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
夏佐半跪在地，大口咳血。
金色的瞳孔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與屈辱。
他無法接受自己接近傳奇的力量，居然會在柯恩這詭異莫測的“王之財寶”麵前如此不堪一擊。
痛！
鑽心刺骨，靈魂撕裂！
但這皮肉之苦遠不及柯恩眼神中那份淡漠帶來的極致屈辱。
柯恩的眼神依舊平靜，甚至帶著一絲審視般的淡漠。
居高臨下地俯瞰著他，欣賞著他徒勞的掙紮與崩潰的尊嚴。
夏佐喉嚨裡翻滾出野獸瀕死般的低沉嘶吼。
金色的豎瞳瞬間被密密麻麻的血絲爬滿，最後一絲理智徹底被瘋狂吞噬。
沒有彆的選擇了，隻能走出那一步了！
夏佐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戰勝柯恩已經成了他的執念，必須不惜一切代價的戰勝對方！
身上光芒閃爍，兩手之上各自出現一件物品。
嗡的一聲。
一股無法形容的的原始威壓驟然彌漫開來，瞬間壓過了戰場上所有的喧囂。
夏佐的左手掌心握著一個透明水晶瓶，裡麵盛放著一滴粘稠如熔融赤金狀態的血液。
血液如活物般在瓶中緩緩起伏、搏動，就連光在靠近這血瓶時都發生了明顯的彎曲。
而他右手抓住的，是一塊巴掌大小、不規則的骨片。
其上密布著天然形成、無比玄奧深邃的原始魔紋龍紋，將周圍空間的光和都吸噬過去，讓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沉淪下去。
“不朽”品質的龍血和龍骨！
在眾人震驚的注視下，夏佐做出了驚世駭俗的舉動。
他右手握著那枚暗金色龍骨碎片，毫不猶豫地朝著自己胸膛正中央捅了進去。
噗嗤！
骨頭撕裂肌肉、刺穿組織的聲音令人頭皮發麻。
鮮血狂噴而出，龍骨瞬間爆發出比太陽還要刺目的不朽金光。
幾乎在同一刹那，夏佐左手也捏碎了盛著龍血的水晶瓶，不朽的龍血如同擁有生命一般，瞬間擺脫了容器的束縛。
劃出一道驚心動魄的金紅色流光，揮灑向他胸口那道被龍骨捅出來的傷口。
龍血瘋狂地滲入、融合進夏佐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暗金與赤紅交替閃爍的骨質甲胄從撕裂的血肉下瘋狂生長出來。
骨骼扭曲變形，變得更加粗壯猙獰。
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赤金色的能量流強行縫合。
吼——————————！！！
一聲遠比之前任何龍吟都要古老、威嚴、浩瀚的龍吼，仿佛從遠古時空傳來，響徹整個競技場。
恐怖的威壓如同實質的海嘯般席卷全場。
傳奇階！
毫無疑問的傳奇階！
在“不朽”品質的龍血與龍骨的加持下，夏佐終於邁過了傳奇階的門坎！
觀眾席上無數人臉色慘白，甚至有人直接暈厥過去。
夏佐的身體在金光中劇烈扭曲、膨脹。
一片片更加巨大、更加璀璨、流淌著不朽符文的龍鱗覆蓋了他的體表。
他的頭顱變形，化為猙獰的龍首，背後展開遮天蔽日的金色龍翼。
眨眼間，一條體長超過三十米、散發著純正傳奇階威壓的黃金色巨龍，赫然出現在擂台之上。
整個競技場都在它的威壓下顫抖！
傳奇階！
純血·黃金巨龍！
整個競技場陷入了一種比之前更深的、死寂般的震撼！
隨即，震天的呼喊和尖叫才如同海嘯般爆發開來。
貴族武鬥祭黃金組的擂台之上，第一次展現出了傳奇級彆的戰力！
