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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6章 軒轅爭鋒6 紫麵魔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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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昨日赤龍門子弟連續出手露臉,人族清晨的戰鼓律動有節,令人振奮,南北各方門派準備參戰的金丹們都躍躍欲試。

按照正常名單,今天的比鬥基本都是彆家出戰,和赤龍門沒什麼關係,但這世上的事往往都牽一發而動全身,環環相扣,係統共生。

所以,鐘紫言並沒有放鬆對鬥法場的觀摩,他需要在這難得的時節,去評估各種參戰人員背後勢力的水平,去琢磨哪些門派值得結交,哪些需要警惕,儘量站在大局的角度上為自家今後五十年的發展做籌劃。

說來也是平常,今天上午十多場鬥法都乏善可陳,要麼是人族出戰的修士碾壓妖族,要麼是妖族出戰的修士碾壓人族,兩方互有勝負。

臨到午時,兩族稍作修整,各家偃旗息鼓,鐘紫言把門中負責重要職位的十多個築基弟子們召集起來安排任務。

在這戰爭時期,出來做事的,多數還是貪狼殿和天樞殿的人,立在後亭裡的人有老一輩的劉小恒、高鼎、朱玉子、葉堅、冉孤竹、申公虎、顧判、溫庭鑒、陸長空、姚廣嘯等人。

年輕一輩的有蘇獵、常自在、梁墓、項昆嶺、宋應星、薑明、王元姬、魯麟蛟、嶽關情等人。

環掃諸人,鐘紫言心中始終縈繞一股奮發感。

這些人已是門中築基一輩半數的精華,大多都已經築基中期乃至後期,前排這些跟自己歲數差不多的老朋友已經一個個到了該結丹的階段,確實是人才濟濟。

“按照當下的態勢,快則半月時間就會正式啟動開辟戰爭,我在門中曾三令五申,此番作戰一切以性命為重,但汝等少有人聽,如今鬥法拔得頭籌,恐更滋漲心中氣焰,可無論如何,我還是要說,戒驕戒躁,勿忘周宣、周洪之禍……”

由於這後廳中空間狹窄,鐘紫言端坐主位說話,沒了往日過多的威勢,反而更添加幾分密謀感。

在場的年輕一輩中,由於曆事尚淺,有一些人會覺得掌門嘮叨的老毛病又犯了,而那些老一輩人,卻各個聽在了心裡。

人就是這樣,沒吃過苦頭,難漲記性,但個人的苦頭隻有個人自己吃才能有效果。

一番計議,眾人都已知道了要提前安排人手布局,各個躍躍欲試,隻聽鐘紫言道:

“我打算派兩批人進去探查布置,第一批由你們章師伯護持,誰願意做領頭之人?”

知道是去提前探查自家那五階靈地,眾人各個眼紅的很,高鼎趕忙上前:“掌門,陣法一道我研究已有二十多年,此番出征所到各地,也都由我提前規劃布置,這第一批該由我來牽頭!”

“陣法布的再好,麵對陌生之地的妖魔凶怪難免支絀,第一批人還是應該負責排查山禹,探清靈脈最為要緊,掌門,我更合適!”

說話的人滿麵褐色絡腮胡須,色澤光亮,神采奕奕,丹鳳之眸更添雄慧,正是當年最後並入赤龍門的兩家主人之一,姚廣嘯。

“老姚,你這話說的有道理,不過這些年你在山裡潛修,位高權重,難免技藝生疏,可俺老劉不同,哪次出門沒有我的份?這活兒自然應該我來牽頭,掌門,交給我吧!”

第一批去,風險大,但能得的利也不少,那畢竟是五階靈地,隨便抓點什麼都夠活半輩子了,劉小恒早已經厭煩了這欄園內迎來送往、端茶倒水的活計,哪能把大好的事讓給彆人。

“什麼位高權重,劉三刀,你嫉妒我得了真武副殿主之位就直說,不服做過一場也無不可,論戰場清洗,山脈探查,老子從槐山就是門裡一等一的好手!”

“兩位老兄莫著急,這還隻是第一批嘛,功績自是人人都有機會,不如將這次讓給我罷?”

“那你怎麼不等下一批?”

