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同時。
舒撫卿把假花放在桌上，去洗了個手，作勢就要給餘思念盛湯。
餘思念直接拒絕，“不了。”
舒撫卿動作一頓，抬眼看著餘思念，張口還想說什麼，“我……”
餘思念直接打斷了他話，“其實你不該回這兒來的。”
她冷眼看著舒撫卿道，“這不是舒家。”
舒撫卿直視餘思念視線，“這確實不是舒家，可……是我們倆的家。”
她兩的家？
餘思念有些想笑，老東西在的時候他不覺得這是兩人的家，老東西死了他就覺得這兒是他跟自己的家了。
真是好笑。
換做之前，餘思念早就跟他吵起來了。
但…她今天不想吵，這會兒她滿腦子都是下午的事情，下午的事情弄得她心神不寧，心力交瘁。
原以為回來能好好休息一下，怎麼也沒想到舒撫卿又回來了。
餘思念閉目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睜開眼，目光與舒撫卿直視對上，“舒撫卿，我今天已經很累了，我不想跟你發生一些無謂的爭吵。”
舒撫卿張口就要解釋，“思念，我回來也不是……”
話說到一半，又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
舒撫卿說話聲音被打斷，轉頭看向大門。
他：“？”
餘思念也跟著看了過去：“？”
舒如燁打開門。
門推開就收到了兩束目光。
他抬眼一看，發現其中一人是親爹。
他：“……”
他這次回來，本來是想說他今年不在家過年，要值班。
對家裡麵人說要值班，實際是要去一趟鬆市。
眼下親爹回來了，他要說的話，肯定不好說出口了。
舒撫卿先開口說話，“如燁回來了。”
“嗯。”舒如燁應了一聲，又打招呼，“爸，你也回來了。”
舒撫卿：“嗯。”
舒撫卿看了一眼手上的碗，似乎又想到了什麼，笑著道，“你回來了正好，我剛燉好的湯，你嘗嘗，外麵冷，喝碗熱湯，正好祛祛寒。”
舒如燁一口應下，“好。”
舒撫卿得了同意，心中大喜，又轉頭看向餘思念，“思念你正好也嘗嘗。”
餘思念沒說話。
舒撫卿就當她同意了，也給她盛了一碗。
兩碗湯放在桌子上。
舒如燁，餘思念相對而坐，舒撫卿坐在上方。
他看著兩人都喝了湯，隨後迫不及待問，“味道感覺怎麼樣？”
舒如燁隨口回應，“挺好。”
舒撫卿又立馬看向餘思念，詢問餘思念意見。
餘思念冷淡的應了一聲，“嗯。”
舒如燁湯勺攪拌著湯，“什麼時候回來的？”
舒撫卿不假思索，“ 十點多到的京市。”
他又想到在火車站見到的那位女同誌，張口就要把這件事情說出來，“我跟你倆……”
餘思念出聲打斷了舒撫卿話，“早上到的京市，看樣子是先回了舒家了。”
餘思念瞧著碗裡的豬蹄，一聲嗤笑，“這蹄子彆是從舒家拎回來了吧？”
舒撫卿：“……”
舒撫卿解釋，“我沒回去。”
“沒回去……”餘思念嗤笑一聲後，又是一聲冷哼，擺明了是不相信舒撫卿的話。
舒撫卿：“……”
被媳婦兒陰陽怪氣的針對，他心裡不是滋味，想要說什麼，卻又怕說錯話，把媳婦兒給激怒……
本來媳婦兒就有些不高興了，他要是再說錯話，那就完了。
不知道怎麼開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的他，隻能轉頭看向大兒子，尋求大兒子幫助。
可…大兒子舒如燁垂著眼眸，專心喝著湯，一副完全不想管這件事情的模樣。
就在舒撫卿感覺孤立無援之時，大兒子的聲音響起，“你剛才想說什麼？”
話題一下子繞了回去，也算是緩解的氣氛。
舒撫卿心中大喜，關鍵時刻，還是兒子靠得住！
他趕緊把之前沒說完的話說出來，“我在火車站，就是下火車的時候，見到了一個很像你姥姥的人。”
餘思念冷笑一聲，“你又沒見過我媽。”
舒撫卿不假思索，“我看過照片啊！”
餘思念沉默，照片這一點是真的。
舒撫卿繼續說著，“就感覺跟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特彆像，但是感覺氣質上麵又不太像，你姥姥偏向於明豔大方的那種，我今天見到的那個，她更偏於冷豔，就是不怎麼說話的那種，孤芳自賞？”
餘思念又是一聲嗤笑，“就一麵，你還給點評上了。”
舒撫卿沉默：“……”
他知道。
當他有錯的時候，媳婦兒怎麼都看他不順眼，這一點是正常的。
他想著之時，大兒子舒如燁突然起了身，上樓去了。
一樓就剩下舒撫卿跟餘思念兩人，兩人都沒說話，屋子裡靜得落針可聞，氣氛也十分詭異。
沒一會兒，下樓聲音傳來。
舒如燁重新回到之前位置上，他拿出從樓上房間拿下來的報紙。
他把報紙放在親爸舒撫卿麵前，指一下報紙上方大合照中唯一的一位女同誌，“是不是這個人？”
餘思念看到大兒子拿出來那張報紙，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
她再回想了一下剛才舒撫卿說的那些話，這……
有些太巧合了吧？不會真的是她？
舒撫卿順著手指所指看去，看到報紙上那張麵容。
他連連道，“對對對對對！”
餘思念聽到舒撫卿那肯定聲音，心一下子涼了半截，內心裡又覺得這世界未免有些太過於狹隘了。
早上在火車站見到了舒撫卿，下午在醫院又與她見麵了。
這是巧合還是故意為之？
說完，舒撫卿又盯著報紙上那一張臉仔細看了又看，眉頭擰起，
“感覺還要瘦一點，不過能確定應該是同一個人。”
他側目看向大兒子，“她上過報紙啊？”
舒如燁：“嗯。”
舒撫卿一下子樂了，“那我看看這報紙都報道了些什麼。”
前腳高興，後腳舒撫卿看到那位女同誌的名字時，再次愣住，“這……”
“這……”
他一邊出聲，一邊抬眼看向餘思念，舒如燁，想要看看兩人有沒有有在看他。
“這……”
舒撫卿出聲，“名字。”
舒如燁，餘思念都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