“傳……傳奇階！”
有年輕的魔法學徒跌坐在地，隻會失神地重複著這個詞。
傳奇之下皆為螻蟻，無數驚才豔豔的能人誌士都最終飲恨在這一絕望門檻之下。
而如今，在黃金組的比賽上，居然有人展現出了傳奇階的存在！
“天啊！
夏佐親王……他真的……化龍了？！
是真的黃金巨龍！不是投影！不是幻象！”
觀眾席上，一位見多識廣的學者胡子都揪斷了幾根，聲嘶力竭地指著下方，聲音因激動和恐懼而變調。
黃金巨龍的咆哮聲如實質般，同樣席卷至最高層的貴賓區。
鑲嵌著魔法水晶的華麗窗戶嗡嗡作響，甚至出現了細密的裂痕。
包廂邊緣，一個侍奉酒水的精靈侍女驚叫一聲，手中托盤掉落。
水晶杯在地上摔得粉碎，而她本人也癱軟下去，瞳孔放大，竟是被傳奇階龍威直接刺激得昏厥過去。
周圍幾位超凡等級不高的年輕貴族也臉色煞白，下意識地攥緊了扶手或身邊的親隨。
在所有人之中，體型魁梧如山、穿著粗獷附魔骨板和獸皮、脖子上掛著一串碩大獠牙項鏈的獸人百族聯盟大酋長戈隆，反應最為強烈。
刀疤縱橫的臉部肌肉不受控製地扭曲，粗壯有力的手臂上虯結的肌肉在龍威壓製下微微痙攣。
粗糙的手掌死死抓住沉重的金屬座椅扶手，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吱”聲，指尖幾乎要嵌入其中。
傳說中，獸人的始祖血脈就曾被龍族奴役。
那種源自血脈最深處的、被掠食者凝視的本能恐懼，在此刻被黃金巨龍純粹的位階壓製徹底點燃。
這不是亞絲娜手上的那條剛剛進入幼年期的紅龍，而是一條貨真價實的，成年期的傳奇階黃金巨龍！
赤紅瞳孔死死盯著擂台上那頭散發著神聖與毀滅雙重氣息的龐然巨物，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聲。
聲音因為強忍懼意而顯得低沉嘶啞，甚至帶著一絲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敬畏：
“難道東域帝國的人都能化龍嗎？
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他的疑問引來了短暫的沉默和複雜的目光。
“並非如此，大酋長。”
開口的是萬象學院的“賢者”維德大師。
維德大師的聲音不高，卻異常清晰地壓過了包廂內的嘈雜和外麵的龍吼餘波。
他神色凝重，略微沉思後下了判斷：
“這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化龍。
簡單來說，夏佐親王強行溝通了那截不朽龍骨中殘留的一絲成年黃金巨龍的意誌。
借助龍血的神性與龍骨的憑依，將其短暫地召喚了出來。
將自己和巨龍意誌融合在了一起。”
老學者目光銳利地盯著巨龍那雙飽含痛苦卻又漠然的巨大金瞳：
“這確實讓他擁有了貨真價實的傳奇階位格與力量，但他堅持不了太久。
頂多隻有一擊的時間，不然他的肉體和靈魂將被金龍狂暴的意誌撕碎。”
戈隆大酋長聽完維德的解釋，緊繃的肌肉似乎稍微鬆弛了一丁點。
但眼神中的凝重反而更深了。
理解了原委，並沒有消除他對這股失控偉力的忌憚。
“看來皇夫殿下的黃金組征程要在這裡止步了，哪怕隻有一擊。”
中央帝國的官員低聲對貝倫·風行者感歎一聲，聲音裡帶著無法掩飾的憂慮：
“傳奇階巨龍的巔峰一擊，那已經不是技巧和經驗可以彌補的鴻溝了。
更何況，他隻是個剛剛踏入黃金階門檻的超凡者。”
他們的議論聲並不大，但清晰地落入了坐在帝國主位上的仙妮絲女皇耳中。
