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幾個學徒簽完和月光濕地的欠款賬單後，天胡豪七就走了。
直到目送天胡豪七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裡，霧刃才對機車說了自己一直以來想說的話：“你確定是隻有辰砂恨你，你無所謂？”
機車默默變成機車的模樣，車燈位置的眼睛哀傷的看了霧刃一眼，自動駕駛開走了。
霧刃：“……”
她捂著心口，對剩下的三個小夥伴道：“怎麼辦，我良心痛了一下。”
虞尋歌思索片刻，道：“要是我，我還是比較想要頂級的初始形態，技能可以慢慢弄，但機甲和機車真的差太多了。”
“我選神賜天賦。”楓糖搖頭，她道，“隻有高級的神賜天賦裡才能出現增長屬性點的技能，單純靠日常去找其他學徒購買那些能增加屬性點的物品，實在是太慢了。”
有【我太想進步了】的虞尋歌沒有出聲反駁楓糖的話，不過如果她沒有這個技能，她應該也會選神賜天賦。
肥鵝：“我也選神賜天賦，雖然現在辰砂可以暴打機車，但過幾年就不一定了……”
霧刃想了下機車和機甲的差彆，忍痛選了機甲：“屬性也可以慢慢攢啊。”
虞尋歌說了個大家都已經察覺到的現狀：“我感覺它和辰砂都挺後悔的。”
楓糖補充了一個事實：“但讓它倆換回來它們肯定也不會願意，我是說，如果它們還能換回來的話。”
——“可以換回來，但你是對的，我們都沒提出過這個提議。”
一直在轉角處等她們的機車主動給出了答案。
早就發現它沒走遠的四人看向了停靠在牆邊車頭都癟下去的機車。
霧刃好奇道：“你們是不是殺死另一個就能把自己被搶走的那一部分拿回來啊？拚成最完美的泰坦。”
“不能。”機車道，“殺死對方並不能讓我們搶回自己的東西，當年與其說我們搶了彼此的東西，倒不如說是一場交易，想要拿回自己的東西，就必須將不屬於我們的東西還回去。”
霧刃道：“那你們剛才乾嘛都在下死手？”
盜蟲酒館裡至少有一半損失都是機車和辰砂造成的，它倆的賠償金額也最大。
“我們每一次獲得榮譽與成就，我們每一次交鋒時獲得的勝利，都會讓另一方不自覺開始想象，那是否原本屬於自己。”
“隻有對方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我們或許才能專注自己，不再日日夜夜都沉溺於糾結、遺憾與想象…”
“辰砂一定也是這樣想的。”
……
在達拉然又逛了一會兒後，幾人才回到金色丘陵。
虞尋歌在解析了霧刃那個技能後發懵的腦子也放鬆了許多。
在團隊賽後半段裡，購物車好不容易空出的幾個位置又被塞滿了，裡麵大部分都來自同一個人——語律。
而且還是兩個很有意思的技能。
她當時和語律打架時，對方明明已經被她冬眠了，但她每打一下，語律頭頂都會冒出一個由兩根白色線條構成的【x】。
但就是這個像孩童簡筆畫一樣的可笑線條，每一次都能精準擊中她，讓她接下來3秒對語律的攻擊無效。
這是一個組合技能，她購物車的後半頁都是交替出現的兩個技能，分彆叫【言語如咒】和【自動回複】。
前者能讓自己說出口的話短暫應驗，應驗成功與否，應驗後這句話又能持續多少時間，由話語所能造成的後果決定。
後者則可以將某種技能儲存起來，當玩家陷入無意識狀態或被控製時，被儲存的技能就會在玩家被攻擊時自動釋放。
這兩個技能的用法讓虞尋歌聯想到了霧刃那個製造武器的技能。
都是將某種物質顯化……
霧刃讓血霧凝聚顯化成武器，語律則讓自己的言語成為一種技能……
她找到了機車，用八杯能加1點屬性的【錯誤季節】再次換來了10次解析。
虞尋歌關上房門開始解析這兩個技能。
她感覺自己離答案不遠了。
當月亮升起，當窗外的金波利開始發光，正在羊皮紙上寫寫畫畫整理思路的虞尋歌身上猛地彈出一層氣泡，而後她用已經練到ss級的【瞬步】離開了原地。
飛在房頂角落的虞尋歌看著站在衣櫃邊陰影裡的逐日，驚喜道：“老師！”
“反應不錯。”逐日走到書桌邊，拉開凳子坐下，手裡翻看著學徒梳理的筆記，說道，“我以為你會等到神明遊戲結束後再將那件奇物賣給你的朋友。”
虞尋歌落地後走到窗邊，昨晚天胡豪七就站在這兒，她實話實說道：“我缺少能在神明遊戲裡隨時隨地都能用到的武器，我在月光濕地學到的那些技能不太夠用。”
就和霧刃肥鵝一直找不到合適的飛行技能或道具一樣，她也不是沒試圖收集過能製造武器的技能。
隻是那些技能凝聚出的武器打著打著就會碎裂，甚至比不上一些攻擊性技能的產物。
逐日的目光從筆記上挪到了學徒的臉上，她露出被逗笑的表情：“是嗎，就憑這個？看這個進度，你是打算用這個技能慶祝3月的豐饒節？”
她能看出這是尋歌的極限了，奇物是早上換的，第二次解析是晚餐時間換的。
這麼多知識顯然不是一天不到的時間整理出來，她一定用了時停，而且還不止一次。
虞尋歌沉默了幾秒，補充道，“最主要的原因是，我覺得如果是你，你不會去想究竟什麼時候換會更好，你絕不會這麼膽小懦弱，所以我也不要。”
天胡豪七說了那麼多，她聽進去了。
她不會再自我懷疑，糾結徘徊。
但她也不會停下跟隨逐日的腳步。
她確實想學如何用技能製造武器，那就去換好了，她絕不會輸。
逐日的目光默默收了回來，重新落在了那本筆記上。
虞尋歌露出了一個惡作劇得逞的笑容，但很快她又收斂表情眉眼低垂，因為逐日又看了過來。
逐日：“……”算了，懶得拆穿。
她道：
“我有個技能或許可以幫你一把，【頭腦風暴】，可以讓你的思維靈敏度和邏輯推理能力獲得十倍增幅，按照你的智商以及當前的知識儲備和學習進度，一次【頭腦風暴】應該足以讓你領悟到你想要的技能。”
說到這裡，逐日話鋒一轉，道，“但它有個小小的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