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瑤不說話。
秦慕瑤不知道的事，其實這句話舒如燁不是說給她聽的，而是說給親媽餘思念說的。
看似是在詢問秦慕瑤，實際也是在給餘思念透露信息。
今天的話，加上之前舒如燁曾說過的那些話，舒如燁覺得，不管怎麼樣他媽心裡麵肯定還是會有一些動搖的。
既然全部東西擺在她麵前，她都不願意相信，那自己隻有慢慢擊垮她內心的想法，信念。
舒如燁又拋出一個問題，“你知道這張照片我是從哪兒得來的嗎？”
秦慕瑤搖頭，“不知道。”
舒如燁直視秦慕瑤眼睛，緩緩吐出四個字，“案發現場。”
秦慕瑤：“！”
舒如燁聲音停頓了一下，又添了一句，“秦剛，陳秋蓮失蹤了。”
秦慕瑤驚愕，“啊？”
她是真的驚愕，隻不過驚愕的是，這兩人失蹤的事情怎麼會被發現，還會被舒如燁給知道。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舒如燁這邊不會順著這條線找到那兩個人吧？
那個人她好像也聯係不上了，不知道被抓了還是怎麼回事。
可聯係不上這人，她就無法讓這人去把那兩人給解決了。
她當初就不該心軟，應該聽那人的話，死人才不會說話。
那兩人已經死了的話，她也就不怕舒如燁查了。
秦慕瑤：“他們失蹤了？”
舒如燁沒說話。
秦慕瑤疑惑問，“這件事情哥哥你怎麼知道？他們不是在鬆市嗎？在鬆市失蹤，也歸哥哥管？”
“他們是在京市失蹤。”舒如燁耐心解釋，“幾個月前，秦剛，陳秋蓮賣掉了鬆市工作，甚至把房子都給了出去，他們帶著賣房子，賣工作的錢來到了京市，對外所言說的是他們要來享福。”
舒如燁聲音停頓了一下，再次開口時加重語氣，“享親生女兒秦慕瑤的福。”
舒母餘思念：“！”
秦慕瑤張口想要解釋，“我……”
舒如燁打斷了話，“他們離開後，他們真正的親生女兒秦夢瑤不知所蹤，不知去向。”
秦慕瑤，秦夢瑤兩個名字來回交替，名字又隻有一字之差，目的就是讓秦慕瑤混淆，分辨不清，
舒如燁問，“請問，秦慕瑤同誌，你知道秦夢瑤同誌去哪兒了嗎？”
秦慕瑤在聽到舒如燁三番五次說秦夢瑤三字時，豎起耳朵，打起十二分精神，沒被混洗過去。
秦慕瑤委屈巴巴，“哥哥，這個……我怎麼可能知道。”
舒如燁：“你覺得，他們為什麼要來京市？”
秦慕瑤不假思索，“他們肯定是想找到我，問爸爸媽媽要錢，要讓爸爸媽媽給他們安排工作，想一輩子賴上我，賴上爸爸媽媽。”
秦慕瑤說著紅了眼眶，“他們真的……”
她話鋒一轉，“他們什麼時候來的京市？”
舒如燁：“不清楚。”
秦慕瑤又問，“那好端端的他們怎麼會失蹤呢？”
舒如燁看著秦慕瑤點了點頭，“嗯，好端端的怎麼會失蹤。”
秦慕瑤：“……”
她委屈巴巴，“哥，你不會是在懷疑我吧？”
舒如還沒說話。
秦慕瑤情緒突然翻湧上來，聲音變得哽咽，“我……”
“我……”
她看著舒如燁，“我就算恨他們，最多在心裡麵恨恨，嘴上罵幾句，我哪有這麼大的本事……”
秦慕瑤一邊說著，眼淚一邊止不住的往下掉，“他們兩個長得人高馬大，我怎麼弄得過他們？還有他們京市說這件事情我都不知道，怎麼就懷疑上我了呢……”
“嗚嗚…”
說完，秦慕瑤一下子哭了起來。
舒母餘思念看到秦慕瑤哭了，情緒已經有些繃不住了，心中的懷疑和猜忌讓她暫時強行摁住了內心為秦慕瑤說話的衝動。
秦慕瑤沒想到今天的餘思念見她哭了也沒有出聲……
換做之前，舒如燁敢說她一句的不是，餘思念一下子就跳了起來。
今天卻是這種情況，很明顯餘思念也對她產生的懷疑。
這可不行。
她想留在這個家裡麵，必須得靠餘思念，至少現在餘思念還是得站她這邊。
秦慕瑤心頭一轉，眼裡包含著淚水，眼淚汪汪的看著舒如燁，“原來哥哥你願意跟我一起吃飯，就是為了調查我，既然哥哥你懷疑我，那哥哥你就把我抓回公安局，我好好配合你。”
說著。
秦慕瑤起了身，雙手舉起放到了舒如燁麵前。
舒如燁直接把隨身攜帶的手銬給拿了出來，扔在了秦慕瑤麵前桌上，“自己拷上。”
舒如燁這一舉動，算是徹底激怒了餘思念。
餘思念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怒火，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抄起勺子直接砸向了舒如燁，“舒如燁！！！！你給我滾出去！”
勺子沒砸到舒如燁，卻砸到了舒如燁跟前的碗上，砸碎碗邊，細碎飛屑，從舒如燁額頭上飛過，劃破。
舒如燁沒看餘思念。
秦慕瑤也有些被嚇到，她沒想到餘思念反應會這麼大。
餘思念注意到舒如燁額頭上有冒出血珠，心頭一緊，慌亂又一下子翻湧了上來，
她覺得自己太衝動，下意識想要道歉。
可道歉的話到嘴邊怎麼也說不出來，她可是當媽的，怎麼能先道歉？
一時間誰也沒說話，大廳裡的氣氛再次變得壓抑緊繃。
餘思念神色複雜。
秦慕瑤還是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舒如燁麵色更冷。
過了片刻。
舒如燁抬手指向餘思念，“她。”
“我親媽。”
“希望你彆辜負她的信任。”
餘思念：“！”
舒如燁丟下話，轉身就走。
秦慕瑤也回神過來，她怎麼會放棄這麼一個絕佳挑撥離間的好時機。
她把腿就追了出去，“哥！”
“哥！你彆跟媽生氣，我配合你，配合你調查！”
餘思念瞬間掉入秦慕瑤的陷阱之中。
她也追了過去，抓住秦慕瑤，“悅悅！你配合他調查什麼？”
“你又沒錯，你整天在學校裡麵，哪有時間去接觸那麼多東西，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跟你作對，故意來惡心你！”
“你讓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