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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
穆堯掀開眼皮看向躬身而立的程晚,嗓音平淡:“找本宮何事?”
“微臣是來向太子殿下辭行的。”
“辭行?”
“是的。”程晚保持著恭謹的姿態,說道:“微臣離開朔陽之前報名了院試,微臣想趕回去繼續參加考試。”
程晚當初想著如果她有幸能在院試開考之前趕回朔陽,卻因為沒有報名而錯過考試機會,實在太過可惜,所以就先把名報上了。
反正報了名然後缺考頂多是浪費一點報名費和影響她在讀書人圈裡的聲譽。
錢,她不缺。
讀書人圈裡的聲譽,她本來就幾乎沒有。
穆堯打量著麵容清瘦而蒼白的程晚,雙眼微眯,聲音裡不含任何情緒:“昭平侯,參加科舉的機會可能不止這一次,但你的身體可就這麼一副。”
穆堯知道程晚的身子骨結實,可再結實,也不是這麼個“糟踐”法,他擔心回頭躺著的那個好不容易好了,這個站著的卻再次倒了。
“太子殿下,皇上格外開恩,才讓微臣有了這次能參加科舉考試的機會。
如今阿晏性命得保,微臣沒了後顧之憂,又有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微臣不想也不能輕易放棄這次機會。
至於微臣的身體……”
程晚對穆堯露出舒朗的笑容:“太子殿下,微臣的身子骨結實,禁得住這種程度的‘糟踐’。”
穆堯靜靜地凝視著程晚,沉默片刻後,緩緩開口:
“既如此,本宮便允你辭行。
昭平侯,本宮期待你能一路考去京城。”
科舉考試分縣試、府試、院試、鄉試、會試、殿試,其中鄉試之前包括鄉試都是在地方,而會試和殿試是在京城。
穆堯希望程晚能考去京城,潛台詞是希望程晚能通過鄉試,去京城參加會試,甚至殿試。
穆堯對程晚的期待不可謂不高。
“微臣自當全力以赴!”
程晚向穆堯鄭重彎腰行禮。
一定能考去京城,程晚是萬萬不敢保證的,她能承諾的也就隻有她會竭儘全力。
事實上,程晚對能不能通過接下來的院試,都幾無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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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她確確實實中斷了備考很多天……
“太子殿下,阿晏的身體,還要勞您多費心。”
穆堯瞥了程晚一眼:“那是言初,本宮自然會多費心。另外,待言初醒了之後和他告個彆再走,以免他醒後見不到你心中著急。”
“是。”程晚的嘴唇動了動,眉頭微蹙,她心裡有件事,不知道應不應該問問穆堯。
“有話直說。”
“殿下,承恩公......”程晚抿了下唇,繼續道:“是個什麼樣的人?”
承恩公,乃是當今皇後的父親。
穆堯盯著程晚,眸光冷沉幽深:“柳從南......你問那老家夥做什麼?”
程晚垂著眸,眼神閃了閃。
太子殿下對承恩公似乎並無好感。
也對,承恩公可不是太子殿下的親外祖父,若有朝一日皇後生了皇子,承恩公就是太子最大的敵人之一。
既然如此......
“殿下,做局欲讓微臣參加不了科舉考試的人是承恩公。”
穆堯放在膝蓋上的手瞬間虛握成拳:“當真?”
程晚點頭。
“那鄔良才是怎麼回事?”
“被微臣汙蔑的,誰讓他總是看微臣不順眼。”
穆堯:“......”
穆堯打量著麵色如常且理直氣壯的程晚,一時有些詞窮。
“你就不怕本宮治你的罪?”
且不說他是太子,有權力也有責任為臣子做主,就說鄔良才可是太子少師,負責輔助教導他。
“殿下,您不是不喜歡鄔良才嗎?”
據程晚所知,皇上之所以封鄔良才為太子少師,隻是因為太子需要一個京城本地的少師而已,並不是因為鄔良才有多麼德高望重。
“咳。”穆堯右手成拳抵在唇前清咳了一聲。
他是不太喜歡鄔良才,管得太寬,心思太重,還總倚老賣老,但話不能說這麼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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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晚接收到穆堯遞過來的眼神,換了種說法:“殿下,咱們不是一夥兒的嗎?”
穆堯:“......”意思是這麼個意思,但這聽上去怎麼跟土匪似的?
“說正事。”穆堯再次清咳一聲:“柳從南是標準的笑麵虎,心機深沉,老謀深算。按你所說,他是這次設局欲讓你參加不了科舉考試的人,那本宮基本可以斷定……”
穆堯和程晚對視,眼中情緒難辨:“他並未真的打算將你按死在此局中。”
程晚微怔,恭敬地看著穆堯,等待穆堯為她解釋。
“柳家是有死士的,昭平侯,你覺得你接觸的那幾個人像是死士嗎?”
程晚抿唇:“不像,那三個人的身手確實不錯,手上應該也沾過人命,但如果他們是死士,不可能被我活著抓到。”
死士,看到形勢不對,隻會直接自殺,絕不會給對方留活口。
“派幾個有可能被你抓住活口的人去辦這件事……”穆堯低頭飲了口茶,嗓音平靜無波:“昭平侯,你覺得柳從南意欲何為?”
片刻的沉默後,程晚開了口。
“他在試探我,看我能不能破了這一局。
如果我破不了,從此參加不了科舉,他樂見其成。
如果我破了,他也無所謂,他根本不怕被我知道他是幕後指使。”
到這裡,程晚頓了一下,而後搖了搖頭:“不,他是根本不在意我知道或是不知道他是幕後指使,他沒把我放在眼裡,並且他有完全的把握即便我把這事捅到朝堂上,也不會損他分毫。”
“你說得不錯,柳從南確實沒把你放在眼裡。”
程晚:“......”雖然她也知道是事實,但聽著多少有些紮心。
“不過,你這次把鍋扣在鄔良才頭上,應該是挺出乎柳從南的意料。
他怕是要琢磨一陣這事兒怎麼會和鄔良才扯上關係了,尤其鄔良才之前還是太子少師。”
穆堯的嘴角翹起,眼中閃過興味之色。
“太子殿下,京城的昭平侯府一切都好嗎?”
“你都說了咱們是一夥兒的,本宮豈會不庇護昭平侯府?”
程晚向穆堯鄭重道謝,並問了最後一個問題:“太子妃和小殿下一切可都順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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