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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左側的研究員是特策部生物詭能研究的首席研究員,陳啟明,他和蔣佩雯屬於不同的研究團隊。
原本程勝楠的異化情況一直是由蔣佩雯負責,但這次突發情況不說,情況還比以往幾次都要嚴重得多,蔣佩雯不得已之下隻能緊急召集榕市分部和泉龍山分部兩處基地所有資深研究員進行會診。
蔣佩雯和胡珊珊等人將程勝楠推入手術室之後,陳啟明找到之前的白發研究員羅老,語氣毫無感情的問:“我聽說這次采用了三號樣本的融合,我想看看最初的樣本。”
照理說羅老在榕市特策部的資曆和輩份都比他高得多,不說畢恭畢敬,卻也不應該如此的“沒禮貌”。
但羅老很熟悉陳啟明的為人,這人的眼中就隻有對詭能與生物的研究,總想著有朝一日能夠超越李響在大天朝的地位。
羅老將陳啟明帶到一個實驗艙前,裡麵放著一塊猶如心臟般微微跳動的詭異血肉。
但這塊詭異血肉很奇怪,它不再是一般的詭異血肉那般猩紅、複仇,而是一種渾濁的灰黑,並且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半透明狀態,內部能夠清晰的看到黑色的血管脈絡中有血液流動。
陳啟明控製操作台移動金屬鑷子移動到詭異血肉上方,將其夾起放入一旁的詭能檢測器,然後從多種注射劑中找到他想要使用的那一種給詭異血肉注射,儀器發出低沉的嗡鳴,數道掃描光束立刻聚焦其上。
“x**3021樣本融合劑嗎?根據最新的檢測報告顯示,這種樣本融合劑不適配Ⅺ型樣本。”羅老提醒道。
“她的情況比預想的更糟。”陳啟明看著維生艙裡被迅速安置好的程勝楠,艙內開始注入淡金色的抑製液。
“始祖細胞的侵蝕速度在這次發生異化後反而加快了,這種灰質血管脈絡……我們從未在記錄裡見過。它不僅在吞噬她的生命組織,還在……同化詭能,將其轉化為自身結構的一部分。”
“如果我們再繼續采用以往的治療方式,甚至連替她緩解痛苦都做不到,不然你以為蔣主任為什麼要提出進入特殊的低溫觀察室?”
他指著維生艙旁邊一塊巨大的全息屏幕,上麵是程勝楠身體內部的實時掃描圖數據,但語氣依舊充滿了高傲,仿佛他才應該是特策部整個研究部的“首席”,而非生物研究的“首席”。
蔣佩雯此時也在觀察程勝楠的異化數據,代表她自身組織的綠色區域正被代表灰質的暗紅色區域快速侵蝕,如同被點燃的紙張,而在兩者交鋒的邊緣,一些細小的、蠕動的肉芽狀組織正在生成。
“同化?”蔣佩雯盯著屏幕,眉頭緊鎖。
“是的。”
陳啟明的聲音帶著一絲沉重,在控製台上一番操作後繼續說道:“這意味著常規的詭能抑製手段效果會大打折扣,甚至可能反過來成為它的養料。我們正在嘗試用‘z3103***’凍結侵蝕過程,但這隻是權宜之計。”
說著,他看向羅老,然後說道:“羅老,‘x**3021樣本融合劑’恐怕是我們目前唯一可能的突破口,明白嗎?”
這神態與語氣,仿佛他才是羅老的“前輩”。
就在這時,特殊觀察室的大門再次滑開,這次進來的是一隊荷槍實彈、身著特製漆黑作戰服的對詭戰士,簇擁著一個穿著考究西裝、麵容冷峻的中年男人。他臉上帶著公式化的微笑,眼神卻銳利如鷹,目光掃過蔣佩雯等人,最終落在維生艙裡的程勝楠和全息屏幕上那令人心悸的掃描圖上。
“李顧問。我沒記錯的話,這次研究並沒有邀請你參加吧?”蔣佩雯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疏離,這人名叫李哲,是大京特策部特派的安全顧問,直接對最高委員會負責,以強硬和疑心重著稱。
“蔣主任,陳主任,辛苦了。”李哲的聲音溫和,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壓力。
“情況緊急,我就開門見山了。根據最高委員會緊急授權令,所有與‘始祖細胞’及此次內部人員發生異化進行救治的相關的人員、物品、信息,即刻起由安全部全權接管,進行最高等級隔離審查。”
“包括陷入昏迷狀態的程主任,她的清理弄靠譜特殊級,她與始祖細胞明顯關聯,屬於重大潛在風險源。安全部需要對她進行全麵評估和……保護性收容。”他特意加重了“保護性收容”幾個字。
“保護性收容?”蔣佩雯皺眉看向李哲。
李哲點了點頭:“沒錯,保護性收容。我們會將程主任轉移到總部,安排專家團隊進行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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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去總部?
