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渺渾身僵硬,還沒反應過來,濕熱的氣息就吹拂在她後頸。
她身子猛的一激靈,下巴倏地被擒住,臉被一股強硬的力道轉過去,兩片帶著酒氣的薄唇狠狠堵上來。
“唔、唔!”
鹿渺被他凶狠的力道嚇懵了一瞬間,唇上的疼痛讓她想把男人推開。
她越掙紮,傅時樾就吻得越凶。
在他眼裡,鹿渺的拒絕就是在反抗。
她願意讓彆的男人吻她,卻不願意迎接他的吻。
他胸口積攢著一股怒火,重重地壓著他的呼吸。
傅時樾今晚喝了不少酒,雖然酒醒了,但他的理智所剩無幾,腦海裡回蕩起酒吧裡的一幕,他恨不得撕碎她。
鹿渺在他懷裡嬌軟似水,她反抗不了,索性睜著霧蒙蒙的眼睛,讓他為所欲為。
傅時樾第一次在鹿渺麵前失控,他肆虐在她唇齒間,雙手控著她的腰,隔著布料狠狠摩擦。
手指也不由用力,鹿渺皺眉溢出一聲,“疼。”
傅時樾這才停下來,紅著眼,一雙大手攬著她嬌小的背脊,在她麵前低下頭去
“鹿渺,彆激我了。”
他壓抑著情緒,呼吸粗重,嘶啞的嗓音簡直不忍聽。
一聲比一聲輕的反複念叨,“彆再刺激我了。”
鹿渺看著他近乎崩潰的樣子,眼裡冷冷清清,“你既然這樣在意,為什麼不肯要我?”
他失意地搖頭,“我不能……”
“我不在乎。”
她抓著傅時樾的手,不肯鬆開,“未來什麼樣,我一點都不在乎。”
“鹿渺……”傅時樾想把手抽出來,不願意碰她。
鹿渺直接跨坐在他身上,麵對著他,“我要你現在承認,我是你的女人。”
“……”
傅時樾深呼吸了一個來回,抬起頭來看她。
鹿渺眼裡直白的情感,讓他無法逃避。
傅時樾喉結滾了滾,聲音嘶啞地問,“他吻你了嗎?”
鹿渺沒說話。
他伸出手指,撫摸她紅腫的唇,像是要擦掉她唇上的痕跡。
儘管他撫摸的動作很輕柔,但鹿渺還是感覺到他指腹上又硬又粗糙的繭子,摩擦得還是有點疼。
“沒有。”她回答。
“但我不確保以後會不會。”
傅時樾手指一頓,像是被點了穴,臉色晦暗了幾分。
“你現在要我,我就不給彆人碰。”
光線太暗了,他整個人埋在陰影裡,鹿渺看不清他的表情,見他半天沒有動作,她索性脫掉上衣,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
“傅時樾,你有種就要了我,不然過了今晚,你就再也沒機會了。”
傅時樾呼吸明顯急促,盯著少女的瑩白,咬了咬牙,把她放倒在沙發裡。
鹿渺感覺到重量覆上來,她卻鬆了一口氣。
男人在這方麵向來都是無師自通的。
到最後一步,傅時樾想把她抱回房間裡。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還是發生了。
他抱起鹿渺的那一刻,心臟驟然超負荷,一下子脫力,抱著鹿渺摔了下去。
幸好有沙發墊背,否則倆人大概率都摔得不輕。
傅時樾苦澀扯了扯唇,“我連抱你都做不到了。”
鹿渺沒有錯過他臉上的挫敗,“沒事的,我不需要,我可以自己走。”
說著,她就要拉著他回房間。
“鹿渺。”傅時樾拽住她,咽了咽嗓子,“我想……”
鹿渺知道他要說什麼,立刻打斷他,“傅時樾,你如果是個男人,就不要因為這屁點大的事退縮,何況,我已經準備好了。”
她看不清他的麵容,在他旁邊坐下,握住他冰涼的手,“大不了我們不去房間了,就在這裡。”
見他坐在沙發裡沉默,鹿渺的心也沉了下去。
好似所有曖昧旖旎的氣氛,在這一刻被打散個徹底。
“傅時樾,我們不能一輩子這樣。”
“你不肯要我,又不準我跟彆人在一起,你到底想怎麼樣?”
