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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切切期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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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際悶雷漸響,烏雲遮去原本就要落下山的日光。

雷澤北端,四十多丈長寬的範圍內儘是亂石雜草,有些岩石上生有泛黃苔花。

自鐘紫言和薑玉洲一路北行來到此地,已過近半個時辰。

眼看著雷雨降下,夜色臨近,遲遲看不到機緣之地麵貌,薑玉洲甚為著急。

鐘紫言回望西南麵楙林內,震動激鬥聲響在半個時辰前已經停止,可遲遲不見秦封尋來,心中莫名生出憂慮,恐其安危有失。

“感覺就在附近,可為何什麼都看不到呢?”實在察覺不出異樣,薑玉洲狂躁揮舞七星長劍,十多道劍氣四射周遭,中招的土石裂開一道道縫隙。

亂石區域再往南走,就是小雷澤,由外到內雷威依次變強,凹形洞窟上寬下窄,雷水蔓延。

天上淅淋雨水降下,薑玉洲發泄一通後冷靜下來,指著靠近雷澤邊緣之地開口

“掌門師弟,我要去那片地方查找,你在此稍待片刻。”

鐘紫言一看薑玉洲所指地方,忙大驚抬手攔截,“萬萬不可,那裡霹靂蔓延,小雷澤中偶有雷水激出,稍有不慎,便是生死道消的下場。”

夜色漸黑,練氣圓滿的修士在近處夜視能力幾若白天,薑玉洲望著那片地方幾乎控製不住內心渴求,眼神決絕,“再危險,我也要去!”

鐘紫不知此刻薑玉洲感應有多強烈,但他知道那裡是真的太危險,猶豫來去一時沒法定奪,一邊生怕薑玉洲有什麼閃失,一邊又怕自己阻了他築基機緣。

雨水越下越大,冰寒淒冷,這是冬日前最後一場雨,即便練氣初期有修為傍身的修士也難承受。

好在二人修為已超過練氣後期,外有一階靈服著身,雨水不能滲透。

鐘紫言沉默良久,終究還是讓開去路,手中一應避雷陣器、木盾符和陰陽二氣盤均交在薑玉洲手中。

“萬萬小心!”

薑玉洲鄭重點頭後,向著雷澤邊緣行去。

隻見其前後細致觀測,拋符引路,沒過一刻便走到雷澤邊緣,而後四處觀望,腳步來回踩踏,好似在尋找什麼東西。

鐘紫言站在老遠,亦無法獲知薑玉洲意圖,隻能提心巡查周圍有無異況,將方圓三裡範圍都鋪設警鈴陣,以便及時發覺變故。

過了良久,鐘紫言見薑玉洲在他自己周圍布置好避雷陣法後,盤起坐在一塊石台上,一動不動麵相雷澤,似乎在感悟體察什麼東西。

鐘紫言原本以為他隻是暫時盤坐一二,沒想到一直到了後半夜,薑玉洲還是一動不動,雷雨停消,其周身散發微弱金藍色靈光,神秘異常。

翌日清晨,天光照下,守了一夜的鐘紫言有些困乏,見薑玉洲還是沒有要起身的意思,也就地找了石台,閉目養神。

身後腳步聲突然響起,鐘紫言極快轉身,見秦封一身白衣淨潔歸來,喜色拂麵,心中鬆了口氣。

“您沒事吧?”

“無礙,斬了那畜生的頭顱,取了妖寶後又來成群豺獸,我將他們引去搬山猿的地盤挑起爭鬥。然後秘密躲避起來修複傷勢,來晚了~”

“我和薑師兄也未有險況,他已經盤坐一夜了。”聽聞有驚無險,鐘紫言轉而指向薑玉洲那邊。

秦封問道“是何原因?”

鐘紫言搖頭也不知曉,隻說其似在感應什麼。

二人談論兩方昨夜經曆,就這般一直到午時,仍未見薑玉洲有何變化。

天色青藍透白,雷澤內偶有轟雷,比昨日要平靜許多。

鐘紫言來回度步片刻,對秦封說道“觀師兄一時半刻不會有結果,我再去將周遭用低階幻陣圍起來,增添些許作用。”

這種地方,其實不會有弱小凶獸靠近,鐘紫言頻添勞作,隻是想讓心裡更安心些。

秦封也沒什麼意見,點頭後閉目盤膝,散開神識感應,就那樣一直守著。

白日過去,黑夜來臨,暗月消隱,晨陽升起,兩月時間眨眼即過。

這日夜間,鐘紫言站在秦封盤膝的石台下,自遠地看向薑玉洲,兩夜未曾動彈半分的薑玉洲早已枯瘦如柴。

忽而,鐘紫言心中一動,但見其周身金藍光芒大盛,絲絲靜謐黑色電弧環繞,此種異相真是頭一遭入眼,煞為驚人。

“前輩,這!”鐘紫言回頭問詢秦封。

秦封抬頭望向幽冥深處,黑暗無邊,有白色星點緩緩降落下來,鐘紫言伸手接住,六瓣雪花冰晶透白。

鐘紫言開口,“下雪了。”

秦封指著天際黑暗中隱隱透出的不落光點,“看那裡!”

