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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仙家本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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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被人圍成一圈時,鐘紫言並沒有動彈,能看得出那十來個官兵對自己頗有忌憚和警惕。

按說一般情況下,十多個官家的人不應該怕一個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鐘紫言猜測,多半是因為自己的道士身份,方外之人,對於凡人來講,總有幾分神秘。

“你這野道,好大的狗膽,竟敢擅闖我家宅院,速速報上名號!”

唯獨現下開口的這位錦衣公子麵色凶冷,鐘紫言緩緩站起身來,平和觀望這人。

能瞧得出來,此人約莫隻有二十出頭的歲數,若非習了武,根本遮蓋不住他富家公子的氣息,身形和麵容皆是削瘦之態,精神抖擻,若是紈絝之人,不會是這個樣子。

那便基本能判定,此人隻是性情急躁,年輕氣盛,或許對自己闖入這院子很反感。

鐘紫言含笑平靜打了稽首,“貧道鐘紫言,此處小院,乃是貧道幼時居所,沒想到現下已經收歸了官府,實在失禮。”

那幾個官兵見鐘紫言平和敬人,言語溫厚,神色皆放鬆許多,隻是為首的錦衣公子麵色依舊不變:

“胡說,你小時候不過也就是三四十年前,這處院子自我爺爺幼時便存在著,何時成了你的東西,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敢出言匡騙我。

給我拿下!”

周圍的兵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太好出手,抓人也得有個緣由,太守大人治下嚴厲,他們不好隨意拘捕無辜之人。

鐘紫言道:“嗬嗬,無需幾位動手,若要證明貧道出言真假,儘可尋一位城中古稀之年的老者來問,當年貧道在辛城同輩中還是有些名聲的。”

錦衣公子身後那短須將軍一直未曾開口,此時聽了鐘紫言的話,定睛仔細觀察鐘紫言,少頃趕忙攔住還要厲聲開口的錦衣公子,湊去耳邊小聲勸說。

鐘紫言能聽得到他們在說什麼,但他平靜無言,隻裝著在等待回應。

那錦衣公子聽了短須將軍言語,神色變得平緩幾分,側頭疑問:“真有此事?”

得了短須將軍點頭回應,他抱拳對鐘紫言道:“空口白話也不足信,既然你說這裡是你家,便隨我去太守府走一遭。”

辛城什麼時候有了太守府,鐘紫言不知道,他尚未進過城,正巧要去尋一位當年的老友,此時便應允下來。

隨著這對官兵慢步走入城內,那錦衣公子時不時問上一句:

“你可入了天命之年?”

鐘紫言頷首回應。

“你是哪一派的道士?”

鐘紫言默不作聲,並不是他不想說,而是說了,這孩子也不知道。

赤龍門乃修真門派,豈是一個剛剛弱冠的凡俗青年能知道的。

“你知不知道朝廷的護國真人?”

鐘紫言搖頭。

……

問了不少問題,這錦衣公子什麼信息都沒得到,暗自皺眉,有些惱怒。

辛城繁華遠超當年,即便是這寒冷的冬日裡,街道上的人都沒個絕跡的時候,鐘紫言閒庭漫步般一步步走過,快要走到儘頭時,忽而歎了口氣,今時的辛城,終歸不是當年的辛城,徒留回憶罷了。

被帶著一直走,快要到達目的地時,鐘紫言忽然停住了腳步:“敢問,那裡可是張府?”

他進城要尋的人,正是昔年故友張明遠,張府的路自然認得,可五十多年過去,街道變幻,樓閣翻新,原來的張府也變成了一座陌生的青朱府門。

錦衣公子皺眉道:“不錯,那是我家,你有何事?”

鐘紫言負手懷舊道:“貧道當年與張明遠是同窗好友,相交莫逆,五十載匆匆而去,不知他今時是否尚在人世。”

錦衣公子和短須將軍紛紛震驚,“你,你說什麼?你和我爺爺是……”

鐘紫言也略感詫異,“你是張家後人?”

