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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喜得貴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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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驚呆、錯愕、不敢置信、瞠目結舌,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相同。

低階散修哪裡見過此等異相,隻感覺被鐘掌門提著的那個瘦弱身影好厲害,區區練氣五層,布了一個陣法竟然一下子凍住二十多頭築基陰物,他到底是人是神。

陳盛年自己也呆懵著,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或者他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不敢相信。

自鯪魚洞口噴出的寒泉龍卷在七息過後凝結成了穩固冰柱,整個冰柱高達三十多丈,冰柱自上到下每隔數尺便能看到黑影被凍結在內。

本是秋風肅殺的季節,夜色更添陰寒,連鐘紫言都凍的直打顫,三十丈外那冰柱猶如蛟龍盤旋凝結不散,此番景象根本不可能是在場修士能造成的,隻可能是意外發生演變至此。

發生了什麼是事後要分析的事情,當下澹台慶生回神的那一瞬間,立刻下令軍陣集中火力攻擊冰柱,自上而下從最頂端的那頭開始轟打。

數十波炎陽火團轟打上去,冰柱紋絲不動,依舊寒氣逼人,凍徹骨髓。

陳盛年道“此乃純陰寒冰,甚是堅固,前輩可令人圍結炎陽火牆緩緩化它,待有鬆散跡象,再做轟擊舉措!”

澹台慶生照著下令,三百餘修士散至八方,火靈根修士頂在前麵向著冰柱頂部持續施術,這就開始了融化。

幾位築基和鐘紫言互相探討,陳盛年分析來去,能生出此等景象,很可能是寒泉內純陰之氣本在凝結純**精,恰逢炫靈流火光柱衝擊,以致寒泉內的某種力量暴亂,反湧出純陰寒水,順帶著把那些陰物也都衝刷出來。

這些陰物都已擁有築基修為,軀體凝實,耐不住衝刷暴露出來,倒省了眾人準備的後續章法。

“真是遇上了運氣,這卻省了我等太多氣力!”司徒飛雲好不開心。

薑玉洲道“眼下這冰柱之內的東西多半數還活著,我等需做好準備,逐一轟殺!”

眾人點頭應是,一齊淩空飛起環繞冰柱,到了後半夜,頂部冰柱開始鬆泄,薑玉洲率先出劍,黑色雷霆霹靂直轟被凍著的那頭黝黑鬼物,那鬼物模樣半獸半人,被黑色雷霆自冰裡轟出,還沒來得及反應,幾位築基齊齊施術,很快便將它誅滅了。

殺這些陰邪不需顧公不公平,轟出一頭來圍殺一頭,三天下來就殺乾淨了,澹台慶生自然是高興的不得了,邀了赤龍門一眾步入大帳擺下簡單小宴,謝了又謝。

沒有誰天生就是敵視所有人的,人生來孤獨,遇上合得來的朋友自然會多結交,澹台慶生而今不過八十多歲,亦算築基修士中的壯年,平日少言寡語,好不容易趕上高興的時候,言語說的就多了一些。

陰卒墓地誕生自兩百多年前,早先是給王家王甲一係打下手的,受了王甲惡名牽連,他們一派也被多數人視為邪魔外道,因此門下之人朋友很少,多有獨來獨往者。

“……我陰卒墓地與死屍打交道,多受其他散修詬病,但道家既然存在這一支脈,必然有其道理,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人屬又比其他生靈高在哪裡?屍體怎就受不得驅使?

我澹台慶生活了半生,仍見不得那些滿口仁義道德,私下乾得事連畜生都不如的虛偽之輩,與之相比,屍甲雖然冰冷,但它忠誠,養一具黑鐵屍,壽長者可幫我征戰數十年,主人遇了危機,屍甲自會犧牲自己護禦主人,所以在我眼裡,人與屍卻差不太遠。”

靈酒入口,澹台慶生說出了心裡話,他所走的道路類似符魂傀儡之道,平日與人相處並不太多。

薑玉洲豪邁飲罷靈酒,“澹台道兄所言甚合我脾性,待我家攻下落魄峰,你我二人來一場切磋,好教我見識見識黑鐵屍的厲害。”

司徒十七笑道“薑老弟不厚道,你那葬冬雷霆專克陰鬼,明擺著是要占澹台道兄的便宜。”

眾人哈哈大笑,言談之間,關係變了熟絡許多。

幫人辦了事情,獲得報酬是應該的,澹台慶生不僅給足了靈石,還答應鐘紫言,等待鯪魚洞完全清理出來,他就率人去落魄峰幫赤龍門獵殺陰邪,交朋友是相互的,你慷慨幫我一次,我自然不會吝嗇幫你。

赤龍門一眾沒多在此處停留,第三天傍晚就都上了雲舟,鐘紫言回頭作彆,告辭向落魄峰回返,司徒宓也跟在鐘紫言身後。

途中周洪大發感概“這澹台前輩卻是值得結交,是性情中人!”

司徒宓道“你的意思是我家飛雲不值得結交?”

司徒宓和司徒飛雲自小一起修煉,二人關係很好,早先她也看出了周洪對司徒飛雲的不滿,此刻開口逗弄刁難。

周洪乾笑一聲,“都值得結交,都值得~”

司徒宓又轉頭看鐘紫言,輕輕拍了他一下,“還生我氣呐,那天司徒可兒挑釁罵我,我氣不過才打她的,以往她就心機忒多,那日專門裝可憐,你還上他當?”

