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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人心者得天下?
陳宏嘴裡,反複的呢喃著這句話。
他不明白這句話所代表的意思。
但卻心底卻感覺莫名的發寒。
或許這天真的要變了。
或許他們曾經瞧不起的人,終究有一日會拿著鐮刀砍在他們的身上。
又或許,他們從頭到尾都錯了。
一路無言。
陳宏如同一個行屍走肉一般,依靠在撿漏的囚車裡麵。
這個自幼生長在南陳,自幼生長在武將世家,自幼含著金鑰匙長大的南陳大將第一次感到肌體生寒。
因為他已經進入了南陳的境內,已經進入了慶州境內。
可一路所見的不是燒殺搶掠,而是依舊整齊如一的隊伍,這是他以前從未見過的隊伍,甚至這都不是他預想中的畫麵。
他還看到在途徑一個年久失修的獨木橋前幾名挑著禾柴的民夫,因為從山上挑下來的禾柴過重,而摔落下來,幾名穿著幽州戰甲的士卒迅速跑過去,在那名他們南陳慶州民夫恐懼的眼神中將其灑落的禾柴一個個撿拾起來,收拾整齊,然後留下治療腰傷的跌打藥,默默遠去的景象。
他能夠清晰的看到,那個他們南陳的民夫眼裡的神色從一開始的驚懼,到疑惑,到不解,再到最後釋然,含笑等一係列的轉變。
而這種景象,並非僅僅隻是個例,而是一路走來的無數例。
即便是經過村寨,也是遠遠的繞開,就地紮營,並未有任何襲擾之舉,甚至連去村裡舀一口水的舉動都沒有,就是吃著隨行的乾糧,甚至若是遇到了一路流亡快要餓死的人,他們還會主動送上食物,讓隨行的大夫進行救治,以及留下足夠的食物。
去往慶州的路足有半月的的路程,沿途翻山越嶺,經過的村落更是不知道有多少。
但越是看著這些相似的畫麵出現。
陳宏的心底就是越驚,心底的寒意就越是濃鬱。
或許張三說得真的是對的。
或許,他們真的錯了,而且錯得很離譜,本以為拒絕了大乾與北梁合作結盟他們便可站穩腳跟,但現實卻是有人在挖他們的根基,而且是以他們從未想過,甚至都沒有預想過的方式。
這就是攻心為上嗎?
這就是得人心者得天下嗎?
“你們還打算乾什麼?”
一連幾日下來,陳宏終於還是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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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乾什麼?”
張三嗤笑一聲,:“你不是馬上就要看到了嗎?”
陳宏吞咽了一口口水,急忙道:“我想清楚了,我覺得你家王爺的提議或許是對的,是我固執了,可否讓我見你家王爺,若是不可也行,就說我陳宏願意傳話,而且我可以保證,隻要放我回去,我定可說服我家陛下,與大乾合作,與大乾結盟,甚至以大乾馬首是瞻!”
陳宏急忙道。
這一路走來,他雖然僅僅隻是看到了冰山一角,但就是這小小的冰山一角,卻讓他心底升起前所未有的寒意。
人心的力量無窮大,而趙定此舉則完全是針對於他們之前的所為,一旦讓趙定將此舉徹底推行下去,而他們南陳卻沒有所改變。
一傳十,十傳百。
到了那時根本不需要花費吹灰之力,便可輕易瓦解他們的根基。
更彆說到了現在,他都還沒有搞清楚。
為什麼張三帶著他來慶州的同時,又帶著這麼多的甲士。
“晚了。”
張三嗤笑道:“我家王爺,給過你時間,但奈何你不珍惜,如今再想合作,已經晚了。”
張三譏諷道。
趙定不是沒給過陳宏機會,但結果如何呢?
是陳宏自己不珍惜。
如今再想反悔晚了。
“難道真的一點談判的機會都沒有?”
陳宏不死心。
“沒有。”
張三搖了搖頭,不置可否道。
“唉。”
聽著這話,陳宏又是頹然一歎,有些無力的靠在囚車上。
或許命該如此吧!
接下來的事情,他已經無法左右,但他可以預料,未來的五國統一之戰,將會以他前所未見的方式進行!
甚至是不止是他,而是所有人都不曾預料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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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趙定到底想要乾什麼?”
北梁,都城,洛陽,皇宮深處。
麵色蒼白的蕭道成吃力的從床榻上坐起。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過去。
蕭道成的臉色愈發的蒼白,身形更是徹底的消瘦了下去,整個人宛若皮包骨頭一般,即便是簡單的一個起身都仿佛耗儘了他全部的力氣,隻能在宮人的攙扶下,吃力的靠在床榻上。
但即便如此,卻依舊止不住的乾咳。
蕭道玄侍立在一旁。
這一個月以來,他日日夜夜守在這裡,連夜的照顧下來,便是他都已經消瘦了一圈。
而此刻,在蕭道成的床榻外,卻跪伏著一個穿著飛魚服的太監,聽聞著蕭道成剛才的話,整個人跪倒在地上,將頭顱深深的靠在地上。
因為近日以來,趙定徹底不見他們派去幽州之人,不僅不見,而且還在他們和幽州臨近的邊界上莫名的多出很多很多封介紹幽州風土人情的信件。
雖說當今北梁普通識字率低下,但山野鄉村裡麵總有幾個教書先生。
如此一傳十,十傳百的傳播之下。
僅僅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裡麵,邊軍已經發現數千人想要越過邊境前往幽州。
甚至便是駐紮在梧州的邊軍內部都傳來有士兵趁著夜色逃到幽州的舉動,而且不止一例!
如此之下,他們北梁邊界已經人心惶惶,可偏偏他們又沒有絲毫的辦法。
因為趙定用的是孔明燈,等的是西南風刮起的時候,讓那些攜帶著信件的孔明燈隨著風吹向他們北梁。
“父皇,龍體要緊。”
蕭道成急忙安慰道。
“咳咳咳......”
蕭道成劇烈的咳嗽著,臉色也愈發的蒼白,無力的看向蕭定玄:“龍體要緊?你可知道若是如此下去,我北梁的南境便徹底不穩了!
人心思動,長此下去,我簡直不敢想。
你即刻去命人傳令孔令達告訴他,不惜一切代價都要見到趙定,隻要他答應不再向我北梁境內放那些孔明燈,我北梁一切條件都可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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