“你休想!這事上報部長了嗎?部長同意了?憑你一麵之詞,就想把人送走?”蔣佩雯厲聲道。
李哲聞言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冷哼道:“蔣主任,擺正你的位置。作為總部調派的專員,我的命令還由不得你質疑!”
這時負責蔣佩雯團隊安保工作的楊雨欣立刻上前一步,擋在蔣佩雯身前,手按在了腰間的槍柄上,眼神警惕:“李顧問,程主任是我們重要的同伴和本部重要人員!不是什麼風險源!而且,程主任的情況緊急,在轉運途中若出現差錯,你負得起責任嗎?”
“楊隊長,請注意你的立場和措辭。”李哲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他身後的對詭戰士無聲地向前踏了一步,氣氛瞬間劍拔弩張。
“國家的安全和權益高於一切。任何潛在的詭能汙染源都必須被控製。這是程序,也是鐵律。”
他的目光依次掃向蔣佩雯和陳啟明等人,冷哼道:“楊隊長,你是特策部的精英,應該理解並支持委員會的決定。請讓開,讓我們帶走她。否則視你不聽上級命令,立即革職查辦!”
此話一出,整個特殊觀察室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維生艙裡,淡金色的抑製液在程勝楠周身流淌,灰黑色的血管脈絡在燈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澤。
儀器發出規律的滴答聲,如同倒計時,昏迷的程勝楠身體微微顫抖,雙臂、脖子,能看到清晰的血管脈絡一直延伸至衣服中。
楊雨欣聞言紋絲不動,平靜地看著李哲,眼神深不見底,顯然隻要對方動手,她會毫不猶豫的觸手。
“我倒要看看,沒有我的授權誰敢把人帶走!”這時,門口突然響起鄧鈺淇冰冷的聲音。
鄧鈺淇身後除了目前在特策部中留守的林音、封成修、王漢等隊長外,還整整齊齊站著榕市特策部戰力最高的詭能戰甲小隊。
“程序?鐵律?”鄧鈺淇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冰冷的空氣:“李顧問,你確定你背後的最高委員會,下達這份命令時沒有被什麼東西‘汙染’嗎?還有……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你要帶走的又是什麼人?或者說……有沒有人告訴過你,榕市特策部的總隊長沈歌,擁有你所說的那個什麼狗屁‘最高委員會’的授權,一切對詭行動可以無視任何命令?”
鄧鈺淇並非胡謅,而是總部當初想要將沈歌和李響調過去的時候,她就利用自己的權利與手段保住了他們不說,還經過“最高委員會”的授權,替他們拿到了“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特權”。
當然,沈歌並不清楚他的特權甚至已經遠遠超過了一些分部的部長,因為他大多時候都在對詭行動中。
鄧鈺淇的原則是,沈歌作為榕市特策部的戰士一直奮鬥在對詭行動的前線,那麼她必須將後勤工作做好了,讓沈歌沒有任何後顧之憂。
而眼下程勝楠再度出現異化狀況,總部那邊或許是看中她身上的始祖詭異細胞價值,又或者是想要以此要挾沈歌,但不管怎麼說,鄧鈺淇真要讓對方把人帶走了,那她這部長就白當這麼久了!
於公於私,程勝楠她都保定了!
李哲瞳孔微微一縮,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他讓專員團隊拖住鄧鈺淇,本想來個措手不及,沒想到對方這麼快就脫身了:“鄧部長,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在質疑最高委員會的權威?”
