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尋歌衝向摩季的那一刻,場上的動亂幾乎少了八成。
打得最歡快的那一批觀眾絕對是最喜歡也最了解神明遊戲的那一批玩家。
也恰恰是這一批玩家,她們最喜歡研究每一屆神明遊戲最出眾的那幾個學徒。
無論是尋歌還是摩季都在其中。
尋歌的時停,摩季的剝奪,早已不是秘密。
而所有玩家都知道,尋歌不是那種走一步看一步憑情緒做事的學徒。
她這樣做一定有某種目的。
就像先前不去找提示,而是主動讓白熊把自己打來打去。
“她不怕把摩季逼急了,摩季拚著這場遊戲不玩了,也要把她的神明提示全部帶走嗎?”
“所以……之前她和白熊玩遊戲的時候,是真的學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嗎?”
“肯定啊,我都看到天胡豪七大笑了,天呐,我第一次看到她的嘴巴張這麼大。”
“喔喔喔~摩季果然動手了,我就說不能把人逼急了吧!”
座位下相繼探出來的三顆腦袋。
這一刻,就連最後一批還在打架互罵的觀眾也停下了動作,看向那塊最大的屏幕。
屏幕裡,摩季那嘲諷的、帶著勝利喜悅的笑如此醒目。
所有看到這個笑容的玩家心裡都升起一個念頭——他一定搶走了尋歌所有的神明提示。
可當摩季退出遊戲出現在光幕之下時。
畫麵中,月光濕地尋歌麵容平靜的站在原地,接過黑影遞來的寫滿神明提示的白袍——那是金色丘陵的校服!
場上金色丘陵的學徒和畢業生破口大罵。
但月光濕地的歡呼聲迅速壓下了那些罵聲與噓聲。
哪怕屏幕上方顯示的獲取提示數量為0,大家也清楚的知道,她並未失去提示,提示隻是換了種方式回到她身邊。
不僅如此,借著這一次的操作,她一定拿到了什麼。
是上次在最後關頭搶回自己全部財富的技能?還是什麼新技能?
方才還在吵架的觀眾暫時放下仇恨,開始討論起來。
黑貓拍了拍坐回到座位上的楓糖:“她是不是有什麼複製技能?或者是被拿走什麼就能連本帶利搶回來的那種?”
楓糖迅速扭頭看向霧刃:“你那兒還有吃的嗎?我餓了。”
霧刃打開書包忙碌起來:“我找找,你也找找,我好像放你包裡了。”
肥鵝瞪著眼睛努力看向前方,但餘光卻能看到血精靈離他越來越近,他急忙打開自己的書包也翻找起來。
一時間,三個崽都變得很忙。
黑貓:“……嘖!”
……
虞尋歌在附近晃悠了一圈,找到一個落單的學徒,迅速靠近,然後在對方錯愕的目光中,她一臉嚴肅的給她加了點血,將她的生命值拉滿。
那位學姐有些不好意思的收起手上的長刀,笑道:“謝謝啊。”
虞尋歌也笑:“不客氣,你就是我要找的神明。”
話音剛落,不等對方發出任何聲音,【短暫冬眠】已經擊中了對方。
緊接著虞尋歌就一刀捅了過去。
既然要獨自擊殺,那自然得是所有生命值都由她收割走才能叫獨自擊殺!
【剔骨·逐日】!【背刺·逐日】!【割喉·逐日】!
這套技能之所以厲害,是因為它們之間相互關聯。
完成其中任意一個,下一個逐日係技能的傷害必然翻倍,第三擊將成為終結技,傷害能翻五倍。
一套連招,學姐剛從冬眠中蘇醒就被直接帶走。
至於對方的學院到底死了多少人,還有沒有複活名額,那不是虞尋歌應該關心的事。
來參加神明遊戲,就應該做好死在這裡的心理準備。
比如她,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人死債消的準備,如果她死在這裡,她欠逐日的那些金幣就不用還了。
每當想到這個可能,虞尋歌都會變得悍不畏死!
在“找到祂”並“獨自將其擊殺”後,並未如她所想完成個人賽的任務。
她打算接下來去找另一個擁有【惡魔憑證】的參賽者,殺一個試試。
她將學姐的長刀背在身後,但在出發前,她看了眼不遠處的園林。
……
園林裡,白熊正盤腿坐在地上改進自己的扭蛋機。
祂突然道:“你來乾嘛?”
圍牆的邊上探出半顆小腦袋,她問道:“你乾嘛對我那麼好?”
白熊:“我打你還叫對你好?”
那個童音還帶著未脫的稚氣,她道:“你是故意讓我看清你那個戰鬥技巧的,對不對?”
白熊冷笑道:“自戀,傲慢,自作多情!”
那顆腦袋咻一下消失了。
白熊:……
載酒尋歌小時候氣性這麼大的嘛?!
十幾分鐘後,那顆腦袋又重新從牆邊緩緩升起。
她在牆上小心翼翼擺了五杯酒,還在邊上的樹枝上掛了一大袋聽上去叮鈴哐啷的東西:“我知道你打我是為了教我,這是謝禮,謝謝你。”
放下東西後,她就跑走了。
白熊默不作聲的又搗鼓了一會兒扭蛋機,突然將它放下,抱怨道:“你說她怎麼就這麼喜歡到處認老師呢?我以為這毛病是她長大後有的,沒想到從小就有,她少認幾個老師是不是能憋死?
“最過分的是認了新老師就忘了舊老師,她還記得赫奇帕嗎?她不記得,她根本不關心赫奇帕過得好不好!”
站在酒杯邊用螳螂腿蘸酒喝的蘭花螳螂道:“這酒不行啊,怎麼是酸的?”
白熊:“……”
不知何時出現在另一邊的鼓手拿起一杯酒喝了一口, 說道:“真搞笑。”
下一秒,一個扭蛋機旋轉著衝祂倆砸了過來。
……
從大屏幕裡看到這一幕的天胡豪七突然問道:“逐日是在哪裡找到她的?”
哀嚎:“卡拉多姆的橋底湖畔,她當時在流浪。”
天胡豪七隻聽尋歌說過自己和霧刃肥鵝一起想辦法賺錢的事,無家可歸隻能撿過期食物填飽肚子的事被她說得極其有趣。
她說卡拉多姆的寶石店在夜晚有多美,說商隊走過大橋時她總能聽到許多秘密,但從不說自己在流浪。
天胡豪七想把這學徒搶過來的心思再次活絡起來,她問哀嚎:“你說逐日她會教學生嗎?她教的明白嗎?她連自己都顧不好,天天給她寄那些難吃到不行的糖果!難怪孩子長不高。”
哀嚎:“……”她都不好意思說那些糖果還是逐日特彆定製的,就是為了欺負小孩玩兒。
身後突然響起一個校長的聲音:“逐日放假時總是會帶她去垃圾街,我合理懷疑她擁有極度危險的技能,違背月光濕地的校規了吧,我有一個建議,她可以轉校到我們盜蟲沼……”
話沒說完,盜蟲沼澤的校長就被獨角獸獸角頂飛到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