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ack語出驚人,鹿渺和傅時樾都為之一怔。
叔……
男朋友……
鹿渺嘴角抽了抽,她什麼時候答應做他女朋友了?他能不能不要亂說話?
忽然感到周身一片涼意,她下意識去看傅時樾,他臉色好像沒什麼變化,隻是比之前冷一點。
“哦,什麼時候的事?渺渺怎麼沒告訴過我?”
傅時樾幽沉的目光看過來,鹿渺感到背脊一涼。
沒等鹿渺想好怎麼解釋,zack就搶答,“前陣子不久,我喝多了,沒忍住向她表白,哪知道她對我也有意思,我倆就順理成章在一起了。”
他從善如流,像是提前背好的台詞,還當著傅時樾的麵,握住了鹿渺放在桌上的手。
鹿渺渾身一僵,zack寵溺地看過來,笑著說道,“我每天來給她送飯,接她上下學,沒看見你在家啊,不然鐵定告訴你。”
說的好像真是那麼回事一樣。
空氣可怕得凝滯下來,鹿渺隻覺得渾身涼嗖嗖的。
zack從沒向她表過白,更沒這方麵的意思。
他這麼做,明顯是在報複傅時樾。
想到傅時樾屢次將她推開,她心裡也憋悶,因此沒有把手抽出來。
傅時樾凝眉,目光定格在他們交握的手上,瞬息抬起眸,冷冽地睨向不怕死的少年。
“是麼?”
他冷涼勾唇,“那你知道她昨晚……”
鹿渺腦子“嗡”了聲,以為他要說出什麼汙言穢語,趕緊在桌下踢了他一腳,製止他說下去。
她這一腳踹在傅時樾小腿上,力道不輕,傅時樾當即抿緊唇,目光淺淡地落在她臉上。
鹿渺微微紅臉,“說……說那麼多乾嘛……我餓了,我要吃早餐了。”
她吃了一口碗裡的雲吞,發現身邊兩個男人都盯著自己,她有點不好意思繼續吃下去,放下勺子,“你們看著我乾什麼?”
“你這碗太油膩了,你吃我的。”
zack直接把她那碗搶走,把打包來的雲吞麵推到她麵前。
對於鹿渺來說,吃哪碗都無所謂,因為她沒有胃口,但她不想給傅時樾好臉色,因此接受了zack的好意。
“那我就不客氣了。”
“本來就是給你買的,快吃吧。”
鹿渺嘗了一口,哪知油膩感直衝喉嚨。
在即將吐出來的一瞬間,被她強行咽了下去。
zack買來的雲吞麵,根本沒有傅時樾做的好吃。
傅時樾始終麵無表情看著她。
鹿渺為了不被他看穿,硬著頭皮繼續吃。
就在zack想吃鹿渺那碗雲吞麵時,傅時樾突然伸手,一把扯走了。
起身走到水吧台,“嘩”得倒進了垃圾桶。
然後把碗扔進了水池,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站在水池前,麵色冷淡地洗碗。
zack的臉黑了黑,很快恢複正常,“沒事,我看著你吃,等你吃完,我送你去學校。”
鹿渺看了傅時樾一眼,發現他沒什麼表情,點頭“嗯”了一聲。
最後那碗油膩膩的雲吞麵,鹿渺實在勉強不了自己,也就隻吃了一點。
出門前,傅時樾拽住她,“我送你。”
“不用。”
鹿渺冷漠推開他,“你開不了車,在家休息吧。”
傅時樾佇立在玄關,鹿渺沒再去看他,和zack一起出門。
沒想到,下大暴雨了。
zack開了一輛跑車,底盤低,很快發動機就進水了。
他把車停在路邊,打電話叫人來接他們。
鹿渺站在公交車站牌下躲雨,身上還是被淋濕了不少。
她看著傾盆大雨,歎了一口氣。
拍了拍手臂上的雨珠,往裡又站了站。
她發燒才好,還有點感冒,濕了的衣服貼在身上,風一吹,冷的她皮膚疙瘩都起來了。
“冷吧?”
“有點。”鹿渺吸了吸鼻子。
zack看她凍得小臉發白,有些心疼。
他脫下外套,正準備披在鹿渺身上。
一輛路虎在他們麵前停下。
“小丫頭,快上車。”
沈律開著傅時樾的車,顯然是專門來接她的。
鹿渺看了眼後座,貼了防窺膜,車窗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楚。
她往後退了一步,漠漠移開眼,“不用了。”
傅時樾坐在車裡,掀開黑沉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鹿渺。
手指“嗒”得敲下車窗,淡淡啟唇,“你下去,把她帶上來。”
沈律聽從命令,趕緊撐著傘下車,走到鹿渺身邊,“走吧,小丫頭,五哥還在車上等你。”
“……”傅時樾就會來這一套。
見鹿渺繃著小臉,仍舊杵著不動。
沈律苦口婆心勸道,“小祖宗,你是不是忘記自己生病剛好?五哥辛辛苦苦照顧你一夜,你彆把自己又淋感冒了。”
他輕輕拉了鹿渺一把,壓低聲音,“慪氣歸慪氣,彆跟自己身體開玩笑,這站在外麵多冷啊,瞧瞧,衣服都淋濕了,生病多難受,到時候又要打針。”
鹿渺雖然是個犟種,但她絕對不會讓自己受半點苦。
她猶豫了下,看向zack。
zack看出她想說什麼,無所謂地擺擺手,“你先走吧,我朋友的車馬上就到了。”
她點了點頭,跟著沈律上了車。
鹿渺坐進後座,她身上帶著一股潮濕的寒氣撲進車裡,與此同時,一股乾燥溫暖的空氣包裹住她。
帶著車裡特有的皮革味道,刺激到鹿渺的打了個噴嚏。
隨之而來的一條毛毯,兜頭將她罩住。
鹿渺一怔,抬頭看見傅時樾眼眸幽深地望著她。
“裹好,再發燒,送你去醫院打三天針。”
昨晚的屁股針給她打出了心理陰影,她瞬間不敢動了,隻能氣鼓鼓地瞪他,“你能不能彆搞得跟毒販一樣,三天兩頭威脅人打針?”
傅時樾輕嗤,給她擦了擦濕潤的頭發,“他就是這麼送你的?”
他語氣微諷,“知道你生病,讓你淋雨等公交?”
“那是他車出了問題……”
鹿渺剛說完,又猝不及防打了個噴嚏。
傅時樾心臟緊了緊,臉色微微難看,“叫你待兩天再出門,非不聽話。”
鹿渺臉頰有點燙,莫名彆扭,“我乾嘛要聽你的,我自己來。”
傅時樾把毛巾給了她,抬手調高暖氣,“去學校?”
“……嗯。”
他“嗬”了聲,“一學期沒見你去過幾次,現在倒是去的積極。”
“……”鹿渺語塞,“你管我?”
鹿渺翻了個白眼,沒再理他。
到了學校,鹿渺的衣服乾得差不多了。
正好雨也停了,車窗上的雨珠像玻璃珠子一樣,被從雲層出來的太陽照射的晶瑩透亮。
不妙的是,鹿渺的肚子“咕咕”在響,在車裡顯得異常詭異。
沈律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她滿臉尷尬,臉紅得撇頭看向窗外。
傅時樾叫沈律停車,讓沈律去麵包店買了三明治和牛奶。
該吃還是要吃,鹿渺從來不會餓著自己。
她收下早餐,說了聲“謝謝”。
下車時,傅時樾扣住她的手腕,“鹿渺,以後不許跟那小子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