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虞城外,一隊騎兵快速的朝著城門內狂奔。
為首的騎兵營長一臉驚慌,口中慌忙喊叫。
城上的朱儁還有皇甫嵩兩人看到騎兵的身影以及聲影,都探著身子朝著城頭外麵看去。
不多時,麵帶驚慌之色的騎兵什長便快步跑上了城頭來到了朱儁還有皇甫嵩兩人的麵前單膝下跪。
“啟稟將軍,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什長一臉的驚慌。
朱儁眉頭緊皺低著頭看著單膝跪在地上的騎兵什長問道:“什麼不好了,是不是段羽的麾下帶著涼州兵攻城了?”
什長連忙搖頭說道:“不是不是段羽的手下”
朱儁的臉上立馬流露出了一抹失望之色。
然而,還不等朱儁再說什麼,什長的下一句話直接讓朱儁呆愣在了原地。
“是段羽,是段羽來了!”什長仰頭看著朱儁。
什麼!
朱儁還有皇甫嵩兩人都是一愣。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朱儁不可置信的看著什長問道:“你說段羽來了?”
站在一旁的皇甫嵩也是極為震驚。
怎麼這麼快?
而且一點消息都沒有傳來。
按照現在的時間來算你,段羽應該還在從西域返回的路上啊。
難不成他會飛不成?
“你可看清楚了,的確是段羽?”皇甫嵩追問了一句。
啟稟什長連忙點頭說道:“屬下不敢說謊,屬下雖然不認得段羽,但是那人的確就是段羽。”
“段羽隻帶了幾百騎兵,並且在抵達安邑之後就一個人攻打安邑城。”
“屬下回來之前,安邑城已經被段羽攻破了,虎賁中郎將被段羽生擒了”
“屬下沒敢靠近,遠遠的看著,那段羽胯下騎著的是一隻巨大的黑虎,身上穿著的盔甲反射著金光,隻是一招”
啟稟什長臉上的驚恐還未消退的說道:“隻是一招,就將安邑城的南門給擊破了。”
朱儁的嘴角一抽。
什麼東西?
一個人攻城?
還隻用了一招就把城門給擊破了?
這簡直胡說八道。
“你是不是嚇傻了,他段羽一個人就把城門給擊破了?”朱儁表示不信。
但騎兵什長卻堅持的點頭:“將軍,屬下不敢屬下絕無半句假話,確實是段羽”
“好了!”
朱儁一揮手直接打斷了騎兵什長的話。
無論是不是真的,動搖軍心這種話都不應該在公眾場合說。
隻要確定來的是段羽就已經足夠了。
朱儁的目光立馬看向了身旁的皇甫嵩:“義真兄,看樣段羽是真的來了。”
“不過他應該沒有率領大軍前來,不然的話,我們早就應該收到涼州出兵消消息。”
“按照情報來看,涼州的兵馬應當還在西域回往涼州的路上,段羽隻帶了幾百騎前來。”
聽著朱儁話的皇甫嵩點了點頭。
應該就是這樣了。
數萬大軍從西域折返,怎麼也需要兩個月的時間,再從涼州來往河東郡,還需要十天左右。
除非段羽麾下的涼州軍都像鳥兒一樣會飛。
否則的話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義真兄,眼下機會難得,我們”朱儁說著,眼神當中閃過一絲的戾色道:“段羽私自帶兵出涼州,有謀反嫌疑,如果他要是在殺了袁術的話”
皇甫嵩點了點頭。
話是這麼說沒錯。
可是段羽眼下隻是帶了幾百兵馬。
段羽的身份放在那裡,一個涼州牧,一個冀侯,身邊隨身帶著幾百扈從還算不上僭越。
就算是出了涼州,這種情況下,也算不上是什麼大事兒。
朝廷那邊不可能因為段羽隻帶了幾百扈從來到河東郡就跟段羽真的翻臉。
除非
“公偉兄,如果隻是以現在的這種情況,我們很難有所作為。”皇甫嵩謹慎的看著朱儁說道:“段羽隻帶了幾百兵馬來河東郡,以他的身份,就算是有幾百的扈從也是屬於正常情況。”
“而且”
皇甫嵩的目光掃向了跪在一旁的騎兵什長,然後有轉過頭來看著住進說道:“而且他也說了,段羽是一個人攻城”
“這種事情很難說。”
“太皇太後估計也不會因為這種事情,真的降罪於段羽,從而真的逼反了涼州。”
“除非”
朱儁的眉毛一挑接話說道:“義真兄你說的意思是,除非段羽殺了袁術以及安邑城當中的那些人?”
皇甫嵩點了點頭回道:“沒錯。”
朱儁的眼珠子快速的轉動。
段羽會殺袁術嗎?
