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霖還真沒把淩誌建當回事。
暢捷的產業規模不算太誇張,而淩誌建在臨江市的身份地位,也比不過趙富龍、莊大聖和馬雲貴那些人。
和身為首富之子的韓傑相比,淩誌建那就更要遜色一籌了。
在魏霖來看,他身邊既然有韓傑、朱珺、趙富龍這類人可以幫襯,另有穆青山、霍家雄的關係,甚至還能請動秦威。
那麼,淩誌建算個什麼東西?
不論權勢方麵的打壓,還是商業上的謀略,魏霖都一概無懼。
“魏霖,你還是和華小姐溝通一下吧?你讓她最近小心防備。”
安雲天勸說。
他也覺得淩誌建對鑫霖應該沒啥辦法,反而擔心青雀那邊的狀況不穩,給淩誌建找到了可乘之機。
魏霖神色輕鬆地笑了笑,說道:“淩誌建的手段是不是不太光彩?也會去做一些陰損的小動作?你覺得他會對青雀搞鬼?”
老安啞然失笑:“能夠從那個年代殺出來,還能活到現在的企業家,哪一個的屁股是真乾淨的?你以為馬雲貴,趙富龍這些家夥,包括韓傑的父親韓遠圖,早些年和對手競爭廝殺時,手段全都是光彩的?”
“你把鐘胖子的天重搞不下去的這種手段,難道就正大光明嗎?既然你魏霖能做,彆人為什麼不能做了?”
“這些年由我看著鑫霖,各方麵都不會有問題,我們也不怕他淩誌建找關係調查。”
“但青雀才剛開始發展,小華總的經驗較少,我是擔心……她那邊經不起大的折騰,你反正讓她當心點。”
安雲天語重心長地說道。
魏霖虛心受教,馬上就和華鴻姍打電話溝通,說暢捷的老板淩誌建有意收他手上的青雀股份。
“魏霖,你沒答應他吧?我隻願意和你合作,彆的人誰都不行!”
華鴻姍在電話裡驚叫。
淩立峰是沒什麼錢,可暢捷的淩誌建她是知根知底的,那可是帶著暢捷超越了萊伊的大佬,淩誌建的出麵讓她頓時驚了。
魏霖笑道:“我沒答應他,所以才怕他暗中搞鬼,你小心點。”
華鴻姍:“那就好!”
……
奔馳s車裡。
淩立峰坐在駕駛位,等淩誌建一坐上後排,便當即問道:“大伯,你們談得怎樣?”
坐好的淩誌建目光落在鑫霖的廠房,還有那棟辦公樓上,眉宇間掛著幾分疑惑不解,淡淡道:“我有意給帽子訂單給鑫霖做,可魏霖居然拒絕了,還說鑫霖根本忙不過來。”
“小峰,我倆對鑫霖的了解都不夠,你這兩天給我仔細查一查,看看鑫霖是不是當真如他們說的那麼不愁訂單。”
淩誌建沉著臉吩咐。
淩立峰連連點頭,急忙說道:“我再去好好了解一下!”
他先前的問題淩誌建沒回答,他便不敢繼續追問,即便內心的好奇心已經快要泛濫了,也隻能等淩誌建自己來提。
淩誌建眯著眼,依舊看著鑫霖的廠房,思量著上午所見的那些畫麵。
直到奔馳離開了鑫霖,駛入到寬敞的大馬路,淩誌建還在腦海中對照著。
他漸漸琢磨出,單單從他看到的場景來說的話,鑫霖的員工似乎確實都在忙碌個不停。
鑫霖,恐怕確實不愁訂單。
“在我還沒表露想要青雀的股份前,他就拒絕了我這邊的訂單。鑫霖的訂單有多少,倒也並不難查。鑫霖,難道真有這麼忙碌?”
淩誌建暗自嘀咕了一會兒,才道:“青雀的股份魏霖不肯割讓。”
淩立峰精神一震,嗬嗬笑道:“大伯,那你要對青雀做點什麼嗎?”