鐘紫言一看,震驚之色無以複加,雪夜怎會有長庚星出現,今日掐時乃是冬至,本該暗夜無邊。

秦封起身跳下石台,與鐘紫言一齊看向薑玉洲,見薑玉洲此時閉目掐著清心咒,包圍他的黑色電弧愈來愈多。

秦封眼中一亮,再次看向天上愈發耀眼的白色星輝,“太白當空,兩儀交替,水泉動,金陽生。”

鐘紫言不全明白秦封在說什麼,但知曉其中隻言片語,這是在說天象的。

秦封皺眉沉思,口中連念,‘金水靈根、器本命、星水劍…劍道旁門…金之大道…水之大道……不對不對,都不是……’

劈啪~轟~

當一聲不高的雷音自雷澤處傳來時,秦封碎嘴戛然而止,哈哈大笑

“是了,此乃百年難遇的殷星滅生天象,恰逢春氣萌動,若有相符異寶招應,假作媒介,即入天人混一之境,所築道基即是那異寶前任的大道基石。”

秦封指著薑玉洲全身包圍的黑色電弧,“以目前修真界出現的九係神雷來看,色成玄黑,氣散冰寒,它屬於滅生神雷中的‘葬冬雷’。”

九大神雷鐘紫言隻在道經上看到過,除天、地、雲、水、妖、鬥六係雷霆可人為修得,其餘均需莫大機緣造化。

六係之外另有滅生、神霄、混沌三係,混沌一係隻能出現在宇宙海;神霄一係目前隻有一種,名曰紫玄雷,常人稱呼時直接以神霄紫雷稱之;滅生一係雷種眾多,分有一十八種,葬冬雷位列第七。

鐘紫言為薑玉洲莫名悟出雷術感到高興的同時,見他遲遲沒有要睜眼起身的動作,問向秦封,“前輩,今夜是不是最後一夜?”

“天象隻會出現片刻,能否頓悟還在他自身,今夜應是最後一夜。”

秦封剛說罷,突然見薑玉洲起身站立,周身幾乎被黑色雷弧全全包裹。

鐘紫言心中一動,以為薑玉洲已經悟透築基機緣。

卻不想,下一刻薑玉洲竟然縱身躍出,掉入雷澤。

事發突然,鐘紫言和秦封麵露錯愕,很快腳步疾馳來到雷澤邊緣,雷水黑漆,其內爆發猛烈轟響,刹時霹靂蔓延上來,秦封帶著鐘紫言極速退後。

鐘紫言焦急憂心,此處雷澤莫說練氣修士,即便金丹修士也難入其中抵擋,如今自家師兄好似了無生趣般縱身跳入,真真難以理解。

“莫擔憂,再等片刻。”

秦封是過來人,知道處於薑玉洲這個階段時的靈兆感應,人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去送死。

大雪降下,越積越厚,時間分秒過去,鐘紫言想做點什麼,也沒個出發點,總不能跳下去拉人。

半個時辰後,一道黑裡透白的雷團跳出雷澤,重重摔倒在地,雷弧散儘,薑玉洲手中拿著一柄鏽跡斑斑的金色斷劍,斷劍上偶爾有黑色雷弧流轉,劍體錚鳴幾聲,很快變得靜謐冰涼。

秦封和鐘紫言忙趕過去查看,見薑玉洲身體完好無損,隻是氣力幾無,鐘紫言急問

“薑師兄,可有受傷?”

薑玉洲勉強搖頭,艱難拿出一顆恢複靈氣的丹藥放入口中,不消片刻氣勢攀升,慢慢坐了起來。

薑玉洲望向漆黑夜色,茫茫大雪,又回頭看了看已經平靜的雷澤,雙目神采奕奕,極力壓製體內溢出的靈氣。

秦封看出薑玉洲很快就需要靈地築基,對鐘紫言說道“機緣已獲,我們即刻下山去槐陽城。”

鐘紫言感受到薑玉洲在強烈壓製暴動氣息,知道此行終有所獲,薑師兄築基在即。

“好,我們快走!”

秦封放出飛行折扇,三人踏上後,靈器壓低距離,冒著危險疾馳下山,一路雖有險況,終在清晨安全到達槐陽城內。

槐陽城租下的三階洞府在北城福祿區,清晨街道修士稀疏,三人快步去到洞府門前。

薑玉洲此刻周身靈氣滿溢散出,他知道不能著急,於是麵色冷靜,保持平和。

薑玉洲回身看向鐘紫言,這位相處多年的掌門師弟短須雜亂,兩月間心一直操在自己身上。

看著那雙既擔憂又期許的目光,赤龍門十年經曆很快浮現薑玉洲心頭,當年辛城貧寒清苦的那個青袍同齡人,初見時神情堅毅黑發直束,如今風霜遮麵,沉穩中透著絲絲乏力,鬢角不起眼處已有幾縷華發,原來他也不之覺已經快三十歲了。

薑玉洲平和笑道“師弟,莫擔憂,此番若能築基,必使我門中實力更上層樓,若不幸折了,也是我命該如此,下一世再與你做同門。”

鐘紫言原本期許目光轉為全部的憂慮,心中隻感覺有樣重要東西可能會離自己而去,隱生痛意,勉強笑著開口

“淨瞎說,我輩修真,逆行而上,哪能輕談命數。師兄你一定能成功!”

二人一齊輕笑,良久,鐘紫言雙手揉搓,輕問“還有何事需要交代?”

薑玉洲想了想,眉頭稍一皺,“先前與你說顏師妹的事,若是萬一築基不成,還是彆告訴我說的那一番話了~”

說罷,灑脫一笑,邁入洞府。

在上槐山的時候,該給薑玉洲的東西鐘紫言都給了,到這時,鐘紫言望著那身影步入洞府,洞府門落下的那一刻,鐘紫言突然‘誒呀’一聲,向前跑了兩步,又駐足在地。

手裡的儲物戒摩挲兩下,心中對自己生了埋怨,嘀咕呢喃,“應該再多給一些丹藥的,萬一就差那麼一步,可就萬辭其咎呢。”

一旁秦封自然聽得見鐘紫言所嘀咕的,拍肩寬慰,“給的已經足夠多了,不可能用的完,你這是心理作用。”

鐘紫言在洞府門前度了數步,最終歎了口氣,“也罷,擔憂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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