑的。
“說到底,也是因我而起。”
江白道:“也不能全怪道爾小姐,琳琅商會和第一商會本就是同行,同行之間有競爭實在是太常見了。”
“等實地考察結束後,我給你調派幾個人手。”武藍晶道,“初心集市的市場還是不容忽視的,我們也應該儘早布局,讓更多的新鮮血液各儘其用。”
江白要的就是這個。
但並沒有表露出多少。
“很感謝道爾小姐的支持,我相信布林在商會的扶持下,是能做出一番事業的。”他道。
“不用跟我這麼客氣。”道爾說,“和你幫我的忙相比,這就是毛毛雨,如果不是有這個機會,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回報你,你就安心吧。”
江白下了馬車,回到住處,轉眼已經是晚上了。
喬娜躺在床上,開著冷氣靈陣,在桌上是一遝四品銘文符,她真的很努力。
江白洗漱完,換了一身衣服,走進房間,涼颼颼的,他給喬娜蓋好被子。
然後拿出地圖,對比和選擇鳳凰蛋的突破地點。鳳凰蛋跟了自己一路,要是她能突破,自己就多了一個得力助手。
隻是要選哪裡呢。
自己對荒界不是很了解啊。
喬娜微微睜開眼睛,聞到了香草汁的味道,她坐起來,看到江白在那沉思。
“你這是在乾什麼?”
她拿起椰子,走過去道。
江白道:
“聖城外有沒有適合突破的地方?”
喬娜略作思索,指著五千裡開外的一座山道:“化星山,一到月圓之夜,漫天星辰,是天地能量最充沛的時候。
“不過那裡荒獸眾多,連靈曜境的獸王都有,不宜過於深入。”
接著,她又指了幾個地方,但都不是很滿足江白的需求。
還是化虛山吧。
江白已經有了盤算。
“要椰子嗎?”
喬娜變出一個椰子,她在琳琅商會買了上百顆。沒花多少錢。這炎熱天氣喝這個,簡直是人生一大享受。
“彆把自己繃得太緊,該休息還是要休息的。”江白用竹子吸管吸了一口,微甜,清洌,“你現在精神力提升上來,可以把武道修為也兼顧一下,這些天我會把房間的陣法改造一遍,爭取在聖城議事之前,讓你突破到化虛境。”
“我繃得緊還是不緊,不在於我,而是取決於你。”喬娜道。
江白托著椰子,說道:“不是不帶你,這件事我也不知道風險有多大。”
“你真的聽不懂我的意思?”喬娜靠近江白,笑吟吟地看著他。
江白“嗯”了一聲。
喬娜頓感無趣,“男人就是善變。”
………
林鏡照著鏡子裡的自己,要是以前的他肯定能夠發現,自己的眼裡多了幾分陰鷙,曾經清亮的眼睛變得幽鬱,那少年般的意氣風發,如今隻剩下落寞。
死過一次的人都知道,在經曆生死後,往往是會性情大變。
有的學會了放下,有的走向極端,變得偏執。
林鏡攥緊拳頭,麵目猙獰,一拳打碎眼前的鏡子,為什麼,憑什麼,武藍晶竟然請他吃飯,她可沒有這麼對過自己。
是的,他還派人監視武藍晶。
難道就因為他是外來者,所以就比自己有魅力?真是一個賤人!
他猛地一錘桌子,桌麵上的碎片頓時化作粉末,就連桌子都是坍塌了。
“我身為錢家外孫,什麼女人得不到,為什麼在她這裡我就像是一個笑話。”林鏡自嘲般笑道,“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的,我要讓他們後悔,也要讓他們體驗一下我的痛苦…”
接著,他抱頭痛哭,自己不是錢家外孫就好了,這樣就沒有那麼多的牽掛。
自己隻能忍著,就像自己的父親一樣,明知還得裝作不知道。
這樣的人生有什麼意義呢!
林鏡現在需要的不是同情,他需要的是愛,等到失去愛時,才會幡然醒悟。
就像溺水者一樣,隻有把跟自己有關係的救命稻草拉下水,才會在岸上接受自己的悲哀和不幸。
道爾正在廳裡看書,楊沁抱著西元過來,她拿出椰子,用刀刺了一個洞,再放上吸管,兩人便是喝起了冰鎮椰子水。
“搞了這麼多椰子,江白也不知道過來拿,明明是福利來著。”楊沁道。
道爾說:“他不是有喬娜嗎?我們何必操這個心。”
“喬娜跟他還遠著呢。”楊沁道,“江白給了她一個方向,兩人亦師亦友。”
“他跟喬娜沒那回事兒?”道爾難得八卦起來,其實是個人都會八卦。
區彆在於有的人經常八卦,有的人選擇性八卦。
“沒有啊。”楊沁道,“喬娜跟我說過這事,她有時甚至懷疑江白是不是不近女色,就是那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