“質疑?”鄧鈺淇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她抱著手臂,手指輕輕敲擊兩下,這個細微的動作讓李哲的對詭戰士們瞬間繃緊了神經。
隻怕她一聲令下,眾人就成了甕中之鱉。
“我隻是陳述一個事實。”鄧鈺淇淡淡地說。
這時,李哲的目光突然看向陳啟明,問道:“陳主任,剛才樣本的初步能量譜分析,應該已經出來了吧?結果是什麼?”
陳啟明一愣,隨即看向自己麵前的操控台,屏幕上正顯示著始祖詭異細胞的能量波動圖譜,見狀饒是他異常冷靜,此時也是猛地臉色猛地一變。
“這……這圖譜……除了始祖詭異細胞本身的詭能特征峰值……還有一組非常微弱、但高度穩定的……異化路線!不可能,就生物融合理論來說,不可能在這種時候產生詭能融合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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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哲冷聲道:“你們看到了,程主任的情況已經成了‘威脅’,作為國家詭異安全控製中心的負責人,我有理由認定你們已經無法阻止程主任的異化,必須將她交由總部處理!”
鄧鈺淇目光一沉:“程主任的情況原本得到了穩定,就在你們這支所謂的專家團隊來到榕市之後,她的情況就出現了變化。我有理由懷疑是你們在從中作梗,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誰也不得離開榕市特策部半步!”
鄧鈺淇話音一落,林音和封成修一左一右的上前,這兩夫妻可以說是榕市特策部的擔當。
一左一右的站在鄧鈺淇前麵,就跟施瓦辛格和史泰龍出場一般,首先在氣勢上就震得李哲的對詭戰士不敢輕舉妄動。
“什麼?!鄧部長,注意你的措辭,你到底想做什麼!”李哲臉色劇變。
正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李哲身上時,隻見他身後的兩名對詭戰士,身體猛地一僵,頭盔下的眼睛瞬間失去了焦距,變得一片渾濁,緊接著泛起詭異的灰黑色,他沒有任何預兆地抬起手中的詭能步槍,槍口不是對準鄧鈺淇或其他隊長,而是直接指向了特殊低溫觀察室維生艙裡的程勝楠!
“阻止他!”鄧鈺淇失聲驚呼。
砰!
槍聲和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幾乎同時響起!
林音體型雖然強壯,但速度並不慢,突然出現在那對詭戰士跟前,戴著詭能機械臂的右臂緊緊抓住對方的詭能步槍。
嘎吱,嘎吱。
隨著一陣刺耳的金屬扭曲聲,那對詭戰士手中的詭能武器竟然硬生生的被林音給捏變形了。
另一邊,封成修也同時出手,他的詭能手槍在腰間劃出一道殘影,槍口甚至沒有完全抬起,子彈就應聲而出,準確的擊中另一名對詭戰士的膝蓋。
突然,高頻震蕩波瞬間爆發!
那對詭戰士手中的詭能步槍連同他握槍的右手小臂,在刺耳的金屬扭曲聲中,被無形的力量瞬間絞成了一團麻花狀的廢鐵和血肉,對詭戰士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嚎,似乎引爆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但這僅僅是開始,仿佛被槍聲觸發了開關,李哲身後的其他對詭戰士也同時身體一僵,眼中泛起灰黑色的渾濁光芒,動作僵硬卻迅猛地撲向離他們最近的儀器控製台和維生艙的能源接口!
他們的目標明確——破壞維生係統,釋放程勝楠體內那正在同化一切的灰質始祖詭異細胞!
在這些對詭戰士行動起來的瞬間,鄧鈺淇身後的詭能戰甲小隊和隊長們也齊齊出手。
顯然,鄧鈺淇這邊的戰力遠勝對方,幾乎在對方出手的同時就瞬間壓製住了他們。
眼看自己帶來的人在頃刻間被解決,李哲對榕市特策部的實力有了一個深刻的認知。
他緊張的說道:“鄧部長,我,我可以解釋的!”
鄧鈺淇聲音冰冷的說:“那你確實需要想想該怎麼解釋,抓起來,帶下去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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