……

廳間開始了止不住的爭搶吵論。

姚廣嘯當年和劉小恒是一同並入赤龍門的,同樣的家當入股,如今姚廣嘯已經坐到了真武副殿主一職,而劉小恒這些年升了又降,隻勉強混到貪狼殿下一個堂口的主事,兩個粗狂的築基巔峰修士嗓門蓋壓了全場。

新赤龍門發展至今,對弟子門人的俸祿很是豐厚,尤其是各峰各殿擔任要職的人,更可謂酬祿冠絕南域,這是近三十年來迅猛發展的核心原因之一。

但俸祿再高,終究是有數的,築基、結丹這等事,對於每一個修士都是人生大事,眼下這批人都到了瓶頸口,指不定哪天靈光一閃就結丹有成來了,誰又會嫌自己的功績和靈石少呢。

眾人吵了良久,見位居主位的鐘紫言靜默凝眉,知道惹了掌門不快,都紛紛止了言,劉小恒摸了摸後脖頸,補了一句:“掌門,你是知道俺老劉情況的,那咒一直纏著也不是個事兒…”

“好了,第一批就由小恒牽頭,廣嘯你輔佐於他,教赤雲子隨行布設陣法,另選四人同行吧。”鐘紫言擺了擺手。

劉小恒霎時間喜笑顏開,那張醜臉上的刀疤都散著洋溢,“尊掌門令!”

“你二人都已到了結丹的瓶頸,凡事多留個心,黃鳥寶庫曆來折損率高,如今大亂掀起,天機難測,彆隻顧機緣,而丟了性命!”

“掌門放心,能收走俺這條命的人,恐怕還沒喝孟婆湯呢!”

劉小恒晃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赤雲子,又從其他同門麵上掃過,挫著手道:“掌門,葉堅師弟、梁墓師弟、玉兒妹子都曾與俺並肩作戰過,彼此相熟,此番都一並安排給俺罷?另外……看常師弟鬥法任務既已完成,不如也隨著一同出發,畢竟整座靈地都是他贏來的。”

鐘紫言心頭略一抽搐,搖頭笑罵道:“不知好歹,自在兒我另有他用,此番你即牽頭,順便帶上赤霄子曆練曆練。”

“啊,這,小關他…”

“莫再討價還價,拿著令涵去與章師兄商議細節,稍作休整,午後出發。”鐘紫言懶得再跟他掰扯,擺了擺手,教點名的那幾人都跟他去了。

留在此間的人少了小半,鐘紫言繼續道:“第二批人手,由慈寧護持入內,高鼎,你需要誰來輔佐?”

高鼎麵露喜色,上前一步:“掌門,寶庫內域原本就山川險惡,那秘境又有積年的邪物暗流,申公虎師弟的通明獸可以助我,另外,不知我們的任務是?”

“探核各地,堪輿錄圖。”鐘紫言簡略說罷,把令涵隨手一送,到了高鼎手裡。

高鼎是什麼人,那可是自號赤龍門第一大聰明,心頭立刻明白了鐘紫言的意思,這是另有要事安排啊。

但現在既然不知道主要任務是什麼,也不好直接挑選人手,左右看了看,本打算說容些時間計議,沒想到一聲洪亮錚鳴的聲音傳來:

“明兒,你與你高師叔一同去罷!”

薑明站在人群中,本來吊兒郎當的神遊物外,一聽自家老爹吩咐,立刻站了出來:“是…父親!”

高鼎暗自歎息,媽的,一個不當心被這二世祖混進了隊伍,埋雷了。

“掌門,近些年我爭殺手段磨煉懈怠,此番難免遇到勁敵,還需麟蛟師弟、長空師弟、和顧師兄同行!”

把魯麟蛟這個貪狼殿嫡係拉進來,不管薑明惹出什麼亂子,反正最後自己不用承擔責任,高鼎就是這麼想的,他實在是管不了那個二世祖。

鐘紫言頷首道:“可,去與慈寧商議,你們三日後出發也不遲。”

留下來的人,基本近期是不會有什麼脫離組織的任務了,各個心裡都有一些失落。

整個赤龍門的成長一路都是靠外出爭殺搏來的,如今帶出來的這些人也都是好戰分子,鐘紫言知道這些人心裡在想些什麼,道:

“其餘諸位這半月且安頓好此間事,待他們勘探歸來,自有你等顯露身手的機會。”

計議定罷,外麵的鼓聲再起,下午的鬥法即將開始,鐘紫言朝著常自在望了一眼,揮手驅散眾人。

留在廳內的,便隻餘下常自在和薑玉洲二人。

常自在見鐘紫言沉默良久,知道是有大事安排,問道:“掌門,是有要事?”