“青雀?青雀就算了。”
淩誌建搖了搖頭,說道:“華興家的姑娘畢竟是青雀的創始人,即便股份隻占了20,她也是青雀的一份子。對青雀下手的話,我們容易激怒華興。萊伊就算大不如前了,可瘦死的駱駝還是比馬大,不是鑫霖可比的。”
淩立峰表示明白,點頭道:“我懂了。”
很顯然,在他大伯的眼中,魏霖和鑫霖還是遠不能和華興、萊伊相比。
淩誌建生怕動了青雀後,會不可避免地招惹到華興,所以一定將矛頭指向鑫霖。
“以前沒注意鑫霖這樣的小公司,現在留神也來得及,我們回去都好好研究一下。”
淩誌建說道。
……
青雀服飾。
華鴻姍轉動著鋼筆,想著淩誌建這個人的事跡,覺得還是應該和她老子溝通一下。
她旋即便撥打了華興的電話,把淩誌建今天摸到魏霖的帽子廠,談收購青雀股份一事詳細說了說。
“爸,魏霖擔心淩誌建會對我們青雀下手,你怎麼看?”
華鴻姍問道。
華興也沒想到淩誌建的動作那麼快,他沉默了片刻,才道:“老淩不會拿你的青雀怎樣的。這點你就放心吧,我在咱們臨江市的服飾行業,也是我有自己的資源和路子,他是不敢亂來的。”
話到這裡,華興冷哼一聲:“我猜他是被淩立峰蠱惑了才會一頭熱!淩立峰那小子心思不純,難怪一直沒有被他委以重任。”
華鴻姍一驚,喝道:“你是說,他有可能會對魏霖的公司下手?”
“有這種可能性。”
華興沒有說淩誌建已經提前和他打過招呼,在電話裡笑著說道:“你彆那麼擔心,魏霖這小子的能量,比你知道的還要大很多!老淩如果想對鑫霖下手,搞不好要吃不了兜著走!”
“老淩這家夥……嗬嗬,我倒是想看看他能乾出啥來!”
話罷,華興直接掛斷了電話。
華鴻姍愣住了,沒想到她老子對魏霖的評價那麼高,她還聽出她老子言語之間還隱隱有著忌憚魏霖的意味在。
“淩誌建,魏霖,一老一小,這兩人……”
華鴻姍咕噥了幾句,還是心存憂慮,總覺得不太妥當。
……
下午,暢捷服飾。
淩誌建回到公司後,就開始動用他手上的能量資源,詳細打聽鑫霖的情況。
想要拿捏鑫霖這樣的小公司,在他來看無非通過兩種手段,一個是商業上的打壓,另外一個就是通過權勢關係去查鑫霖有沒有問題。
而這,也是魏霖針對天重的做法。
工商,消防,稅務方麵,淩誌建都有自己的人脈交情,他逐個找熟悉的朋友詢問調查。
那些家夥全是人精,一聽他那隱諱的說辭,就猜到他有意對鑫霖做些什麼。
一個小時後,淩誌建的臉色漸漸凝重。
和他交情頗深的那些人,聽說他打聽的公司是鑫霖帽業,竟各個如避蛇蠍般逃避,都說鑫霖一點問題都沒。
甚至,還勸他最好不要胡來,免得惹火上身。
自詡在臨江市服飾行業地位很高的他,一下子懵了,有一種不慎踢到鋼板的感覺。
“什麼情況?鑫霖就那麼大一點的小廠子,怎麼各個都那麼的忌諱?”
淩誌建也是老江湖了,頓時感覺到了不妥當,做事就愈發謹慎了。
“帽子廠,華興的弟弟華豐和我也認識,還吃過幾次飯……”
淩誌建於是撥通了華豐的電話。
他笑著打了一陣哈哈,隨後才說:“華豐,是這樣的。”
“我們暢捷想讓鑫霖幫忙生產一批帽子,可鑫霖的老板魏霖卻說了,他們鑫霖的訂單忙不過來,還不如交給你們樺木來做。”
“鑫霖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生意真有那麼好嗎?”
“華豐,你也知道我和你哥是老朋友了,我們一直都是有合作的,你彆瞞我哈!”
淩誌建笑嗬嗬地說。
華豐昨晚才和華興見過,知道華興沒有提醒淩誌建一聲,心底大概打著什麼算盤。
於是華豐便含糊其辭,說他也不太清楚鑫霖的真實情況。
淩誌建問了半天,什麼也沒問出來,隻好不了了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