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很震驚。
不同的下位時空？
這也就是說，無儘時空不是惟一的？！
“自己之前用那個什麼樹區宇宙穿梭券，就好像去過其他無儘時空，但那時並不敢肯定，沒想到居然真的不是唯一的！”
林陽想起之前的情況，還是覺得很震撼。
連無儘時空都有不同的，那這個世界，究竟有多少無儘時空？
或者說，究竟有多複雜？
他轉頭向小六詢問這個問題，然而小六卻是麵露難色的回道：
“道君閣下，我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因為每一個被接引來的人都說自己來自無儘時空，所以我們統稱為下位時空。”
“好吧。”
林陽聞言，便不再多問，一路行至城主府。
尨城的城主府分為外府和內府兩大區域。
內府區域是城主所在。
外府則是一些城內處理事務的辦公區域。
比如辦理蜃域的居民證，就在外府的“蜃域居民證辦理處”進行登記辦理。
這一度讓林陽有種回到藍星的錯覺。
辦理居民證的人不多，僅僅幾個呼吸時間，林陽就拿到了獨屬於他的“居民證”。
準確的說，是一種道的烙印。
“道君閣下，您現在可以在城內的居民區任選一處無人居住的房屋入住，萬年內都無需繳納任何費用。”小六提醒了一聲。
林陽點頭，旋即看向城主府的另一端。
那裡，有一個讓他倍感震驚的高大建築。
而那建築之上，有三個鎏金大字。
“星讖樓！”
是的，沒錯。
在高位時空中，林陽又看到了星讖樓的存在！
“小六閣下，這星讖樓，是無儘時空中的星讖樓嗎？”
林陽帶著幾分吃驚之意詢問。
小六微笑點頭：“是的，閣下，星讖樓遍布下位時空，在下位時空中的星讖樓，都是高位時空中星讖樓的勢力所屬。”
林陽徹底驚了：“星讖樓，這麼強？”
他又再次想到上次穿梭的時候，在另外一個無儘時空也同樣看到星讖樓的事情了。
當時他還有些疑惑，現在倒是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忽然。
林陽又想起另一個事情。
那就是。
三更雨！
“小六閣下，你可曾知道三更雨？三更雨也是高位時空中的勢力嗎？”林陽再度詢問。
在無儘時空中，三更雨和星讖樓差不多，同樣遍布每一個時空。
既然星讖樓是高位時空的勢力，那他自然也想到了這個赫赫有名的殺手組織。
“三更雨？”小六微微點頭，“三更雨確實也是高位時空中的勢力，最大的殺手勢力！”
“果然！”林陽心中一歎，還真被他猜中了。
“道君閣下，前邊就是居民區了，您可以自行選擇，我就不打擾您了。”
小六送林陽到居民區便客氣離開。
林陽隨意選了一處彆院就入住了進去。
“萬年內可以免除一切居住費用，就暫且在這裡落腳吧。”
林陽想著，利用月幽給他的那力量印記告知了月幽他被接引到了蜃域。
隻是等了好大一會，月幽那邊都沒有什麼反饋回應。
林陽也沒有再等，去了星讖樓一趟，把身上的資源都換成了高位時空的貨幣。
這裡，貨幣是統一的。
叫做“源晶”。
源晶，不僅僅是貨幣，更是可以讓人吸收提升力量的東西。
源晶內，蘊藏著一種名為“源力”的力量，對於道境強者都依舊有用！
越是高級的源晶，其內的源力就愈發純粹濃鬱。
源晶也分為下品，中品與上品三種品質，但並無極品之分。
其兌換比例統一為一比一萬。
即，一萬下品源晶可兌換一中品源晶。
兌換比例之所以這麼高，則是因為中品和上品源晶很珍貴。
大部分情況下，還是以下品源晶為主。
也沒什麼人真會願意用上品和中品源晶去兌換下品的。
因此，實際上這兌換比例還更高，所有交易也都默認使用的源晶為下品。
陸照臨給他的那些資源，加上他賣了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一共兌換了一萬零兩千源晶。