她被這反反複複的情緒,折磨得心力憔悴。
傅時樾心疼地撫摸她的臉頰,想要阻止她的眼淚,“我不想怎麼樣,你彆哭。”
鹿渺滿眼委屈地看著他,眼淚像斷線的珠子往下落,“可我已經長大了,以後我始終要戀愛,要嫁人的。”
“難道我要一麵跟彆人在一起,一麵跟你糾纏不清嗎?”
傅時樾舍不得把她讓出去,他也從來沒這麼想過。
他沉默了幾秒,說,“那也不應該是他。”
“為什麼不能是他,憑什麼不能是他?!”
鹿渺有些聲嘶力竭,她睜著腫脹的雙眼,固執又自暴自棄地瞪著他,心裡的酸澀無以複加。
仿佛他越不讓她跟zack在一起,她越要這麼做。
同時她也在賭,賭傅時樾聽見她要跟彆人在一起,能掐著她的脖子說不準。
可她始終沒有看清傅時樾臉上的表情,隻聽見他用極其嘶啞的聲線說。
“我會照顧你,直到那個值得你托付的人出現,我就會自動離開。”
鹿渺眼裡僅剩的期盼也破滅,冷笑道,“不必了,你現在給我滾!”
光線太暗了,以至於她沒有看到傅時樾臉上一閃而逝的情緒。
他背對著鹿渺站起來,“一個人在家把門鎖好。”
“滾!”
鹿渺抓起抱枕砸向他,叫囂著讓他滾。
傅時樾真的走了。
關門的一瞬間,鹿渺大吼,“傅時樾,你他媽就不是個男人,我真看不起你!”
吼完,門依舊關上了。
鹿渺的心徹底墜入穀底。
以為傅時樾不會再來了,沒想到第二天早上,當她睡醒起來,看見傅時樾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站在她家廚房裡給她準備早餐。
他像往常一樣,給她準備了豆漿和甜粥,似乎是怕吵到鹿渺睡覺,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甚至看到鹿渺從房間裡出來,他還很溫和地招呼她去洗漱。
見鬼了。
他該不會真遵守昨晚的承諾,照顧到她找到自己可以托付終身的人為止?
是不是瘋了?
可他這樣固執己見,鹿渺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很煩躁。
於是為了跟他作對,她洗漱完,換好衣服就出門了。
她不吃他做的早餐,連看一眼都不看。
傅時樾盯著冷掉的早餐,歎息一聲,倒掉了。
結果第二天、第三天……
傅時樾依舊每天來她家,給她準備早餐。
鹿渺始終把他當成空氣,做好的飯菜最終的歸宿也是進了垃圾桶裡。
除此之外,他還給她喂貓,幫她收拾了屋子再離開。
怕她在家餓,還給她準備了水果和點心。
但最後放到壞了,也沒見她動一下。
傅時樾後來在想,他這麼堅持做的意義在哪裡。
或許是,每天都能看見她。
想到這裡,他鬱結的心情又會好很多。
但其實鹿渺一點也不想看見他。
她儘量等他走了再出房間,晚上故意跟朋友聚到很晚才回家。
即便碰見了,鹿渺也不跟他說話。
好幾次傅時樾看見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
她都立馬轉過頭去,冷著臉快步進房間。
最後傅時樾想說的話,都堵在了口中。
倆人的關係就這麼不冷不熱的維持了一個月。
突然有一天,鹿渺主動找他說話了。
“有沒有吃的,我餓了。”
傅時樾愣怔了一下,把收起的早餐又拿出來,“有。”
那天早上,她破天荒地坐在餐桌前,安安分分地吃了傅時樾做的早餐。
傅時樾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直到她把一碗粥喝完。
她擦了擦嘴,平靜地說道。
“你以後彆再來我家了,我要跟他同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