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神結束,將道具裝備好後,吳獻才有功夫觀察自己所在的房間。
和上次入夢最大的不同是,這次的房間層高很正常,並且房間內的麵積也要稍小一些。
這吳獻可以理解,他在福地現實中看到了許多棟樓,不同的樓可能有著不同的格局。
但如果每次入夢,進入的都是不同的樓,怎樣才算是從謎樓中離開呢?
這也許就是‘噩夢謎樓’的謎題了。
此外,這房間中,貼著許多照片,照片裡男女老少皆有,沒有什麼共性,但能看出所有的照片都是偷拍的。
吳獻走到房間中唯一的一張桌子旁,桌上有一個厚厚的日記本,將其翻開,扉頁上寫著三句話:
‘攝影是凝固時間的藝術,越是珍惜的時間,便越有藝術價值。’
‘而最珍惜的時間,莫過於被人藏起來的時間,因此偷拍便是最高尚且極致的藝術。’
‘謹以此日記,記錄我的藝術之旅。’
吳獻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就一個喜歡偷拍的變態而已,還拽兩句詞,頗具浪漫主義氣息啊。”
“不過說到底,我也沒資格站在道德製高點譴責。”
吳獻曾當過三流偵探,而三流偵探的主要工作之一,就是抓拍出軌者的證據……
因此嚴格來說,他也偷拍過彆人。
繼續翻看日記本,就發現隻有前兩頁有內容,記錄的都是他偷拍的經過,字跡醜的堪比杜娥,後麵則完全都是空白了。
這也正常,現在這個世道,能堅持下去寫日記的人,簡直就是鳳毛麟角。
日記本下,則放著一摞報紙。
報紙通常是重要的情報來源,吳獻立刻認真翻看,眉頭逐漸挑了起來。
這變態沒堅持下去寫日記,但看報紙的習慣卻堅持下來了,並且報紙上都用黑筆畫了重點。
下層的報紙,重點都是一些和偷拍相關的社科新聞,這是因為這變態擔心自己偷拍的事情曝光。
但上層的幾張報紙,被他重點關注的,就都是熱點新聞了。
新聞關鍵詞是失眠症。
從很久之前開始,這個世界的社會一直正常運轉,但不知從哪天開始,神秘的失眠症出現了。
患上這個病症的人,無論多麼困倦都無法入睡。
睡眠對人的影響,超乎人的想象。
失眠症患者最初隻是感覺疲憊和煩躁,伴隨著失眠時間的延長,他們的精神逐漸崩毀,言語開始變得沒有邏輯,走路都歪歪扭扭不穩定,並且出現一些突然大哭或大叫的刻板行為。
超過72小時,就開始有人陸續死亡。
其中活過96小時的人,精神就會完全異變,變成嗜殺殘酷的瘋子,哪怕是之前一直遵紀守法懦弱膽小的人,也可能會將舍友給直接吊死,並將所有的血液都放進桶中。
這神秘的失眠症,像是一場瘟疫,在社會中蔓延。
即便是房間主人這種喜歡偷拍的變態,也擔心染上恐怖的失眠症,一直在關注瘟疫狀況。
死者越來越多,火葬場的焚屍爐燒到報廢,人們逐漸陷入恐慌。
就在這時,一個神秘的女人出現了。
人們將其稱之為‘眠女’。
起初,眠女隻是一個都市傳說一樣的存在,患上失眠症的人,希望有人能讓自己入睡。
後來就有人見到,一個穿著鮮紅裙子的女人,在午夜十二點出現,她臉上蒙著麵紗,看不清她真實的樣貌。
那些失眠的人,隻要將自己的一部分血液獻給眠女,就可以獲得寶貴的安眠。
可眠女的安眠不是沒有代價的,有些人一入睡,就再也沒有醒來。
但失眠症的患者,願意為睡眠付出一切。
因此眠女變成了如同救世主一般的存在,越來越多的人,為了睡眠而信仰眠女,將其當成了神靈。
於是,‘眠神’誕生了。
在失眠症患者的視角,眠神是救世主。
但其他人漸漸發現,那些因眠女而睡眠的人,全都在夢中遭遇過恐怖的事情,有些人甚至因此性情大變。
社會輿論逐漸開始認為,眠女不是失眠症患者的救世主,而是一個恐怖不祥的東西。
甚至失眠症本身,就可能是眠女散播的。
甚至有官方人員公開說,要對眠女展開行動。
但報紙上的信息戛然而止,沒有後續,可能是後麵發生了什麼變故,讓報紙無法再正常發行。
吳獻放下報紙。
“如此看來,眠女像是這世界遭災後出現的第一隻邪祟。”
“極有可能就是噩夢源頭,我們需要殺死她,才能從福地裡離開。”
“可即便知道了目標,知道了她所在的位置,殺死她依舊是幾乎做不到的事情。”
“因為在現實世界中,沒人可以逃脫霧中邪祟的追殺。”
“殺死霧中邪祟後,我們甚至不會獲得拜神道具,實力隻會越來越弱……”
吳獻苦惱的撓著頭發。
現在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就算再度從這噩夢中醒來,也隻會出現在福地現實中,對他們離開福地的進度沒有任何幫助。
正苦惱間,吳獻忽然發現,黑暗中有一個微弱的亮光點。
他急忙走過去查看,就發現亮光點來自燈的開關,也就是說這房間晚上是有電的!
於是,吳獻按下了開關。
哢!
那一瞬間,房間一片血紅!
眼前的一切,都是如鮮血一般的紅色。
但這紅色,並不是什麼靈異現象,吳獻抬起頭發現頭頂的燈像是發光的番茄一樣。
“這個人是個偷拍者,整日與照片打交道,照片底片對紅光不敏1感,因此衝洗照片的房間一般都是紅燈……”
但吳獻雖然能理解紅燈的存在,還是覺得這光芒瘮得慌,於是又將燈關閉。
關燈後,視野一下就暗了下來。
人在從強光環境進入黑暗時,通常需要適應一小段時間才能看清東西。
就在這一小段時間,變故出現了!
吳獻前方傳來了密集的腳步聲,一個男人大喊著迎麵跑來。
“啊啊啊,我殺了你!”
男人穿著破舊的衣服,半禿頂,目眥欲裂,表情像是喝多了正在家暴中的男人,凶惡的可以嚇哭二十歲的大學生。
但雖然形象可怕,這男人的速度完全就是普通人的水平。
因此吳獻雖然被燈光閃了一下,還是在男人衝過來之前,躲過了男人的撲擊。
並順勢揮動天殺單板斧,砍在了男人的脖子上!
輕字符減輕的,隻是斧頭的持有重量,單板斧對其他人來說,還是沉重的大斧。
這樣的斧頭以小刀揮砍的速度砍過去,破壞力遠不止提升一倍那麼簡單。
轟!
一聲轟鳴過後,牆壁直接被劈開一個大洞。
但讓吳獻驚訝的是,那男人竟然毫發無損!
男人身體的位置,宛如空無一物,斧頭像是砍在了空氣上,直接穿了過去。
而男人本身,也好似沒注意到自己被砍一樣。
他表情猙獰的,對著吳獻原本的位置不停的揮動榔頭,一邊噴著唾沫星子一邊大喊:
“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