這位大陸權勢最盛的統治者之一，身姿依舊優雅而挺拔，但眼底深處也掩不住一絲極淡的波動。
寬大厚重、象征無上皇權的禮服袖袍下，玉手微微攥緊。
仙妮絲絕美的側顏看不出任何表情變化。
隻有視線不著痕跡地朝著貴賓席後方一處看似空蕩，實則被強大空間魔法扭曲的區域瞥了一眼。
一道微弱到幾乎消弭在空氣中的精神波紋傳遞出去，帶著不容置疑的帝皇意誌。
很快細密的聲音傳來：
“陛下放心，我會保護好殿下的。”
仙妮絲擔心夏佐跟柯恩之間的恩怨，會不顧一切下死手。
而裁判又是貴族院海森堡的人，萬一……
因此仙妮絲囑咐了一直在暗中保護她安全的聖者，時刻注意場上的情況。
不過很可惜，她的這個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
擂台之上，維德大師的點評精準且犀利。
化身為黃金巨龍的夏佐，那雙巨大的龍瞳中，充滿了痛苦與瘋狂。
強行融合不朽龍骨，溝通成年金龍意誌，對他而言是飲鴆止渴。
他的靈魂正在被龍威撕裂，肉體承受著巨大的反噬，這種狀態，他最多隻能發出一擊。
黃金巨龍發出震碎雲霄的咆哮，它放棄了所有技巧，將體內所有狂暴的、屬於傳奇階金龍的力量，儘數凝聚於那巨大的龍口之中。
一顆壓縮到極致、散發著毀滅性波動的不朽龍息正在成型。
其中蘊含的能量，足以將整個擂台連同小半個競技場夷為平地！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裁判會出手乾預時——
柯恩·柯裡昂，麵對著那足以毀滅一切的傳奇龍息，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瞠目結舌的動作。
他不躲不避，抬起了右手，掌心對準了那即將噴發的毀滅之源。
一個極其複雜、由純粹棱彩光芒構成的古老符文在他掌心瞬間勾勒完成。
中婭顯靈——凝滯！
嗡！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按下了暫停鍵。
一道璀璨奪目、如同凝固時光的金色水晶憑空出現，將柯恩整個人包裹其中。
水晶表麵並非實體，更像是億萬縷被強行凝固、交織在一起的金色時光長河。
這並不是物理的屏障，而是一種規則層麵的絕對防禦。
他變得不可被選取，免疫一切傷害，仿佛獨立於這個時空之外！
柯恩保持著施法前一瞬間的姿態，甚至連發梢的飄動都靜止了下來。
他臉上那份始終如一的平靜，此刻在凝固金光的映襯下，顯得如此超然物外。
就在柯恩被金色水晶包裹的同一瞬間，黃金巨龍口中那壓縮到極致的不朽龍息，如同超新星爆發般噴薄而出。
一道直徑超過十米、純粹由不朽金光構成的毀滅洪流，帶著湮滅萬物的氣息，狠狠地轟擊在水晶之上。
轟隆隆隆——！！！
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恐怖爆炸發生了。
刺目的金光吞噬了一切，狂暴的能量衝擊波如同億萬金色利刃，瘋狂切割著擂台的防護罩，發出令人牙酸的碎裂聲。
整個競技場穹頂都在劇烈搖晃，仿佛隨時會崩塌。
光芒！
極致的金光吞噬了一切！
將整個競技場染成一片純粹而恐怖的毀滅之金！
沒有任何人能看到光芒中心發生了什麼，那裡隻有最純粹、最暴虐的能量風暴在瘋狂宣泄。
所有人的視野都被剝奪，隻剩下耳中那足以撕裂靈魂的巨大轟鳴和身體感受到的、如同要被撕成碎片的無形衝擊。
