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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侃大山……”柴思索了片刻,“我隻是負責聆聽。多半是你在說罷了。”
“那又如何?”樂懸行揮手變出魚戲冷泉,隨意撥了一個琴音,“談話就是要有人說,有人聽。話說你又在跟它們聊什麼呢?”
“道彆。”
“啊……”
樂懸行自討沒趣。在這所城牆堡壘裡的人都知道,今晚行動之後,局勢將會大不相同。是化暗為明,作為掀起波瀾的起點,還是依照計劃分散各地,福厄那邊負責著不同的方案。而他們並不上心,隻是依循差遣而已。
“你意欲尋找的人,現在仍然沒有線索。”柴淡淡地問,“你仍決定跟我們一同行動麼?”
樂懸行低著頭。他擦拭著琵琶上的灰塵,回答漫不經心:“他不會坐視不管的,跟你們一起魚肉百姓,哪天他就跑出來阻止我了。所以這簡直是效率最高的辦法。”
柴的眼神微微變化,但是終究沒有對他再說什麼。
門簾被拉開,樊天舉笑著跑進來:“柴大人,您有什麼行李要收拾嗎,我去給您收拾起來吧?”
兩人都沒有看他,也沒有人回答他。清冷的音調繼續流淌,不同的嘰啾聲仍然跳躍在陽光下。
樊天舉自討沒趣,但仍然保持著進來時的笑臉,慢慢退出去了。
“他在得知我們願意帶他走時,表現得非常歡喜。”柴側臉道,“這是為什麼?他在你們的地界,一直活得很痛苦麼?”
樂懸行嗤笑一聲:“恐怕不是。可能是本性使然吧。”
“本性……”
柴點點頭。他並不在乎那個樊天舉是何心思。不過對於樂懸行,在他無人察覺的眼神中,緩緩流淌出了遺憾的情緒。
而在方才被陽光照射的躺椅上,此刻福厄已經不見了蹤跡。
闃寂無人的暗室中,福厄獨自站立。麵向大船駛來的方向,他的視線雖然被石牆擋住,遙遠的海風,卻如在耳邊,吹動了他的衣角。
“……為了實現昔日最上的榮光。”
…………
時間推移,已經到了下午。賦雲歌獨自在林中找尋,卻仍然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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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無論怎樣都不出來,這下可難辦了。”
他頗有點無奈地撓頭。神秘高手神秘高手,藏得這麼謹慎,到底是在躲什麼呢?
“這樣一來,最關鍵的線索也沒辦法知道了。這下該怎麼安排呢?”
賦雲歌看了看時間已經不早,一邊統合著自己的情報,一邊盤算著陷入僵持的下一步,慢慢往回走。
根據狐蝶衣的探查,最遲也不過是這幾天,他們就會發動很大的行動。可是眼下山雨欲來卻連風聲都虛實難辨,在江河日下中掩藏著洶湧的激流,到底怎樣才算應對的萬全之策?
“哎,你在這兒啊。”
人聲由遠及近,是商盟的王大力。
賦雲歌抬頭:“你怎麼來了,有什麼事嗎?”
王大力點點頭:“盟會裡剛剛知道的消息,那個道士讓我也跟你說一聲。說是那幫異鄉人為了給那個孤蒙治傷,派了兩個醫生過來,今晚可能會到。”
“嗯……”賦雲歌對這個消息,低頭思考著背後的可能性。
“要我說,就派個神醫來,給那個孤蒙治得跟打娘胎裡剛露頭一樣好,又能咋的?還不是再被打一頓藏起來的事兒?”王大力爽朗地笑著,“任他來吧,現在盟會裡大夥都看明白了,咱們沒什麼好怕的。要真吃不上飯了,就跟他們拚了,他們還未必打得過咱們呢!哈哈!”
“大家能有信心是最好的了。”賦雲歌拍拍王大力的胳膊,“王大哥,你先回去吧。我在這裡自己再待一會兒。”
“彆太晚啊!一會回盟裡吃飯!”王大力消息傳達到了,也不耽擱,快步跑著又離開了。
賦雲歌看著他離開,心中的不安卻越來越大。
哪裡還是不對。果然,一切最奇怪的源頭,就是孤蒙負傷。
現在,眾人確實有了自信。不過還沒有取得實質性的進展,這樣的自信之下是否潛藏著危險的預兆?
想著,賦雲歌霎時感到後背一陣發涼。
他意識到問題出在哪裡了。
“我必須趕緊回去了。”賦雲歌似是自言自語,卻回頭對著叢林深處喊了一聲:
“記好了,一定不要自己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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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西斜的太陽,賦雲歌攥緊拳頭,神行術動,他縱身向商盟趕去。
…………
“你是說,今晚再去蹲守一夜?”
桓清子看著突然跑進來氣喘籲籲的賦雲歌,對他沒前沒後的提議感到吃驚。
“今晚,我認為絕對不簡單。”賦雲歌擦拭著額頭的汗。現在天氣明顯炎熱起來,這讓他的心也沒來由變得急躁。
“如何不簡單呢?”旁邊是穆宗清。此刻隻有他兩人在室內。除了他們和仍在養病的杜賀,其他人還沒回來。
“聲東擊西。”賦雲歌篤定地說,“他們在積蓄力量,要把江梁城和商盟徹底扳倒。昨天和今天,一定都是他們的計劃。把情報如此簡單泄露出來,還故作空虛,就是為了麻痹我們。”
“這……”
桓清子和穆宗清兩人麵有難色地互相看了一眼。
“你的依據,是什麼呢?”穆宗清遲疑著說,“我呢,並不是不相信你……但商盟的成員今天知道了孤蒙負傷的事,下午就氣勢洶洶去城裡的比武館談判去了。現在商盟人手不足,等他們回來,估計也不願意再熬夜蹲守了。”
“天奇道長也認為江梁城短期不會有太大變故,因此帶人去朝雲街埠協調糧食的事情了。”桓清子補充說。
“這……”賦雲歌有點難以置信。
天色已經漸漸黯淡,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必須當機立斷才行了。”
他自言自語著。桓清子兩人有些不解地看著他思考,稍後才說:“不然,我們兩人跟你去蹲守,也算是做個預防……”
“不必,商盟也要有人鎮守才行。”賦雲歌考慮了一下,“我去找窮人館協助。但願一切來得及。”
“這……”桓清子兩人更加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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