“眼見為實,我所見,既是我所知。”鐘紫言平淡回應。

司徒宓氣憤踩腳,“眼見也不一定為實!哼!”

回到黑竹林,又是一日日的獵殺陰物,到了第八輪烈陽衝陰大陣威力全開的三天內,各處陣位防守的修士已經不得不出陣近距離圍殺陰物了,隻因為練氣後期的陰物都幾乎沒有了,餘下的都是修為強悍者。

年近十二月底,大雪降下,三天下來黑竹林這邊一共殺了五頭築基陰物,死了十四位練氣散修。

陣內受傷人員靜靜躺在一間木屋內,床位有六張,李守信站在左側那張床的旁邊,默默看著已經熟睡的李義豐。

這一次,死去的那些修士不算,餘下受傷的人一共五位,李義豐受傷最重。

李義豐是為了救李守信而受傷的,做人得講良心,李守信覺得這位大哥他拜定了,等到赤龍門攻打下落魄峰以後,他就跟著李義豐混。

修士大多沒有家眷,李守信想了想,以後與大哥去明月城租兩間洞府,好生修煉到練氣後期以後再來槐山闖蕩,這次賺的靈石能買很多提升實力的靈丹和修煉物資,以他的資質,衝破練氣中期應該不是難事。

刀尖舔血的日子不好過,看著一個個一同戰鬥數月的散修說死就死了,心情低落是在所難免的。

李守信沒什麼膽量,通過這兩月的戰鬥他愈發確信了自己的缺點,李義豐教育他說沒膽子的人活不長命,李守信覺得這話不太對,膽小的人會跑,總該是比膽子大的人活的長些。

李守信雖然也想有膽氣,但每次戰鬥他都露怯,隻有到了生死關頭他才會發愣亂衝,幸運的是每到生死關頭他的實力都會有所增強,那門熾焰術已經練的爐火純青,爭鬥一道上,他也算有了看家本領。

不知不覺一個多時辰過去,窗外下起了雪花,李義豐乾咳嗽兩聲,他醒了,而且口很乾,李守信忙將一碗泉水端來,喂他喝下。

“信雲子,我睡了多久?”

“大哥才睡了不到兩個多時辰。”

“那頭陰物死了?”

“死了,被鐘掌門和海月大師殺了。”

“這次一共死了多少人?”

“十四位。”

……

李義豐就那樣睜眼看著木屋天花隔板,良久歎了一口氣,“這次竟然死了這麼多道友,鐘掌門呢?”

“他邀了其他幾處陣位的築基前輩前來商議以後的打法,咱們這些低階散修的用處越來越小了。”李守信有些落寞。

李義豐艱難撐起身子,拍了拍李守信的手背,“用處自然還是有的,你也抓緊修煉,咱們爭取再多賺一些妖寶財物。”

李守信點了點頭,透過木窗,他能看到那邊木樓內有一個黑白玄紋道袍的身影在來回度步,想來鐘掌門也發愁越來越不好對付的落魄峰陰邪。

他猜的沒錯,此刻那座木樓內,鐘紫言召集了所有築基修士,還有幾位練氣同門,一齊商議明年該如何作戰。

薑玉洲劍眉凝重,嘴唇多日不曾打理的胡須雜亂無章,他開口道“若不然再讓盛年布置那小·炫靈流火陣,一次該是能殺不少的。”

“不妥,不說耗費甚巨,這裡和鯪魚洞根本不一樣,咱們圍困不住陰物,那陣法發動了也無用。”司徒十七不讚同這種方法。

樓外有下屬來報,鐘紫言踏步走近聽了兩句,說道“諸位前輩先商議,我去看看傷員。”

說罷快步出了木樓,來到西南麵的一處房間,裡麵司徒宓正坐著發呆。

鐘紫言進去以後見她發呆,忙道“快快躺下,傷勢好些沒有?”

司徒宓這次也受了傷,傷勢雖然不重,鐘紫言還是憂心忡忡。

“我無礙了,鐘大哥,謝謝你。”司徒宓翻開被子就要下床。

“那也再修養半日,冒冒失失,教你莫參戰,非要去,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闖。”鐘紫言探手輸出靈力查看司徒宓傷勢,發覺確實沒了大礙,才鬆了口氣。

司徒宓紅著臉道“人家還不是為了你,那頭陰物差一點就傷到你了。”

“我自有保命手段,哪裡用你相救,能力不大,硬要逞強。”

鐘紫言數落兩句,見司徒宓灰喪低頭,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隻是默默看著她,心裡歎息‘天性直率,時而潑辣,情義也深,人哪有各處皆優時,是我苛刻了。’

相聊了一炷香時間,鐘紫言離開此間再回木樓內,聽眾人還沒有商議出個結果,他開口道

“這事也急不來,山上築基陰物少說有上百頭,我等拉長時間慢慢打吧,寒冬時節,散修們靈丹該是用的差不多了,不二,你稍後隨我回返山門向簡師叔再討些靈丹,給他們發下去。”

宗不二領命後,鐘紫言又對杜蘭說道“杜師姐既然已悟得築基之路,稍後也一同回去,拿了築基丹閉關築基吧,戰事就莫操心了。”

杜蘭冰酷麵容嬌美點頭,她此刻周身靈力有些收攏不住,泄散整個木樓內。

“關於探查落魄峰內,我有一門術法或許有用處。”

鐘紫言正要講解,樓外又有人來,這次是冀狽,喜衝衝道“掌門,薑師叔,大喜事,顏師妹生了!兩靈根單本命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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