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婉能知道楊楓的想法，道：“我們要不要先去隔壁最近的城市？去那邊看看情況，當地恐怕也有類似的恐慌情緒。”
“嗯，不過正常途徑估計是過不去了。”
楊楓搖頭，道：“這裡既然發生了他們理解之中的瘟疫，必然就不會讓這裡的任何人過去的，我們隻能自己偷渡了。”
“我剛剛看過地圖了，距離這裡最近的地方是一百多公裡外的一個小城。”
慕容婉說著。
“開車過去吧，距離十公裡的時候走路，然後找個沒人看守的地方翻過去。”
楊楓說著，道：“去當地看看附近的恐慌情況，然後再想辦法多征集一點物資送到這裡，接下去這裡的人估計要靠著外麵的物資才能生存了，十幾萬人不是小數目。”
他在這個時候做不了什麼，也隻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可就在楊楓要做這一切的時候，卻發現這個城中有著一個熟悉的氣息。
“他也來了……”
楊楓沒有想到，河竟然也趕到了這裡。
慕容婉看向他，道：“怎麼了？”
“你們先過去，我等會直接追你們。”
楊楓讓二人先走，自己則是轉身朝著這股氣息的來源回去。
此時的河就在城市裡。
而且他所在的地方，正是死掉人員最多的一個區域。
在前麵是一個巨大的寺廟，這裡本該是當地最熱鬨的地方。
如今這裡已經是一片死寂。
河在一個角落席地而坐，看著眼前的一切，臉上的笑容之色越深。
“看樣子還真不怕我在這裡殺了你。”
楊楓的聲音冷冷的出現在了旁邊。
河並不意外，因為他就是故意讓楊楓找到自己的。
“怎麼樣，滿意這裡的傑作嗎？”
河微笑的問著。
楊楓的目光之中頓時帶著冷厲，道：“畜生行徑，你卻還有臉在這裡說出來。”
“我幫助他們得到了解脫，而且跂踵殺死人的速度是很快的，他們並沒有感受到太多的痛苦，難道不是嗎？”
河看向楊楓，問道：“他們在這個世界上已經很痛苦了，沒有糧食，沒有水，沒有許多人唾手可得的一切生存物資，與其如此艱難的活下去，不如給他們一個痛快。”
“還真是厚顏無恥，犯下如此罪行之後，竟然還能這麼輕易的給自己洗白，這就是你們所說的理想嗎？”
楊楓憤怒問著。
河攤攤手，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你們用什麼去衡量生命的價值？”
楊楓冷冷的問著，道：“你以為自己是造物主，可以隨意的操弄這個世界所有人的人命？你可以對任何生命做出審判？”
“很遺憾，這個世界上需要一個造物主，既然它遲遲沒有出現，就應該有人代替它的位置。”
河微笑著，道：“現在的文明是錯誤的，讓太多廢物生存下去了，他們隻是在不斷的浪費物資，不斷的降低這個文明的平均智慧，所以我們需要改變。”
“這就是你的方式？”
楊楓強忍怒氣。
“沒錯，但這隻是個開始。”
河的語氣很平靜，卻充滿了挑釁。
但這就是他故意的。
他就是在故意激怒楊楓，但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
楊楓冷冷的盯著河，憤怒的情緒確實外溢出來。
河能感覺到此時楊楓的狀態，平靜道：“我倒是不介意在這裡跟你交手，如果你也不介意清除掉剩餘的十幾萬垃圾的話。”
他的話，十分的諷刺。
楊楓縱然有滔天的怒火，也隻能在這個時候壓下來。
河說的沒有錯。
自己在這裡隻要跟他交手了，這個城市必然就不複存在。
甚至於附近幾百公裡的城市，也會遭受到毀滅。
二人的實力都太強了，任何的交手，帶來的都是無數人的浩劫。
“看，這就是你的弱點。”
河微笑著，道：“不過沒有關係，我知道你下不去手，其實有些臟活總是需要有人去做的，這個世界不可能永遠都是光明，我想這個道理你能理解。”
“但是我也知道，你們在創造黑暗。”
“黑暗之後就是曙光。”
河輕鬆的語氣，道：“你想想看，如果這些垃圾都被清除掉了，這個世界隻剩下幾億人，能夠享受到如此多的資源，何樂而不為呢？”
“……”
“死人是不會說話的，至於活下來的人嘛，他們隻會感覺到慶幸，甚至於他們都不用有任何的負罪感，因為這一切的罪惡他們都可以推到我們山河的頭上，不是嗎？”
河問著眼前的楊楓，道：“就像你一樣，你可以去追求你想要的正義，但是我們山河會幫你掃清障礙，而這些障礙被消除掉之後，你才能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你覺得我會感謝你？”
“以後會的。”
河微笑著，道：“我們可以做這個惡人，至於你嘛……在未來的某一天你可以站出來，當一個救世主，然後所有人很快就會忘記之前的事情的，這不好嗎？”
“我聽上去這像是在詔安。”
“不，可以理解為合作。”
河搖頭，道：“你來當這個救世主，我想這很符合你的想法，至於我們可以退居幕後，怎麼樣？”
“你覺得我會答應嗎？”
楊楓的語氣逐漸平靜了下來。
河並不著急，而是道：“或許以後會答應呢？但起碼現在你改變不了這一切，不是嗎？”
“你們這一次想殺死多少人？”
楊楓冷冷的問著。
河露出笑容，道：“放心吧，我們這次隻是實驗一下跂踵的能力，看看能否達到我們的目標，所以也就隻是會死一百萬人而已。”
“……”
楊楓沒有再說話了。
他轉身離開了這裡。
這個城市隻有幾十萬人，在許多國家來說，而河的一句話，幾乎就是讓幾個非洲城市的人口抹除。
人類曆史上，即便是屠城都未曾有過這樣的慘烈，因為他們沒有那樣的手段完全的殺光所有人，但現在的山河能做到了……
楊楓離開了這裡，去追上了慕容婉跟趙竹薇的車。
現在的他做不了什麼，即便是一直追隨著山河的人，他也去不了全世界的那麼多的地方。
不過楊楓覺得，他應該嘗試一下彆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