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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拜年是千百年來約定俗成的規矩。
拜完年後，他們就各自回家了，他們就住在楊家對麵的玖苑，等吃完早飯後，他們繼續過來頑耍。
由於早上拜年的時候耽誤了一些時間，等送走所有拜年的人之後，楊軍這才去餐廳吃飯。
初一吃餃子，沒有多餘的飯菜，隻有餃子，各種各樣餡的餃子，有素的，有葷的，有韭菜雞蛋餡的，有芹菜牛肉餡的，有三鮮餡的……
想吃什麼餡的就吃什麼餡的。
家裡平時不怎麼吃餃子，偶爾嘗嘗還是挺好吃的，楊軍每種餡的餃子都嘗一點，還挺可口的。
正吃著飯，棒梗就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乾爹，不好了。”
“你快去看看吧，孫家父子又打起來了。”
楊軍一聽，頓時皺眉。
“哪個孫家父子？”
“除了孫招財父子還能是誰？”棒梗氣哼哼道。
“又是他們父子。”楊軍冷哼道。
其實他一聽到孫家父子打架的時候就想到了孫招財父子，放眼整個燕京城和身邊的圈子，也隻有他們父子倆經常乾架。
“打吧，打死一個就能安生了。”
楊軍是真不想管這種破事，那對父子倆三天兩頭的打架，他也是夠夠的了。
每個月他總要過去勸幾次架，現在都已經厭煩了，更何況今天是大年初一，他隻想好好的過個年，一聽到這種破事，他就不想管。
“乾爹，你還是去看看吧，他們打的可凶了，這次是動真格的了，往死裡打的。”棒梗著急道：“我們那麼多人拉都拉不開，再不去就真出人命了。”
這時候伊秋水也勸道：“老楊，去看看吧，彆真出人命了。”
孟文雅也勸道：“老楊，再說了孫招財畢竟是您的警衛員，他要是傳出什麼不好的消息，對您的官聲也有影響，您還是過去看看吧。”
“哎！”
楊軍歎了一口氣，道：“罷了，罷了，我去看看。”
說完，對棒梗道：“你先通知門衛，讓他們封鎖整個小區，閒雜人等一律不許進。”
雖然芃園住的都是自己人，但是楊軍還是希望這件事不要傳出去。
“是，乾爹。”
見楊軍答應過問這件事了，棒梗這才跑著離開。
對於勸架這種事，楊軍也不著急，把餃子吃完才過去。
等他過去的時候，孫招財家門口圍滿了人。
他們都是住在芃園裡的人，都屬於最親近的人。
“哥來了，都讓一下。”
楊安國一眼看到了楊軍，連忙叫道。
眾人見狀，自動讓出一條路。
楊軍黑著個臉走了進去，一進院子就看見孫招財和孫小鵬以及孫小馬父子三人打在一起，孫小鵬和孫小馬兄弟倆聯手打孫招財一個，孫招財被孫小鵬騎在身底下左右開弓，不停的捶打，孫小馬則在邊上尋找機會猛踢，麵對他們兄弟倆的聯手，孫招財根本就沒有還手的餘地，此刻隻能雙手抱頭死死的護住腦袋。
楊軍看了一眼，並沒有過去。
他知道，孫招財肯定又招惹這哥倆了。
以前，孫招財脾氣不好經常家暴，不是揍老婆，就是在揍兒子的路上，他的那三個兒子幾乎從小都是被他當沙包揍大的，後來隨著孩子們一天天的長大，他們也知道反抗了，起初三兄弟聯手根本不是孫招財的對手，後來當他們長大十五歲的時候，孫招財就打不過他們了。
早在幾年前，孫招財就已經不是大兒子孫小果的對手了，可是後來由於孫小果替楊成道背黑鍋躲去孤兒島了，家裡目前隻剩下二兒子孫小鵬和三兒子孫小馬。
其實，在前兩年孫招財也打不過年富力強的孫小鵬了，更何況是此次是兄弟二人聯手。
楊軍冷著臉沒說話，回頭看了一眼。
楊安國心思玲瓏，立馬從屋子裡搬出來一把椅子。
“哥，您坐。”
這家夥嬉皮笑臉的，完全是一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主。
當然，其他人也是抱著看熱鬨的心思的，畢竟孫家父子三天兩頭的上演全武行，他們都已經習慣了，隻是沒想到的是，大年初一還能看到一出好戲。
點上一支煙，楊軍就翹著二郎腿老神在在的坐在那兒看戲。
“孽子，敢打老子，全特麼的不孝子。”
孫招財一邊招架一邊罵兒子。