然而，當那足以毀滅一切的衝擊波緩緩散去，當刺目的金光逐漸黯淡……
所有人都看到了讓他們永生難忘的一幕：
在一片彌漫的煙塵和暗淡的、象征毀滅餘燼的紅光背景下。
承受了傳奇階金龍全力一擊的金色水晶，依舊巍然矗立在原地。
而在水晶之內，柯恩·柯裡昂的身影清晰可見，他甚至連衣角都未曾拂動，眼神平靜地透過水晶。
注視著前方那因力量耗儘而氣息急劇衰落、龍軀開始崩潰的黃金巨龍。
“不……不可能！”
夏佐化身的黃金巨龍巨大的龍瞳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絕望與茫然。
他以為必殺的一擊，竟然被如此輕描淡寫地擋下了？
這可是傳奇階的力量啊！
哪怕是普通的傳奇階超凡者，也不可能硬抗一頭傳奇巨龍的龍息啊！
然而，夏佐的思緒到此為止。
因為，就在金色水晶消散的瞬間，就在黃金巨龍因力量反噬而陷入最虛弱的刹那——
一道暗紅色的流光，如同撕裂夜幕的隕星，從消散的金色光芒中激射而出！
柯恩的身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在黃金巨龍龐大身軀周圍瘋狂閃爍、跳躍、撕裂空間的八道暗紅刀光。
強化符文，利刃華爾茲——斬龍！
咻！咻！咻！咻！……
快！超越了視覺極限的快！每一次閃爍，都精準無比地切割在黃金巨龍最脆弱的逆鱗、關節。
暗紅的刀光帶著無與倫比的穿透力與毀滅性！
噗嗤！噗嗤！噗嗤！……
龍鱗破碎，龍血如瀑！
巨大的傷口在龍軀上接連炸開！
但這僅僅是開始。
就在第八刀斬落的瞬間，那八道暗紅刀光驟然爆燃。
暗紅色的龍印火焰轟然爆發！
強化符文，火上澆油！
轟隆！！！！
暗紅魔焰瞬間點燃了黃金巨龍身上所有的傷口。
由內而外！那蘊含著柯恩自身龍印之力的火焰，對同為龍屬的夏佐造成了恐怖的額外傷害。
火焰瘋狂蔓延。
金色的龍鱗在暗紅魔焰中不停剝落。
嗚嗷！
黃金巨龍發出了撕心裂肺，飽含無儘痛苦與絕望的哀嚎。
龐大的身軀在暗紅魔焰的焚燒與肢解下劇烈抽搐。
強行融合的龍骨再也無法維持，金光潰散，巨大的龍軀如同崩塌的山嶽般轟然砸落在破碎不堪的擂台上，激起漫天煙塵。
煙塵緩緩散開。
夏佐身上的華服早已在魔焰的餘燼中化作黑灰，赤裸的身上布滿了觸目驚心的灼傷和龍化後留下的恐怖骨刺反噬痕跡。
曾經燃燒著欲望和力量的黃金豎瞳，此刻完全失去聚焦，空洞地望著破碎的天空。
而在夏佐的正上方，空間微微波動、扭曲。
一道身影如同幽靈般從飄散的煙塵中清晰凝聚。
柯恩·柯裡昂的身影一如既往的挺拔、孤高。
目光平靜地俯視著夏佐。
整個競技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被這逆轉認知的一幕徹底震懵了。
七階正麵硬撼傳奇階金龍之軀的全力一擊，毫發無傷，然後……瞬殺？
不知過了多久，如同壓抑到極致的火山終於爆發，足以掀翻穹頂的、帶著無儘狂熱與敬畏的呐喊聲，如同億萬雷霆般轟然炸響！
“暗影之主！”
“艾菲因之王！”
“柯裡昂陛下！！！”
最高層的貴賓席。
絕對的死寂。
沒有一絲聲音，沒有半點議論。
那一張張鐫刻著歲月與權勢、智慧與陰謀、代表著大陸巔峰權力、財富與智慧的尊貴臉孔上。
此刻殘留著的隻有一種表情：
石化般的駭然。
他們的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下方深坑邊緣，那道如孤峰般屹立的挺拔身影。
剛剛發生的那一幕，那足以顛覆大陸力量體係的戰鬥場景的每一個細節。
