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事情,你先出去吧。”荒尾知洋看了宮崎健太郎一眼,說道。
“哈衣。”程千帆向荒尾知洋敬了個軍禮,然後又對荒木播磨說道,“荒木君,你安心養傷,我過幾天再來看你。”
“辛苦了。”荒木播磨微笑點頭。
……
程千帆出了病房,他輕輕搖了搖頭,從身上摸出煙夾,取出一支煙卷,看了看走廊裡遠處走來的護士,又將煙卷放回煙夾。
信步走到樓梯拐角,就看到兩個男子看過來。
與此同時,他的身後兩側也有人包抄過來。
程千帆的眼睛眯起來。
他探手摸向腰間。
“程總。”佐上梅津住沿著樓梯走上來,看著他說道,“請冷靜,不要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佐上君?”程千帆麵色陰沉,“這是什麼意思?”
“有些事情可能需要請程總過去問幾句話。”佐上梅津住說道。
“問話?什麼事情?”程千帆皺起眉頭,“有什麼話不能在這裡問嗎?”
佐上梅津住搖搖頭,他上前一步,靠近了宮崎健太郎,壓低聲音說道,“宮崎君,憲兵隊有請。”
程千帆看著佐上梅津住,“好,我跟你走。”
他的表情陰沉不定,“不過,我要和我的手下交代兩句。”
“不可以。”佐上梅津住搖搖頭。
“我要打個電話。”程千帆又說道。
“不可以。”佐上梅津住搖搖頭。
……
“要麼讓我打個電話,要麼允許我和手下交代兩句。”程千帆的麵色陡然陰沉下來,他冷冷的看著佐上梅津住,“佐上君,如果我的手下發現我失蹤了,你知道的,會出亂子的。”
“有多亂?”一個聲音在程千帆的身後傳來,是我孫子慎太。
“會出亂子的。”程千帆扭頭看向我孫子慎太,“‘幄’室長,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他的表情是無比憤怒的,憲兵隊要帶他這名特高課特工去問話,我孫子慎太作為特高課的高級軍官,非但不阻止,看這架勢似乎對這一切早就明了。
“我會向課長如實稟明這一切的。”程千帆說道。
“課長就在樓上病房。”我孫子慎太說道,“程副總,你覺得課長知道這個情況嗎?”
……
程千帆沉默了。
“帶走。”我孫子慎太露出笑意,說道。
憲兵隊的人並沒有動,而是看向佐上梅津住。
“你的手下,我會派人去知會一聲。”佐上梅津住說道,“就說荒木君留你有重要事情要談。”
程千帆不說話,就那麼的看著佐上梅津住。
“程總,請吧。”佐上梅津住淡淡說道。
“如果今天傍晚我沒有安全歸家,會出亂子的。”程千帆看著佐上梅津住,說道,“上海灘會亂的。”
“哼。”我孫子慎太在一旁冷哼一聲。
“請吧。”佐上梅津住說道。
……
程千帆冷哼一聲,麵帶慍怒之色,被憲兵隊的憲兵從左右包夾,控製著走路。
佐上梅津住卻是擺了擺手,“不必了,程君是帝國的朋友。”
程千帆看了佐上梅津住一眼,麵色終於是緩和了一些,他又扭頭看了我孫子慎太一眼,目光冷清,這才走開。
我孫子慎太看著宮崎健太郎被憲兵押走,他的眼中神色遊移不定。
“室長。”身旁的南條直司說道。
我孫子慎太點了點頭,南條直司悄悄退下。
……
“程君,請吧。”佐上梅津住請程千帆上車,他靠近程千帆,突然壓低聲音說道,“宮崎君,我已經通知了川田中佐了。”
程千帆的臉上的驚喜之色一閃而過,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目光中多了幾分感激之色。
……
荒尾知洋站在窗口,看著宮崎健太郎被憲兵隊的人帶上車離開,他的麵色是陰沉的。
“荒木。”他轉過身來,看著荒木播磨,“我聽說你弄了一部電台給宮崎健太郎。”
荒木播磨心中一沉,麵色上則是平靜的,“是的,有這麼一回事。”
“能說說電台的用途嗎?”荒尾知洋推了推鏡框,說道。
“宮崎君身份特殊,程千帆是楚銘宇的親信,他和南京黎明篆的關係也很好。”荒木播磨說道,“電台的作用是一旦我在南京有需要,可以與他聯絡,請宮崎君幫忙。”
“南京不是帝國的嗎?”荒尾知洋冷哼一聲,“堂堂特高課行動隊長在南京,還會有什麼為難之事,需要請遠在上海的小卒幫忙?”
“汪填海政權外交部部長秘書,汪填海接見過和誇讚的俊彥,綏靖軍第一師師長黎明篆的朋友,這可不是無名小卒。”荒木播磨沉聲道,“就是不說宮崎的掩護身份,他也是為特高課,為帝國立下赫赫功勞的,是特高課的優秀特工。”
荒木播磨情緒有些激動,“至於說南京那邊,課長不會以為一個特高課行動大隊隊長真的可以為所欲為吧?”
“南京汪填海政權,他們還是有一定的話語權的。”他說道。
荒尾知洋深深地看了荒木播磨一眼,忽而笑了,他拍了拍手,“不錯啊,看到你生氣,我是欣慰的。”
他微笑頷首說道,“能夠為朋友仗義執言,這證明了你們之間的友誼,也說明了……”
荒尾知洋看著荒木播磨,“看來,你們是問心無愧了。”
“我不明白課長的意思。”荒木播磨說道,“如果課長有什麼懷疑的,儘可去調查。”
他的態度是強硬的,似乎並沒有打算向自己的課長低頭的意思,“至於說問心無愧,是的,屬下問心無愧。”
荒尾知洋的麵色也是有些冷淡,他點了點頭,“很好,我也希望如此。”
……
“你安心養傷吧。”荒尾知洋說著,就要離開,卻是突然停住腳步,說道,“我已經下令我孫子慎太訊問矢島孝三郎,相信很快就會有答案了。”
荒木播磨神色一變,目光也是愈發陰冷,“您是課長,特高課上下沒有您不能調查的。”
他深呼吸一口氣,似乎是在強製壓抑自己的怒氣,繼續說道,“水穀教授罹難,屬下作為安全保衛負責人,難辭其咎,但是,屬下也並非一無是處。”
荒木播磨對荒尾知洋說道,“屬下安全護送水穀將吾的‘研究成果’回滬上,這是已經向課長您彙報過的。”
“在那種危急時刻,屬下能夠成功保護該物品,是非功過,相信自有公道在。”
他看著荒尾知洋,語氣中帶著不解,帶著悲憤的情緒說道,“功與過,都是公務,是任務一途,荒木自認無愧於心,對得起添皇陛下,對得起帝國,我不明白課長在懷疑什麼,又是要查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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