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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晟傻眼了,你他娘的拿到了阮多方的腦袋,為啥一開始不說!
黃三垛委屈,我要是直接說了,藍玉還能一股腦追出去嘛,咱們不能和他比勇,比勇誰也不好說能贏藍玉,咱們比智,鎮國公說過,凡事要多動腦子……
何福看著追出去的藍玉及其所部,嘎嘎笑了笑,轉身帶軍士回城。
藍瘋子的綽號不是白叫的,彆看從東城門跑出去兩萬多軍士,藍玉隻帶了三千人,硬生生追出去了四十餘裡,斬殺、俘虜安南軍多達八千餘人,若不是鄧容、阮帥等人跑得快又有馬,估計也跑不掉。
經過一日夜的戰鬥清繳,明軍在多邦城俘虜大量安南軍士,數量之多短時間內根本點數不清楚,大量的糧草輜重也落入了明軍手中,後勤壓力驟減,就連安南準備的象兵,連院子都沒出去就被炸死了幾十頭,剩下一些也被炸傷。
傅友德看著手提阮多方腦袋,進獻而來的沐晟,哈哈大笑,對沐英道:“都說虎父無犬子,你這次子了不得啊,年紀輕輕,竟能斬殺敵方主將,這份功勞,可喜可賀。”
藍玉眼珠子都紅了,我追得那麼辛苦,殺得那麼費力,你一個毛頭小子在後麵撿漏……
沐晟並沒有攬功,而是直言道:“大將軍,這阮多方的腦袋並非我砍下來的,而是潛伏在多邦城內的軍士所斬下,當時阮多方已死於火器之下,被人丟棄在了院子之中。”
傅友德連連點頭,讚道:“好樣的,不冒功方是正道,他日你若領軍,也應記得,該是誰的功勞,就是誰的功勞,賞罰分明,唯有如此,軍士才能信服,才會願意追隨你去征戰克敵!”
沐晟行禮:“多謝潁川侯教誨。”
藍玉走出,言道:“多邦破了,留下一支軍隊控製俘虜,整頓城池,大軍還是需要繼續前進,直逼升龍城,若是讓那安南國王等人跑了,那可就後患無窮了!”
傅友德注視著藍玉,搖了搖頭,言道:“升龍城是需要去,隻不過需要等一等。”
“等什麼?”
藍玉不解。
傅友德指了指腳下,肅然道:“自然是等多邦徹底控製下來,不要忘記了,那些俘虜可不是幾萬人,而是十幾萬甚至是二十幾萬,如此海量的俘虜如何安置,留下誰能控製得住?何況這裡屍體那麼多,不處置怎麼行?”
藍玉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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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是事實,安南瘋狂拉壯丁,多邦城裡填到了五十萬軍士,這簡直是瘋狂了,一座城門都能分十幾萬人,這幾乎是無法想象的,可偏偏這群人乾了。
當然,這也就造成了火藥彈空前的殺傷數量,尤其是一些軍營、街道、馬牆之下等,可以說是屍橫遍野。
這可是春天了,即便不是春天,安南也不稱不上寒冷,屍體若不及時處理,很可能會導致瘟疫發生,到時候倒黴的還是明軍。
傅友德走動著,接著說道:“升龍城在那裡,總歸是跑不掉,即便是安南王室跑了,我們追就是了,他若是能多招一些地方兵馬掩護,咱們還能給將士們多弄些軍功,日後解決地方也容易些,總歸是甕中之鱉,不用擔心,當下最緊要的,還是穩紮穩打。”
藍玉知道傅友德的秉性,主打一個穩,不像李文忠、常遇春那般,霸道如槍,直出如龍,不達目的不罷休,多少有些憋屈,卻也無可奈何,他是主將。
傅友德並沒有將等待顧正臣的通知說出來,畢竟以藍玉與顧正臣之間的矛盾,說不得因為這事會加深,與其那樣,不如自己掌握主動,避免兩人碰撞。
當然,俘虜、屍體等這些,那也是客觀事實。
升龍城。
胡季犛猛地坐在椅子裡,身體一個後仰,椅子翹了起來,不等胡季貔、王可遵等人上前攙扶,椅子便倒了,胡季犛摔了出去,爬起來憤怒地踢了踢椅子,喊道:“沒用的東西!”
阮崇、阮景真、楊章等人慚愧低頭。
杜子滿看著椅子,心說:座位不穩,這就是倒台的征兆啊。
胡季犛瞪著發紅的眼睛,指著底下的人嗬斥:“五十萬軍士啊,就是五十萬頭豬,那也能將明軍給拱出洮江,讓明軍損失慘重,可你們呢,竟讓明軍輕而易舉地拿下了多邦城!”
“那陷阱是白布置的,那火器為什麼不使用,那麼多軍士為何不組織反攻?”
“一群白癡,無能之輩!”
“我不要求你們守多久,好歹給我守一個月吧,那可是五十萬大軍,是我們最後的希望!”
“現在好了,希望破滅,你們告訴我,升龍城還能不能守,我們還能不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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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個想著榮華富貴,想著子孫不愁,平日裡智珠在握,喊打喊殺,可輪到你們要犧牲時,去拚命時,就他娘的給我不戰而逃、棄城而逃!”
胡季犛的心都在滴血。
多邦城數十萬大軍,可以說包含了整個安南除了皇室禁衛軍之外的全部精銳,可就這樣,還沒擋住明軍一日,被人破了城,占了城!
丟了坡壘關,丟了芹站,胡季犛是有所擔憂,可隻要多邦還在,那就有希望,有依仗。
可現在多邦沒了,五十萬大軍隻跑出來不到一萬,剩下的全交代給了明軍,那自己還有什麼底氣去守升龍城,這裡可沒有五十萬大軍,也沒有那麼多象兵,那麼多陷阱!
阮景真看著發怒的胡季犛,低著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殺機。
明軍進犯,是你胡季犛為了奪取需要主動引起的,明軍殺下多邦,馬上就要兵臨升龍城了,也是因你而起!
現在,你想要將所有怒火都給底下人——
令人寒心。
阮崇看了一眼憤怒的胡季犛,見他盯著自己,趕忙說:“胡同平章事,這事不能怪我們,要怪就怪阮帥、鄧容,是他們以協防中城的名義大量抽調精銳,導致軍營缺乏骨乾。”
“也是他們在戰爭之後,第一時間丟下受傷的主將,說服胡耀打開東城門率先逃跑的。要治罪,應該摘了他們的腦袋!”
阮崇很清楚,這一次胡季犛不可能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了事,必須有人死,死的人不能是自己,那就隻能將其他人拉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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