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上,眼看著段羽拉開弓箭袁基的瞳孔驟然收縮也顧不得此時的形象,直接變蹲在了城垛後麵。
段羽的眉頭一皺,手中的寶雕弓被拉的發出吱嘎的呻吟瞄準了城垛後。
“段羽,你彆忘了,我手裡還有那個庶出子的家人!”
“我若是死,他們也活不成!”
靠在城垛後麵的袁基衝著城外大聲呼喊。
下一秒,站在袁基身旁兩側的沮授,荀諶,還有辛評,辛毗以及旁邊的士兵和將士都將目光落在了袁基的身上。
並且用一種極為怪異的目光看著袁基。
而袁基顯然也感受到了周圍的目光。
臉上也浮現了一抹羞憤之色。
羞是因為用了袁紹的家人作為要挾。
《孔子道德論》有雲:罪不及父母,禍不及妻兒。
用死去的親人的妻兒來要挾這種事情,若是傳揚出去,有損人格。
這也正是沮授等人用怪異的目光看著袁基的原因。
憤怒則是因為當前這一切,都是被城外的段羽逼的。
感受到周圍投來的目光,袁基也知道,從這一刻開始,說什麼也沒有用了。
於是邊用惡狠狠的眼神看向了周圍的人群。
在接觸到袁基那如同被比如絕路的野獸眼中的目光的時候,沮授等人立馬將目光平移。
城外,段羽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寶雕弓,眯起了眼睛看向了袁基躲藏的城垛的方向。
段羽從汙城出發的時候,便已經詢問過袁紹家眷的事情。
之前賈東的情報說袁紹的家人被扣押在鄴城。
但有一部分被救了出來。
而經過許攸確認,袁紹的正妻劉氏,還有袁紹的三個嫡子此時都在鄴城當中。
隻有袁紹的幾名姬妾,還有庶子袁買被許攸及時的救了出來。
“袁基,本王收回剛才的話。”段羽臉上極為不屑的說道:“說你卑鄙無恥,已經是侮辱這個詞了,你根本不配為人!”
“所以也根本配不上卑鄙無恥這種詞彙。”
“你親手害了本初,現在又用本初家人的性命作為要挾。”
“袁基,你是真不怕天下人恥笑啊。”
背靠在城垛後麵的袁基緩緩的站起身來,露出了雙眼掃了一眼城外的段羽。
當看到段羽收起了手中的寶雕弓之後,這才緩緩的站起身來。
“成王敗寇,當年高祖被項羽追殺,不也同樣摒棄妻女父親。”袁基眼角抽動的說道:“段羽,我走到今天這一步,也都是你逼得!”
“沒有你,袁紹不會死,如果不是你相逼,我也不會用袁紹的家人作為威脅!”
“都怪你,都怪你!”袁基咬著牙伸手指著段羽,臉上的表情逐漸陷入癲狂。
“段羽,你不是說袁紹是你摯友嗎,你不是高高在上占據大義嗎,你不是仁義嗎?”
“你不是不惜代價也要殺我嗎!”
“來啊,我就站在這裡,你不是號稱箭無虛發嗎,有本事你就一箭射死我,但隻要我死,我也要拉上 袁紹的一家人陪我上路,讓他們在九泉之下見到袁紹訴說他們是因為誰而死!”
袁基越說表情越是癲狂,展開雙臂完全將自己當成是一個靶子一樣的麵朝段羽。
“我來的時候就已經囑咐了手下。”
“隻要我死,袁紹的家人就一個都彆想活!”
“來啊,有本事你就射死我!”
城外,段羽將手中的寶雕弓捏的直響。
眼神冰冷的看著站在城牆上的袁基。
“殿下,此人真的是”
“怎麼可以如此無恥。”麴義看著袁基的眼神充滿了鄙夷。
這一刻,四年前的那個大漢最為傑出的年青一代,官職最為顯赫的年青一代已經成為了過去。
“殿下,我們現在怎麼辦,要不要攻打”
段羽緩緩的搖了搖頭。
袁基現在已經是癲狂狀態了。
連前程,連多年積攢下來的口碑,還有世人的議論已經完全不在乎了。
這個時候袁基已經沒有下限可言了。
他說會殺袁紹的一家人,就肯定會。
袁紹已經死了,不管怎麼說,都有他的原因在。
若是在連累袁紹的家人,他心裡過不去這一關。
“那就眼睜睜的看著這個卑鄙無恥的家夥跑了?”麴義有些不甘心的說道。
段羽眯起眼睛看著遠處的袁基搖了搖頭:“想走,沒有那麼容易。”
“而且就算讓他走了,又能如何,他已經不是曾經的那個袁基了。”
冀州之戰,到現在基本上就已經可以說是塵埃落定了。
賈詡還有李儒兩人率領的大軍已經進入了冀州地界。
接下來,隻要那些反抗的一一掃清便是了,剩下的也隻是時間問題。
幽州的劉虞投降了,幽州,冀州,並州,涼州還有司隸校尉以及漢中基本上連城一片。
等清掃乾淨整個冀州之後,便可以揮軍南下渡河封鎖洛陽。
“袁基。”段羽目光森冷的看著城牆上的袁基說道:“既然你還想著用這種卑鄙無恥的方式苟活,那好本王答應你就是。”
“說吧,你想怎樣。”
聽到段羽的話之後,袁基的臉上立馬浮現出了一抹喜色。
“讓我離開鄴城,隻要我渡過黃河,我就保證不傷害袁紹的家眷。”
城外騎在小黑身上的段羽幾乎想都沒想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好。”段羽點頭說道:“雖然你的話在本王這裡沒有什麼可信度,但這一次,本王給你這個活下去的機會。”
“但你切記,如果本初的家人少了一根頭發,你就算是躲到天上去,本王也一定會把你抓回來,然後讓你嘗遍天下間最痛苦的折磨。”
此時的袁基根本沒有心情再聽段羽後麵的話。
現在的袁基一心就是隻想著快速的逃出鄴城,然後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說完這句話的段羽扭頭看向了身旁的麴義說道:“立刻傳令給賈東,告知賈東在所有從魏郡渡過黃河的渡口安排人手伺機而動擊殺袁基。”
“但前提是必須保證袁紹家人的安全。”
聽聞的麴義點了點頭。
城牆上,袁基匆忙的帶著侍衛朝著城下走去,甚至都沒有和沮授等人說上一句話。
隻留下了一臉懵逼的沮授,荀諶還有辛評和辛毗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