“老子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們兄弟三個養大，就是讓你們打老子的？”
“我特麼養了一群白眼狼。”
孫招財被打急眼了，竟然把大兒子孫小果也捎上了，要是孫小果在這兒的話，估計是兄弟三人聯手了。
“老子不是吃屎尿長大的，是我媽一口飯一口飯把我們養大的。”孫小鵬騎在孫招財身上，一邊捶一邊回罵。
“狗東西，你敢稱老子，看我不弄死你。”孫招財嘴角都被抽出血漬來了，而且整張臉也腫了起來，整個人就像一隻豬頭。
“我看你還敢不敢再打我媽，我見一次打你一次。”孫小馬在邊上一邊猛踢孫招財的大腿，一邊數落著。
孫招財的媳婦閆二妮則蹲在邊上哭著，臉上全是淚水，看著父子三人打成這樣，她的心情非常的矛盾，她是真不希望父子鬨成這般境地，以後還怎麼相處啊。
“求求你們彆打了，彆打了。”
孫家三父子都是犟種，哪裡肯聽他的，依舊撕扯在一起。
“彆讓老子起來，否則我弄死你們兩個雜種。”孫招財滿嘴鮮血，依舊放著狠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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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雜種，你是什麼？”
雜種徹底觸碰孫家兄弟的底線，兩人出手更重了，孫招財都忍不住痛呼起來。
“楊叔，救我。”
孫招財突然看見了楊軍，眼睛一亮，就像遇到了救星。
“楊叔，救我，我快要被這兩個雜種打死了。”
楊軍聞言，臉色更難看了。
“小鵬，小馬，給我使勁的打。”
當著那麼多人的麵，罵自己的孩子是雜種，那豈不是連自己都罵了。
有了楊軍的許可，兄弟倆下手更狠了。
其實，他們早就看到了楊軍，隻是見他沒有阻止，所以就沒有停手。
“啊，啊！”
孫招財被揍得鬼哭狼嚎，此刻連招架還手之力都沒有了，徑直躺在地上任憑他們兩個捶打。
“夠了。”
眼見著再打下去孫招財就沒命了，楊軍這才讓他們住手。
孫小鵬兄弟倆聽見聲音後立馬停手。
起身後，來到楊軍跟前，齊刷刷的跪在楊軍跟前。
“楊爺爺，請你為我們做主。”
楊軍抬手製止他繼續說下去，回頭對楊安國道：“送招財去醫院。”
“是，哥。”
隨後，楊安國一招手，馬駒子石頭他們幾個就過去幫忙。
孫招財躺在地上不停的哼叫，看樣子傷的不輕。
由於他塊頭比較大，幾個人愣是沒有把他抬起來。
“再來幾個人。”楊安國叫道。
隨後劉誌一群人也過去幫忙，這才把他抬起來。
等孫招財被抬上車送去醫院後，楊軍把目光再次看向了孫小鵬兄弟倆。
“說說吧，怎麼回事？”
“楊爺爺，是那混蛋先打我媽，我兄弟倆才動手的。”
“好好說話，那是你老子。”楊軍喝道。
“是，楊爺爺。”孫小鵬紅著脖子道：“是我爸先打我媽，我們兄弟倆看不下去才動手的。”
“他為什麼打你媽？”
楊軍回頭看了閆二妮一眼，果然發現她身上還有腳印，看樣子是受傷了。
“在這個家裡，他打人還需要什麼理由。”孫小馬說著說著就哭了。
孫小鵬解釋道：“就因為我媽餃子裡放鹽少了，他覺得不好吃，就打我媽。”
“就……就因為餃子裡放鹽少了？”
“可不是嗎？”孫小鵬紅著眼睛道：“要是我媽真犯什麼錯了，打也就罷了，可就這麼一點小事，他就……”
楊軍聽了，也是氣得不行。
從椅子上站起來，原地來回的走。
然後，走向閆二妮身邊，問道：“受傷了嗎？要不要送醫院？”
閆二妮聽了，委屈的哭了起來。
“哇……”
“楊叔，這日子我過夠了，我不想和他過了。”
楊軍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其他圍觀的人則紛紛出言。
“這要是換做是我，早就和他離了。”
“這種日子真不是人過的，哪有男人天天打女人的。”
“就是，招財活該被揍，這一次我站在小鵬這邊。”
“……”
麵對眾人的七嘴八舌，楊軍眉頭皺得很深。
不過，他還是耐著性子對閆二妮道：“有沒有受傷，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不用了，楊叔，我已經習慣了。”