“今夜你也去一趟內域,有樁秘事需你和你薑師伯一同去做。”

常自在怔了一怔,轉頭看了看薑玉洲,了然點頭:“是!”

見鐘紫言揮手,常自在也退離而去。

此時,這裡隻餘下了鐘薑二人,薑玉洲道:“害周洪的那一批人,大概會在五日後輪值西川口,主事的正是那妙手。”

“你打算怎麼做?”鐘紫言凝眸問道。

“殺人償命,一個不留!”

鐘紫言沉默稍頃,皺眉重複問了一句:“怎麼做?”

“我會伺機引妖族修士介入。”

鐘紫言再次沉默不語,他負手在廳內來回踱步,良久第三次確認:“不能再忍些時日?”

“我就問你一句話,咱們當時的老兄弟還剩幾個?”薑玉洲也開始惱火起來。

一聲長歎,鐘紫言無奈道:“罷了,你去做吧,做乾淨些。”

他隨即拿出一枚狐頭玉墜,遞給了薑玉洲,“若是不得時機,可以讓那王姓狐狸一脈還點人情。”

二人並肩出廳,鐘紫言眸中寒星閃過,鄭重提醒了一句:“我可提醒你,此事因果,絕不能教自在兒牽涉半點。”

“我省得,此番隻教他隨護樹女。”

軒轅峰內鼓聲轟鳴,軒轅峰口,卻正有一隊修士遞了名碟,往寶庫內域飛去。

雲端上,炎湧古舟內,章溴老頭負手而立,若非他麵貌瑕簇,獐頭鼠目,說不得也是一副仙風道骨的做派。

此時的黃鳥寶庫戰場早已被人妖兩眾封鎖,方圓八千裡的外圍,每隔千裡有拘魔宗、雷音寺的看守弟子據點,又有東南西北四方入口,分彆設立在西川口、平原穀、綿陽山、濮北河,這四處入口麵南背北,幾乎是鎖定了他日進攻的方向。

“哎呀呀,此番出去執行任務,俺有預感,咱們必然會滿載而歸的!”

欄杆處,劉小恒嘴裡叼著一根菇靈草,時不時吟唱兩句,一邊吸允著裡麵苦澀的汁水,一邊對下手處盤坐的年輕人道:“小子,提起精神,馬上就要到穀門了。”

“劉主事,我精神的很!”被他訓斥的不是旁人,正是道號赤霄子的嶽關情。

人長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見,自然開始叛逆,劉小恒倒也不惱,自己養大的這個後輩,他喜歡的緊,但嘴上從來不饒人:“燥氣見長,此番出行,多跟你赤雲師兄討教,戰區危險,一個不慎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赤霄子朝他翻了個白眼,看了一眼盤坐在身側的那穩重男子,摸著靈韻十足的舟板,羨慕說道:“赤雲師兄,你這靈舟真是功效了得,整個赤龍門都找不到第二艘了。”

“確是神速,不過終究還是一趕路物件,師弟日後遇到要事,隨時來借用,”赤雲子和善回應,繼續盤坐養神。

劉小恒愛不釋手摸著舟杆,“赤雲師弟,彆太謙虛,這何止是趕路物件,門裡上上下下,沒聽說過誰的趕路物件有六屬性功效,更彆提還是附魔後的飛行靈寶,上天遁地無所不能,怕是拘魔宗都找不出幾件吧?”

此話一出,更惹同行的葉堅、梁墓和朱玉子震驚,梁墓大嗓門‘啊’的一聲:“什麼?六屬性,附魔?”

姚廣嘯也道:“那此番,我等不妨多耗費些時日,做完宗門的任務,也去捉拿一些機緣?”

“知我者,老姚也!”