九成會殺。
之前段羽又不是沒有乾過這樣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我們更應該現在就布置!”朱儁說道。
皇甫嵩點了點頭,算是讚同了朱儁的意見。
“我們現在就出兵前往安邑,段羽隻有幾百兵馬加上安邑城外的兩千人馬,我們有五萬大軍,可以將安邑團團包圍。”
“段羽除非不殺袁術,隻要他殺了袁術,還有安邑城中的那些人,我們就可以將其拿下!”
朱儁緊握著頭。
皇甫嵩點頭同意看了看天邊日落西下的陽光。
虞城距離安邑四十裡且道路平坦,快速行軍的話,大概半天多的時間就能抵達。
不過此時已經快要臨近傍晚。
如果三更出發的話,差不多明日中午之前大軍就能趕到,而騎兵的速度則是更快。
時間臨近傍晚。
安邑城頭上。
段羽在一人將城頭上所有虎賁軍震懾,並且擒拿住了袁術之後,虎賁軍便已經全員投降。
段羽下令鐵石頭帶領城外的兩千涼州軍入城。
城門洞內的屍體已經被清理扔他在了城外的護城河當中。
鮮血染紅了整條護城河。
段羽蹲在城頭上,手裡拿著打濕的絲絹,低頭將麵前王虎奴屍體上的汙灰一點點清理乾淨。
將盔甲上殘留的血跡也統統都清理一遍。
動作十分的輕柔。
“你這個臭小子,怎麼就不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大哥我什麼時候怕過這群人,你留下命,等大哥回來啊。”
段羽將絲絹放在一旁的木盆當中洗乾淨,然後輕輕的清理著王虎奴身上盔甲的甲片,將每一片甲片都擦得如同嶄新。
鐵石頭還有王二虎兩人站在段羽的身後,不停的抽泣。
周圍的涼州軍也都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身後,袁術,範先,還有衛循以及安邑縣的大大小小的官員數十人都被捆綁著跪在地上。
將王虎奴身上所有的汙灰清理乾淨之後,段羽親手將王虎奴的屍體捧起,然後放置在了一旁準備好的一副碩大的棺槨當中。
“虎奴,路上慢點走,彆著急。”段羽的大手在王虎奴身上的盔甲上輕輕劃過說道:“大哥給你路上找了一些陪伴之人,你放心好了,一個也都不會少。”
“大哥跟你保證,他們一定會死的比你痛苦百倍,大哥要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絕望!”
段羽後退了一步。
六名盔甲鮮明的涼州軍抬著碩大的棺木蓋子緩緩的蓋在了棺槨上。
段羽一把拿起旁邊放著的白色招魂幡。
“虎奴!”
“魂兮歸來!”
“虎奴!”
“魂兮歸來!”
段羽擺動著碩大的招魂幡。
站在城頭上所有的涼州軍將雪白的白紙灑向半空。
頃刻間,整個安邑城仿佛被白色的海洋所覆蓋一般。
雪白的白紙從城頭上飄落,緩緩的灑向地麵。
鐵石頭還有王二虎兩人跪在段羽的身後,泣不成聲。
做完這一切,段羽的目光便看向了身後的袁術還有範先以及眾多安邑城的官員身上。
所有人都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
“段段羽,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
袁術目光驚恐的看著段羽。
段羽目光冷冽。
“不能?”
“本侯說過,你一定會死的很難看。”
“不光是你,還有你們”
範先的身體忍不住的顫抖了一下,連抬頭看段羽的勇氣都沒有。
“鐵石頭!”
段羽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帶兵入城,將這裡所有人的親眷全都抓來,一個都不能落下。”
“無論男女老幼,本侯要屠儘他們的九族,以祭奠虎奴在天之靈!”
“從現在開始,直到將城外灑落的每一片白紙都染紅為止!”
“皆殺,一個都不留!”
跪在地上的所有人這一刻都抬起了頭。
似乎是不也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誅滅九族!
“冀侯我我冤枉啊我什麼都沒做啊。”範先驚恐的大聲求饒道:“冀侯,你不能這樣,你不能如此啊!”
段羽根本沒有理會範先的求饒聲。
也沒有興趣調查範先和王虎奴的死究竟有沒有關係。
虎奴死了。
每一個呼吸過這個城市空氣的人都有罪。
跪在範先身邊的衛循此刻也極為後悔。
如果他沒有登上範先的馬車,如果他沒有遇到範先,又怎麼會有今天這個劫難。
“冀侯,我一人之罪何故牽連全族,冀侯這麼做,就不怕成為天下眾矢之的嗎。”衛循看向段羽。
“你們還沒有資格本侯談論天下。”段羽眯著眼睛。
而身後的鐵石頭還有王二虎已經帶兵衝下城頭而去。
臨近傍晚,安邑城內一片雞飛狗跳,哭嚎的聲音徹夜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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