閆二妮說話的時候，還摸了摸肋骨腳印的地方，看樣子她是受傷了。
“小鵬，小馬，送你媽去醫院看看。”
“是，楊爺爺。”
孫小鵬兄弟倆連忙從地上爬起來，來到母親身邊。
“媽，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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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二妮剛想站起來，就感到渾身疼痛，整個人又蹲了下去。
“媽，您受傷了，我送你去醫院。”
見母親受傷了，孫小鵬兄弟倆心疼的直掉眼淚。
“小馬，你去開車。”
孫小鵬吩咐道。
隨後，再眾人的幫助下，兄弟倆把他媽媽送去了醫院。
“都散了吧。”
楊軍撂下一句話，轉身就回去了。
回到家後，楊軍坐在沙發上抽悶煙。
“事情怎麼樣了？”
見楊軍愁眉苦臉的樣子，伊秋水忍不住問道。
她不是那種八卦的人，所以剛才她沒有去看熱鬨。
楊軍沒有說話，而是繼續抽著煙。
倒是剛看完熱鬨回來的黃雅妮把事情的經過對她講了一遍，伊秋水聽完後，深深的歎了口氣。
“父子鬨成這個樣子，簡直太不像話了。”
“招財也是的，怎麼動不動就家暴，那是你女人，又不是你的出氣筒，哪有這樣對自己女人的。”
想到孫招財家暴女人，伊秋水就氣不打一處來，她是最看不上打女人的男人，要不是孫招財是楊軍的警衛員，她早就把他攆走了。
“老楊，這事你必須管管了，不能再放縱招財了。”
楊軍聞言，白了她一眼。
“我怎麼管？”
“二妮現在要鬨離婚，你讓我怎麼管？”
“那就離嘛，離了他還過不了日子了？”伊秋水。
“離婚二字在你嘴裡怎麼就這麼輕飄飄呢？”楊軍瞪了她一眼，道：“彆站著說話腰不疼，你要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你，你怎麼辦？”
伊秋水半晌說不出話，然後嘟囔道：“你又不是那種人。”
“如果我是那種人，你會離婚嗎？”
“我……我……”
伊秋水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行了，這事你彆操心了，我知道該怎麼辦。”楊軍。
伊秋水聽了，小聲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楊軍抽了一口煙，歎了口氣道：“跟我去一趟醫院吧。”
……
隨後，他們夫妻二人拎著東西就去了醫院。
由於過年，醫院裡大多數病人都回家過年了，隻剩下那些實在走不了的，醫院裡的人非常少。
車子停在住院部，楊軍直接去了十樓。
一間病房裡。
楊軍看到了全是裹著紗布的孫招財，此時的孫招財，就像木乃伊一樣，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被紗布裹著的，整張臉纏滿了紗布，隻露兩隻眼睛和鼻子嘴巴在外麵，活脫脫的像個豬頭，另外右腿打上石膏，掛在支架上，看樣子，那條腿骨折了。
此時的他躺在床上不停的哼哼。
“啊……額……嗷……”
一向視作強人的孫招財此刻也展現出虛弱的一麵。
病房裡隻有楊安國馬駒子二個人守著，沒看見孫小鵬兄弟倆。
“病情如何？”楊軍問道。
“中度腦震蕩，右腿骨折，全是淤青。”
楊安國用最簡短的語言介紹病情。
“不會殘了吧？”楊軍沒好氣問道。
“應該……殘不了吧？主要這貨太抗揍了。”楊安國訕笑道：“那倆小子下手也太狠了。”
“我看還是輕了，就應該把他打殘，讓他再也不能家暴。”
“嗬嗬，主要這貨太抗揍了。”
“對了，小鵬和小馬呢？”
“隔壁。”楊安國用下顎示意了一下隔壁。
“哎。”
楊軍歎了口氣，對楊安國和馬駒子道：“你倆在這邊守著，我去隔壁看看。”
隨後，他和伊秋水就去了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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