劉小恒便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說這古舟的妙用,聽得眾人驚歎不已。

赤雲子心裡隻得不住抽搐,悔恨當時把舟借給那莽貨用。

朱玉子一身赤紅道服,身姿惹火,麵容寧靜,歎了口氣:“當年如有這異寶該多好,每每戰時能護下多少同門性命。”

劉小恒正講的上頭,被朱玉子這麼一潑,撓頭道:“妹子,正是蒸蒸日上的光景,你說這些做什麼。”

葉堅也感慨道:“今時不同往日了,門裡隨便抽出一個小輩,都比咱們這些老人富裕的很,門派發展的太快,一日三變,我等再不結丹,隻怕都要拖掌門的後腿。”

提起結丹,劉小恒、朱玉子二人心頭頓時沉重起來,他們年紀比鐘紫言還要大,這些年一天天老去,容顏還可以靠丹藥遮蓋,但那股心氣兒卻日漸消沉。

“提這些做什麼,俺老劉丹論將成,此番大戰過後正要去閉關結丹,妹子,你呢?”

朱玉子被問到痛處,美眸暗淡,紅唇微動:“那要恭喜劉師兄的,哎,我這丹論尚無眉目。”

“不礙事,不礙事,趕上如此大戰,正是尋求頓悟的機會!”劉小恒擺手寬慰。

風清雲淡,一派奮發氣氛,他們很快到了平原穀口,百丈寬的穀門陣法波紋肉眼可見,雲舟飛至入口,章溴遞了符碟,看守之人是化生寺的金丹和一幫築基精英,見是章溴,也不多做盤問,點頭笑談兩句,快速放行。

進了穀門,往前飛三十裡,就是連綿不絕的山巒,梁墓調侃道:

“章師伯,您可真是交友廣泛啊,化生寺的那位前輩見是您,都不仔細檢查的。”

章溴老神在在,捋須自得道:“檢查什麼?有什麼好檢查的,以我赤龍門如今在南域的地位,難道還會反叛人族不成?”

劉小恒附和道:“此時大戰尚未開啟,以章老這些年交友之廣闊,誰都會賣幾分薄麵的。”

說罷,他又止不住去撓後脖頸。

幾人一路暢想那五階靈地的雄美,赤雲子心裡卻在暗自回想臨出發前,鐘紫言安排的那件秘事。

黃鳥寶庫內域,一處荒涼的破廟中,兩道人影圍坐在熾熱的丹爐邊,年長的那男人不住的咳嗽,一邊操控靈氣孕化那爐中丹藥。

待那爐中綠光大盛,彩霞氤氳,一股奇香飄散而出,身著淺綠破袍的女人掀開丹爐,笑著取出三枚靈丹:“大哥,上品!”

丹藥到了身著墨綠長袍的中年男人手裡,他將一粒靈丹吞入腹中,眨眼間蜷縮身子,麵上寒暑交替,豆大的汗珠往外蹦,良久後才止了哆嗦,重新盤坐起來。

女人心疼看著自家兄長,勸道:“大哥,咱們回去吧,你這次出來已經煉了十七枚蠍丸,不能再吃了。”

那墨綠長袍男人閉目養神,良久緩緩睜開眼,正要解釋什麼,卻伸出手掌,其上正有翡翠暗芒紋路流動。

他眸中凶戾之氣大盛,抬起手教女子看:“走甚,要等的人這不是來了?我隻怕魚不夠大,難雪我柳氏一族滔天之恨!”

日月乍轉,翌日清晨,軒轅峰依然鼓聲哄哄。

今天有赤龍門的場,負責出戰的乃是拓跋南天,一大早鐘紫言就開始召集眾人商議,隻恐拓跋南天上場以後遭遇什麼意外。

由於已經打亂了對戰的名次,也不知對方會派哪一族的妖修上場,為防萬一,鐘紫言還是將當年仙居門送的那件金縷袍拿了出來:“此袍經我門中好手祭煉,已成絕品靈袍,關鍵時刻,可保你一命!”

拓跋南天本想推手拒絕,但他也早已不是當年那個莽撞傲慢的脾性,便順手就著滴血認主,穿在身上。

而後,一聲衝天牛牟,拓跋南天奪步砸入場內,背後牛魔虛影逐漸凝實。

出場的對手乃是猿族知名妖修孫犼,道行堪比人族金丹後期修士,比之平常人類高三四尺,一上場便拿著棍子劈頭蓋臉掄來。

拓跋南天心頭冷笑,周身氣勢節節攀升,待那棒子落到近前,他招運靈力,身後牛魔虛影徒手接住那棒,兩方下一刻便扭打起來,肉搏血戰,視死如歸。

赤龍門涼台上,白菜老道感慨道:“紫麵魔牛,今日東洲英傑,亦有拓跋老弟一席之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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