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袋鼠身後的是一位完全由藤蔓構成的人形生物。
它看上去脾氣很好,眼神憨厚,臉上掛著親切的笑容,跟在和祂差不多高的袋鼠後麵,遞給每一個幼崽一個藤編的雙肩包包。
虞尋歌接過包包才發現,這居然是一個32格的空間包包!
裡麵已經裝了不少物品。
春夏秋冬的學校製服各有3套,以白色為主色調,衣服長袍乃至靴子都用金絲繡滿了暗紋。
大小和服飾的版型看上去是適合她這個人類的,這麼快就準備好了嗎?
她默默扭頭,看向了停在她斜後方的那輛機車。
對方此時恰好變成了機甲形態,從精靈老師手中接過背包。
不知道它的學校製服是什麼……
除了製服外,還有一張淡藍色的水晶卡,物品說明是:飯卡(僅限月光濕地使用)
以及一張木質圓牌:宿舍鑰匙(11月)。
11月?虞尋歌傾向於這可能是某個區域?
早在覺醒結束,場上隻剩下有資格進入月光濕地入學的幼崽時,禁言魔法就被取消了,此時不少幼崽都在竊竊私語。
虞尋歌湊到霧刃耳邊問道:“你宿舍鑰匙是幾月?我是11月的。”
霧刃攤開掌心,將自己的鑰匙展示給好朋友看:“我也是11!”
一旁的楓糖加入話題:“我也是。”
附近的幼崽一對賬,大家都是11月,這應該是本屆新生的宿舍區。
發完空間包包,精靈老師就宣布可以回家了,8月1號才會正式開學。
今天隻是覺醒日的第一天,之後10天,每天都會有從各個地方趕來的幼崽參加覺醒。
月光濕地的覺醒並不收費,就算不能留在學校學習,覺醒後獲得的能力也能讓幼崽們的人生從此變得不一樣。
一群幼崽順著原路返回,性格外向的已經開始了幼崽社交,提前認識未來的同學。
或許是和好朋友一起成功入學的緣故,霧刃的情緒到現在都還沒平緩下來,她牽著虞尋歌的手蹦蹦跳跳,尾巴也歡快搖擺。
她問楓糖:“你現在住在哪裡啊?”
楓糖抬手指了一個方向:“北區的翻糖旅館,你們呢?”
霧刃道:“我借住在尋歌和她老師的家裡,在西區,如果你有空到西區,你可以去盜蟲酒館找我們。”
一路上,大部分幼崽的情緒都很高,但也有例外。
比如虞尋歌。
她除了偶爾回應霧刃和楓糖的話,大部分時間都沉默著。
月光濕地外的人群已經散去,但留下的幼崽家長無一例外都麵露喜色和驕傲,自家的崽還沒出來,那就說明獲得了入學資格啊!
不低於a級的神賜天賦,足以跨越階級,改變一個家庭的命運。
落在身上的陽光不再斑駁,當她們走出月光濕地時,大部分幼崽已經奔向了她們的家長。
霧刃沒有絲毫期待,但她知道虞尋歌有。
後者站在原地,從視野的最左看到最右,又從最右看到最左。。
有一瞬間,此刻的尋歌和霧刃當初在卡拉多姆橋底河畔第一次見到的尋歌重疊了。
——“你不會要哭吧?”
兩個幼崽的頭頂響起一個熟悉的語調。
虞尋歌猛地抬頭向上看去,坐在飛行摩托上的還處於偽裝姿態的逐日正單手支著下巴,一臉嚴肅的看著自己。
笑容綻放開來,幼崽飛了上去,驚喜的大喊道:“你來接我了?!”
逐日被小學徒的喊聲刺得揉了揉耳朵,什麼時候有大聲說話的毛病了。
飛到一半,想到霧刃還在地上,虞尋歌又飛下去抱著霧刃帶她一起飛到了摩托邊。
自從虞尋歌的乳牙掉了大半,她就不怎麼喜歡大笑了,就算大笑也要捂著嘴,可此時她好像忘記了這個問題。
她將霧刃丟到後座後,就重新飛到了逐日身邊,從右側飛到摩托車前麵又飛到左側:“我入學了,我是s級神賜天賦,我還以為你不會來接我,你今天不忙嗎?你不是順路吧?”
霧刃都想把自己的尾巴借給她。
逐日頭痛地拎著學徒的後領將她丟到了後座上,油門一擰,升到高空向西區駛去。
前方的風送來逐日的質問聲:“你剛才是什麼表情?是打算哭嗎?”
“沒有!絕對沒有!哈哈,笑死,怎麼會!”
“……你最好是!不然我看你是想再去角鬥場待一個月了!”
…
一直到第二天的下午,走在去垃圾街的路上,逐日才問道:“所以,你的神賜天賦是什麼?”
問這句話時,她們的周圍出現了有三根琴弦在圍著她們飛行,這是屏蔽蹤跡和聲音的技能。
以往在路上上課時,逐日總是會用這個技能。
虞尋歌向前快飛了一小段距離,她轉身麵對逐日向後倒退,她看著逐日道:“我的神賜天賦叫夏日雪人。”
她將幾個技能都說了一遍,觀察著逐日的表情。
可直到她說完【夏日雪人】的五個技能,逐日都沒有露出絲毫失望或遺憾的神情,她看上去很平靜。
虞尋歌問道:“那我還能當您的學徒嗎?”
灰藍色的眼眸向下滑,精靈懶懶的瞥了小學徒一眼:“勉強吧。”
直到她們正式進入垃圾街,虞尋歌突然拉著逐日的披風肩扣讓後者停了下來,在後者疑問的目光中,她湊到逐日耳邊小聲道:“我沒有邪惡神賜天賦技能,但我有覺醒一個與罪惡相伴而生的技能。”
她隻說了這句話。
逐日看向自己的小學徒,眉梢眼角都帶上了一抹笑,她期待的問道:“所以呢,你決定告訴你親愛的老師你那個技能是什麼嗎?”
“不。”虞尋歌回望逐日的目光,語氣堅決的說道,“我隻是想告訴你,我有。”
“你不怕我因此對你失望嗎?我可是你的老師。”
“你說過的,’我們從來不會主動告訴彆人我們的邪惡神賜天賦技能是什麼’,我想,我這個技能也一樣。”
逐日的笑容瞬間變得真切起來,她“嘖”了一聲:“真遺憾,我剛才都想好要把你吊在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