“下位時空的材料和道境以下的資源在高位時空確實不值錢。”
林陽感覺自己從來沒這麼窮過。
渾身上下隻有一萬兩千！
當然了，這個數目看起來少，但購買力也還是很強的。
就比如居民區，萬年的費用，也就隻是一萬塊源晶。
等於一年一塊源晶即可！
相較於鏡墟界那種每年幾百萬鏡墟幣的昂貴費用，這稱得上良心。
“雖然不貴，不過對於化道境以下的修行者來說，在高位時空賺源晶的難度也是很大。”
林陽問過小六。
在高位時空，化道境以下，幾乎是沒有什麼賺錢能力和資格的。
如同小六在城中作為小隊的隊員，每百年才能得到一塊源晶的工資。
是的，沒錯！
每百年，報酬為一塊源晶！
而不是每年一塊！
可即便如此，這份“美差”也還是他的家族裡通過關係並付了大價錢給他“爭取”來的！
若是沒有先拿源晶打通關係，這差事還輪不到他！
其他幾個萬法境隊員也都是如此，全靠家族“爭取”。
如果家族不給力，就隻能去打零工，那報酬更低。
這，就是普通化道境以下修行者在高位時空的生存之道。
也就隻有到了化道境，才能算是稍微好起來。
但也僅僅是“稍微”好起來。
想要真正的好起來，就得至少是入道境的大道君才行了。
所以能有一萬兩千塊作為起步，實際上也不算少了。
“原以為無儘時空中的生存環境就夠有壓力了，沒想到高位時空更甚。”
林陽慨歎。
但仔細想想，又隻能說是正常。
畢竟，高位時空中，連道境都不缺，那實力低下者，自然是沒什麼資格要求彆的。
能活著就不錯了。
當然，這壓力於他而言還是不怎麼存在。
他作為從下位時空到來的化道境道君，待遇是要比高位時空中本土化道境還要好的。
他隻要願意，倒是不愁沒有賺錢的途徑。
很多勢力，也都更願意招收來自下位時空的道君。
“現在自己有兩個選擇。”
林陽弄明白了高位時空的一些基本情況後思索起來。
他現在要麼加入一個勢力，賺錢的同時修煉。
要麼專心修煉，早日突破到入道，成為真正的道境大道君。
後者自然不必多說，一旦成為大道君，加上是來自下位時空的這個身份，各大勢力都會對他大開方便之門。
但問題就在於，他沒有足夠的資源和源晶來儘快修行突破。
而選擇前者的話，他的修煉速度難免也會被拖慢。
他還想挑戰一下兩萬年內成為大道君呢！
如此，可得到額外的三十萬試煉分！
“源晶……”
林陽輕歎。
沒錢太難了。
寸步難行！
他粗略估計了一下，想在兩萬年內入道，不能浪費任何一年時間。
如果加入勢力，邊賺錢邊修煉的話是沒任何機會挑戰成功的。
“要麼，就要放棄兩萬年乃至是三萬年內入道的挑戰。”
林陽思索著。
但放棄兩萬年和三萬年證道的話，得到的額外試煉分將會少很多。
“得想辦法先搞一筆大錢，再專心閉關。”
林陽起身，準備去看看這高位時空有沒有什麼快速賺錢的辦法。
忽然。
也就在此時，一道低沉男聲在彆院門口響起：
“請問，是林陽閣下在此居住嗎？”
“嗯？”林陽頓時有些驚愕。
居然有人來找他？
要知道，他可是剛來高位時空，誰都不認識呢還！
帶著疑惑，林陽打開彆院。
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袍中的高大男子走了進來，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眼，把一枚空間戒指遞給了他，客氣道：
“林陽閣下，這是大人贈予您的物品，請查收。”
“大人？贈予我物品？”林陽更加疑惑了。
他好奇接過空間戒指看了一眼，眼睛瞬間瞪大了。
“這，這是……”
林陽語氣都有些驚顫。
因為。
空間戒指中，源晶過百億！
還有大量珍貴的修行物資！
這些物資的價值，他甚至有些難以估量。