那二人對視片刻,由短須將軍道:“陳年往事,我等難以知悉,公子確實是老太守的孫兒,您若真與老太守交好,現下入府去見他便可。”

這世上的很多事,其實隻差一些關鍵性的言語,先前兩方一直處於誤會狀態,如今那二人從鐘紫言口中聽得‘張明遠’三個字,當即正色執禮。

迎入府門先教鐘紫言在大堂稍等,那錦衣公子幾步跑去後院,不一會兒便隨著一位中年人走出來,這中年人書經之氣濃厚,不自然就流露著官場威儀,即便是他此時一身素白袍披身,也難遮掩。

從長相上看,與年輕時候的張明遠非常相似,鐘紫言隻平和看著他。

那人異常的謙和,初見鐘紫言便覺得不凡,拱手行禮道:“晚輩張謹南,犬子張壽陽,先前真是失禮,晚輩代犬子向前輩賠禮,事後定然不會饒他。”

鐘紫言頷首道:“無礙。”

“家父有心出來迎接,奈何腿腳不便,帶前輩去見他之前,晚輩有一問還請前輩作答?”張謹南麵容雖然謙和,但言語裡,說出來的話不容拒絕。

鐘紫言能瞧出他的謹慎,張明遠如今乃是一方太守,性命貴重,自不是什麼人都能見,萬一遇到刺客,很容易有危險。

“但問無妨。”

張謹南沉吟片刻,正色問道:“據聞鐘老先生當年辭彆家父時,留有兩物贈予家父,前輩既自稱是鐘老先生,晚輩鬥膽問一問,那兩物為何?”

鐘紫言含笑道:“俱是些平常之物,一物乃是我二人同學時的堂牌,上刻貧道名諱。一物乃是貧道初入道門得到的靈丹,乃喚‘長春’。”

張謹南聽罷,心神震動,立刻彎腰拜禮,“還請前輩勿怪謹南失禮之罪,實是朝中屢有害我父親的人,府上今年已經遭了三次刺殺,不得不教人謹慎防備。”

鐘紫言抬手將他扶起來,“走罷,看看他去。”

三人很快來到後院,滿堂的冬信草立在雪中,那顆巨大的梅樹下,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躺在木椅上,身上批蓋著白熊暖袍。

他一見到鐘紫言,雙目驚睜,喉嚨裡沙啞之音興奮喊道:“果真是你!”

鐘紫言漫步走近他身前,哈哈笑著拱手:“明遠,彆來無恙。”

張明遠如今已是一個遲暮老者,白發黃臉,額頭黑氣彌漫,滿臉皺紋橫生,不過音容笑貌仍有當年的風格,“我以為此生再難見你一麵,沒想到昨夜做了好夢,今朝便親眼看到了真人,上天待我不薄。”

周旁一對兒孫確定了鐘紫言的身份,愈發恭敬,吩咐下人趕緊搬來木椅,張謹南把兒子拉去一邊正色道:“你在此陪同兩位老人家,但有需求極速辦理,為父親自去廚堂帶人準備餐宴。”

張壽陽連著點了三次頭。

張明遠沙啞笑看著自己的兒孫,道:“我膝下子女不多,其餘兩支均已夭折,唯獨謹南一脈尚餘氣運,壽陽自小被嬌寵長大,習性跋扈急躁,將來也恐難成氣候。”

說罷,對張壽陽招手:“陽兒,速速跪拜你鐘爺爺。”

張壽陽瞅了瞅鐘紫言,尷尬跪在地上,磕頭拜下:“先前壽陽失禮了,鐘爺爺莫見怪,實在是您樣貌年輕,看不出年紀。”

鐘紫言溫和大笑,擺手道:“快些起來。”

張壽陽看了看自家爺爺的神情,見他點頭後才站起身子。

兩位老人五十多年不曾相見,此時聚首,一談便是一個時辰。其間鐘紫言暗中偷度靈力,驅散張明遠額頭上氤氳彌漫的黑氣。

亭門處,消失將近一個時辰的張謹南再次回返,說是餐宴已經擺下,要請兩位老人入席就餐,張明遠雙目忽然暗淡,他如今連吃飯都成了問題,體弱腿軟,再享受不了煙火之物。

鐘紫言自能理解張明遠的心情,他起身伸手抓住張明遠的乾瘦的手掌,就像是幼時學堂對方抓著自己的手奔跑趕學一般:

“還記得當年我走時說了什麼?

歸來時,定要痛飲一番!”

張謹南和張壽陽目露震驚之色,多日腿腳不便的老爺子此時竟然能站起身來,且健步如飛,這姓鐘的道士莫非真有仙家本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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