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如燁翻看著秦剛，陳秋蓮失蹤案的走訪記錄，想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是被他們遺漏的。
這麼久以來一點思緒都沒有，主要是這兩人來的時間太短，又不跟本地人溝通，留的信息幾乎沒有，這就讓他們查起來難…
舒如燁隨口回應周建平話，“打架還能有什麼情況，最多就是老太太找了個對象，兒子不同意被發現，跟那老頭打起來了。”
“？”周建平聽到隊長的話，心頭一震，“隊長，你怎麼知道？”
隊長怎麼知道，老頭是老太太找的對象？
舒如燁聲音淡淡，“猜的。”
其實是，過來公安局的路上，老太太的一雙眼睛都盯在老頭身上。
之前老太太的目光都落在二叔舒撫文身上，老太太十分偏袒二叔舒撫文。
現在心思都在老頭身上，明顯跟老頭關係不一般。
二叔舒撫文是一個極為圓滑且要麵子的人。
這麼一個人，會跟一老頭在公園大打出手，加上老太太的態度。
答案顯而易見。
老太太跟老頭在處對象。
動手的話，他猜測是二叔彆的老太太搞這一出丟了他的臉，讓他沒麵子之類的。
他倒是無所謂，反正他跟那邊也沒什麼關係，沒什麼親情。
周建平皺著眉頭道，“不是我說，隊長你們家那老太也是挺能折騰的，都這個歲數了，還要找個老頭談對象。”
舒如燁瞥了一眼周建平，“國家提倡戀愛自由，老頭老太太響應號召不行？”
周建平沒想到大隊長會是這麼一個反應，“隊長，你不覺得抹了麵？”
舒如燁淡淡，“不把她當親人，有什麼可抹麵的？”
辦公室門突然被敲響。
舒如燁讓進的聲音落下，一公安同誌走了進來，“隊長，那老太太來了，就那院子的房主，劉老太太。”
“她的意思是我們查了這麼久，啥也沒查出來，她那房子也不能就那樣空著，意思是裡麵有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有的話讓我們去把那些重要的東西給收了，她好再把房子給租出去，不能這樣耗著。”
公安同誌看著大隊長說完又來了一句，“那裡麵也沒有重要的東西吧？都是些衣服啥的。”
舒如燁合上本子，“弄回來吧，放到證物房裡，說不定哪一天就用上了。”
“行，隊長，那我去跟老太太說一聲。”公安同誌點了點頭，“不過咱們今天啥時候去搬？”
舒如燁起了身，“這會兒沒事，現在就去。”
公安同誌應聲，“好。”
舒如燁去找了一輛拖拉機，去拉東西。
拖拉機隻能到外麵，進不到房子門口，得自己盤。
公安盤東西。
巷子裡的人家，在家裡麵的都出來看熱鬨。
其中有一十三四歲的男孩子看到有公安盤東西。
他盯著盤東西的公安看了看，又盯著那戶人家看了一眼，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他湊到看熱鬨的親媽旁邊，壓低聲音了，“媽，那家人怎麼了？怎麼來了那麼多公安？”
男孩子親媽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兒子，“什麼那家人，那是外鄉人，外鄉人來這兒租的房子，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不見了。”
“不見了？”男孩聽到人不見了，臉色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怎麼不見了？”
他親媽直接翻了個白眼，“我怎麼知道不見了，公安都查不出來。”
男孩一臉不信，“公安怎麼會查不出來？公安那麼厲害。”
他親媽道，“他們想查，那也得有線索才行，什麼線索都沒有，還有那外鄉人兩口子早出晚歸的，又沒跟我們怎麼打過交道，誰也不知道他倆咋回事，公安挨家挨戶的找，挨家挨戶的問，都是不知道，不清楚。”
男孩又問，“什麼時候發現不見的？”
親媽道，“是那老太婆過來收房租，發現半天敲不開門，找不到人，又問了一下你周嬸她們，說有沒有看到那兩口子。”
“一問有段時間沒看到了，這不就急眼了嗎？趕緊報公安去了。”
“公安過來一調查，發現幾個月前兩口子就不見了，各種走訪下來，最後敲定的失蹤時間是四月八號晚上。”
聽到這熟悉的日子，男孩心頭一震，思緒一下子回到那天晚上，他看到的那一幕！
他眼裡露出一絲慌亂，聲音喃喃，“四月八號！”
“嗯。”親媽注意到了自己兒子有些不太對勁，“怎麼了？”
男孩連連道，“沒事，沒事…”
他趕緊回屋。
男孩衝回屋子，將房門關上，背靠在牆壁上，聲音喃喃，“四月八號，四月八號…”
……
舒家。
一進家門。
舒撫文一把抓住舒老太太，往他媽房間去，“你給我進來！”
何秀娟怕出事關上大門，連忙追了過去，“撫…”
她剛追到舒老太太門房門口，舒撫文抬手指著她，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這是我們母子倆之間的事情，你不要插手，你也不要管，該做什麼做你的去！”
何秀娟：“……”
“要是被我發現你偷聽！我不會給你好果子吃！”
舒撫文厲喝，“滾回房間去！”
何秀娟整個人都是懵的，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她不知道舒撫文為什麼要這樣，談個對象也不至於如此啊？
感覺舒撫文這副模樣要弄出人命來！
舒撫文見何秀娟不動，氣的又是怒吼，“我讓你滾，你沒聽到嗎？”
何秀娟有些害怕往後退了幾步，聲音怯怯，“我的意思是你彆弄出事來。”
房門重重關上，“嘭！”
何秀娟轉身回了房間。
舒撫文把門反鎖。
舒老太太這一瞬間有些害怕眼前這個二兒子，“撫文，你…”
舒撫文打斷話，“他說的是真的？”
舒老太太還想裝傻“什麼？”
舒撫文扯著嗓子叫，“我聽見了，你彆在這兒裝！我都聽見了！他說的話，他跟你說的話！”
“他說要你把那件事告訴我！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舒老太太看著舒撫文那幾乎接近癲狂模樣，“我要是跟你說了，你會殺了我嗎？”
舒撫文冷笑，“你是我媽，我敢殺你嗎？我能殺你嗎？我殺了你，我要坐牢！我坐牢後讓瑞豐跟秀娟怎麼辦？”
“我沒有那麼蠢！也不會那麼蠢！”
“是。”舒老太太點頭，“是真的。”
舒撫文內心再次崩塌，身子無力的滑坐到地上，“我跟老三都是？”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