他難以置信望著這黑袍神秘男子，驚道：“這，是給我的？閣下是不是送錯人了？”
他才來高位時空，誰會這麼莫名其妙給他這麼多資源和源晶？
“是的，這些東西全是大人贈予閣下的，並沒有送錯人！”
然而，黑袍男子卻是給出肯定答複。
這讓林陽更驚了。
而後，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震驚，問道：“敢問閣下所言的大人，是哪位大人？”
話語出口瞬間，他好似忽然想到了什麼。
難道是……
“是月大人。”黑袍子回複。
“果然！”
“是月幽前輩！”
林陽長舒一口氣。
剛才他就隱約有了些猜測。
沒想到，果然是！
他看著這黑袍男子，有些難以看透其修為。
不過，應該也是化道。
這讓林陽又生出幾分好奇。
月幽前輩在高位時空，難道還很有地位？
他有心想問些什麼，但黑袍男子卻是露出告辭之意：
“林陽閣下，月大人讓我轉告您，安心修煉，儘快入道。”
“東西已送到，那麼，我就先告辭了，祝閣下早日入道！”
說完，黑袍男子微微一鞠躬便離開了彆院，並瞬間消失在林陽的視線和感應內，仿佛沒有出現過一樣。
若不是手中還有那空間戒指，這一切就有點不真實了。
林陽不由摩挲了一下手中戒指，重新關閉彆院回到屋內。
“月幽前輩竟然讓人給自己送這麼多物資！”
又看了一眼空間戒指內的資源，林陽湧起感動之意。
上一秒他還在為錢發愁。
可一轉眼，就成為了百億級富翁。
這轉變，猝不及防！
“這麼多源晶和資源，看來月幽前輩也是很想讓自己完成那個青山道君的挑戰，這是想讓自己安心修煉呢。”
林陽也在一瞬間明白了月幽的想法。
“月幽前輩之前說讓自己到了蜃域告知她，應該就是早做準備了。”
林陽這一刻也明白了些東西。
此時此刻，他也隻能感慨一聲，自己的運氣確實好。
若是沒有到蜃域，現在怕是就不能如此輕鬆的專心閉關修煉了。
“月幽前輩如此相待，自己也不能辜負前輩！”
“開始閉關！”
有了這突如其來的巨款，林陽直接把彆院的費用又續了一萬年。
加上免費居住的萬年，剛好是兩萬年到期。
兩萬年內若不能入道，那就再說。
反正林陽現在衝著兩萬年證道這個目標前進。
月幽給他的資源很充足。
他甚至都不需要額外去購買任何東西。
林陽直接就閉關了。
想要在兩萬年內入道。
還是很有挑戰性的！
浪費不得一點時間。
……
時間如梭。
一眼萬年。
這一日，林陽猛然睜開雙眼。
“萬年已過，距離入道卻還是差了些。”
想要入道，需要對高位空間同層次的道至少參悟超過一半。
而如今萬年，他隻參悟了兩成。
差的稍微有點多。
“還是得借助道紋殘卷才行。”林陽拿出那銀色“鐵片”。
這玩意從上次他激活後參悟了一次就陷入了沉寂。
現在過去了萬年，又終於恢複了“靈性”。
林陽再次與之觸發感應。
很快，那種昏昏欲睡的感覺再度襲來。
但這一次林陽早有準備，強行撐了片刻。
在這片刻內，他看到了一處混沌之地。
一片荒蕪。
隻有屬於道的嗡鳴。
“大道之音，是大道之音！”
林陽若有所悟，跟著頭一歪，便昏睡了過去。
歲月悠悠。
當林陽再次醒來時，已又過去五千年。
“居然過去了五千年？！”
“一夢五千年？”
林陽很震撼。
上次昏睡才隻是一刹那，可這次竟然睡了五千年！
他來不及多想，開始回憶那大道之音。
然後嘗試與之共鳴！
嗡嗡嗡。
玄之又玄的波動從某種遙遠之地降臨，籠罩林陽自身。
“道……”
“悟道。”
“無道。”
“……”
林陽沉浸在一種很奇特的感受中，開始不知天地時間為何物。
與此同時，靈魂中的“界”也忽然不受林陽控製的“活躍”起來。
“界……”
一道遙遠的低沉聲音在林陽腦海中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