都在他們腦海中反複回放，衝擊、碾壓著他們的常識與認知。
夏佐·唐，大陸第一親王，強行融合禁忌龍骨龍血，化為傳奇黃金巨龍。
那一口蘊含著“不朽”法則、足以摧毀成千上百個黃金階的滅世龍息，居然被一個剛剛突破黃金階沒幾天的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毫發無傷的抵擋了下來！
東域帝國陣營中，一個身披奢華貂裘、鬢角花白的老侯爵，極儘失態。
他是夏佐集團中最為核心的幾位大貴族之一，他的聲音乾澀無比，指著下方說道：
“怎麼可能？
這怎麼可能？
傳奇……那……那可是貨真價實的傳奇階力量啊！
親王殿下以龍血龍骨為祭，強行融合不朽龍骸，才換來這短暫的登頂。
那道龍息，那蘊含著傳奇階巨龍巔峰一擊的黃金怒焰。
足以將一整支黃金騎士團從世界上抹去。
就算、就算是一位根基穩固的傳奇站在麵前，也絕不敢說能毫發無損地接下！”
他布滿血絲的眼睛瘋狂掃視全場，很快找到了一個足夠可信的說法：
“作弊！
一定是作弊！
一定是中央帝國的人暗中出手了，對，柯恩是他們的皇夫，一定是中央帝國的聖者出手了！”
此話一出，整個貴賓區氛圍瞬間變得冰冷了許多。
沒等中央帝國的人開口，受邀前來，保證比賽公平的各大列席代表團就有人開口駁斥了。
一道低沉、冰冷、充滿金屬質感和不容置疑威嚴的聲音響起，戰鬥神殿的殿主蘭登冷笑一聲：
“凱斯勒侯爵是在質疑我們戰鬥神殿的信譽嗎？”
幾乎同時，空氣裡彌漫開一股潮濕鹹腥的海霧氣息。
陰影處的寶座上，來自無儘深海的代表，古海妖祭祀烏苟·薩庫低笑著。
褶皺密布的脖頸上覆蓋的鱗片微微翕張，發出令人牙酸的濕滑摩擦聲：
“咯咯……
陸地人的眼睛容易被權勢和恐懼蒙蔽。
但深海不會說謊。
剛剛這片區域……隻有純粹的力量在碰撞，神聖而公平！”
凱斯勒侯爵渾身一哆嗦，意識到自己失言，顫抖著躬身退了回去。
不過柯恩帶來的震驚還沒有消散。
北域帝國的紫羅蘭親王發出一聲慨歎：
“諸位……我們是否忽略了更可怕的東西？”
他環視周圍每一張依舊寫滿震撼的臉：
“如果一個七階就能正麵、毫發無傷地接下傳奇階的必殺一擊……”
親王殿下頓了頓，每一個字都帶著重逾千鈞的分量：
“那他到了九階呢？
豈不是要跟傳奇階正麵對抗？”
一個能在七階黃金，就展現如此逆天手段，無視傳奇攻擊的存在……
等他到了八階？九階？
他將會擁有何等力量？
他的極限在哪裡？
答案呼之欲出，卻又沉重到讓所有人都感到窒息。
“登神之資……”
一個信仰光明女神的紅衣大神官，失神地低語出聲。
那平日裡充滿神性的臉上，此刻隻剩下呆滯。
“登神之姿……”
中央帝國首輔，永遠以理智和冰冷著稱的老狐狸海耶斯重複了一遍這令人心臟停跳的詞組。
他古井無波的視線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不遠處海森堡首席。
貴賓席的鴉雀無聲，不再是單純的震驚後失語，而是一種對顛覆性的力量、對未來格局徹底失控的巨大恐懼。
無數道目光再次投向下方，投向那個站在焦黑深坑邊緣的柯恩·柯裡昂。
他依舊平靜地站在那裡，漆黑的發絲在逸散的魔力亂流中輕微拂動。
但在這一刻，在所有俯瞰著他的大陸至尊們眼中，那道身影仿佛不再屬於凡俗位麵。
而是一尊正在緩緩升起、尚未完全顯露真容的……神祇雛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