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最終討論出來的打分結果是塞德裡克四十七分、哈利四十五分、克魯姆四十分、芙蓉二十五分。
塞德裡克和泡頭咒無懈可擊,扣分是因為他遲到了一分鐘,未能在規定的一小時內返回。而哈利扣分的大部分原因是因為卡卡洛夫,因為他並不認同這種解救所有人的行為應該獲得如此高的加分。芙蓉扣分是因為未能解救人質,克魯姆扣分是因為他施展的變形術不完整,隻把腦袋變成了鯊魚。
“割破繩索的石頭是哈利借給我的。”雖然不想讓赫敏繼續把注意力放在哈利身上,但克魯姆還是實話實說了,“他可能是怕我把你撕成碎塊。”
鄧布利多最後宣布第三個項目會在六月二十四日舉行,裁判會提前一個月告知選手比賽內容。
第二個項目結束之後,天氣漸漸回暖。阿爾特米亞終於可以脫掉厚重的冬用鬥篷,長長的校袍足以抵禦所有風寒。
哈利和塞德裡克總積分並列第一,霍格沃茨的學生都很高興。可是《預言家日報》並沒有大肆宣傳這一喜訊,反而是在比賽結束後的第一個周五鋪天蓋地地刊登了哈利、赫敏和克魯姆的三角戀。
那篇報道的標題叫做《哈利·波特的隱秘心痛》。麗塔·斯基特在報道裡把赫敏塑造成了一個熱愛與聲名顯赫的巫師交往的女孩,“揭露”了她在與哈利·波特交往期間,答應了威克多爾·克魯姆的保加利亞邀約。
「……當時哈利·波特剛剛出水,臉色還帶著差點嗆水窒息的蒼白。他神色落寞,愧疚於無法將女友和妹妹一起救上來,低頭向格蘭傑小姐尋求原諒。而高傲的格蘭傑小姐並不領情,表示就算是比賽,他也應該果斷拋棄親生妹妹來營救她。此時阿爾特米亞·波特因為溺水神智尚不清醒,並不知道哥哥和她的“好朋友”在上方緊緊擁抱。
值得一提的是,第二個被營救到岸上的格蘭傑小姐在出水的那一瞬間,就答應了營救她的勇士——威克多爾·克魯姆的邀約,答應在暑假時前往保加利亞。」
「“他們都被她騙了,”潘西·帕金森,一位漂亮的四年級女孩這樣說道,“格蘭傑的長相並不出眾,但是她成績很好——我的意思是,迷情劑對她而言完全是小菜一碟。”」
這篇報道本身並沒有給赫敏造成任何傷害,反倒是因為這篇報道而從英國各地飛來的、想要為哈利·波特討回公道的“正義信件”給她造成了實質性的傷害——單純的辱罵信件算是最輕的,吼叫信也不算什麼,惡劣的是那些包裹著巴波塊莖膿水或是其他的能令人毀容的魔藥的信件,以一種最惡毒的方式讓赫敏離哈利遠一點。
赫敏的手因此起泡流膿,裹了整整一星期的紗布才好起來。阿爾特米亞很憤怒,羅恩甚至提議說要寄一份腫脹藥水過去。
“她不敢得罪小天狼星,也不敢把我們寫得太過分,就隻能從你下手,”哈利戳著盤子裡的香腸,好像那是麗塔·斯基特的臉,“她一直致力於毀掉我們平靜的生活。”
“那她可真是失算了,我父母並不看《預言家日報》。”赫敏喝光碗裡的奶油蘑菇湯,“不過比起這個,我更好奇她是怎樣得知威克多爾邀請我的話的——那會兒我們才出水,甚至都沒有上岸,按理說沒有任何人能聽到。”
“你總是把身邊人想得太好了,”羅恩說,“或許就是他自己向斯基特透露的呢?”
“你說誰?威克多爾嗎?”赫敏的語氣十分嚴厲,“我相信他,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所以我說你容易輕信彆人!”羅恩大聲道,“他是哈利的對手,完全有理由將你從他身邊策反——你也看到了那些信件——這樣哈利就會輸了!”
“我知道你很生氣,但你不能揮刀向無辜者!”赫敏氣憤地起身,“我以為你會更傾向於和我討論麗塔·斯基特使了什麼鬼把戲,但現在看來——好吧!我本來也沒有指望讓你幫忙!”
“最需要調查的人就在你身邊!”羅恩憤怒地喊道,“你完全被蠱惑了!你不可能答應去保加利亞,還在答應後這麼久都不告訴我們!”
赫敏沒有再回答他,大步流星地離開了禮堂。
“事實上,赫敏當晚就跟我說了。”阿爾特米亞匆匆收拾好餐盤,提起書包站起來,“羅恩,看看你自己的反應吧——她當然不會什麼都告訴你。”
與此相對的,是越來越受歡迎的哈利。臨近又一個霍格莫德周,越來越多的女孩想要跟他一起去帕笛芙夫人的茶館,邀約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接連不斷。
哈利被熱情的姑娘們堵得苦不堪言,大大減少了去圖書館和球場的時間,把白天的大部分空餘時間都耗在了公共休息室。這導致他夜遊的次數越來越多,甚至好幾次都是踩著宵禁的點翻出洞口,有時甚至能遊蕩到淩晨一點。
“我想要拿回筆記本,但是好幾次去斯內普的辦公室都沒有發現。”又是一個周五,哈利在去地窖上魔藥課的路上跟他們分享昨晚夜遊的內容,“我甚至去了費爾奇的辦公室,但是同樣什麼都沒有找到。”
“飛來咒也沒用嗎?”阿爾特米亞問。
哈利搖搖頭:“我懷疑他在筆記本上施了反咒。”
阿爾特米亞其實更想建議他從穆迪教授那裡拿回活點地圖。總之他現在已經開始正常授課,斯內普也沒有什麼特彆的反應,想必是巴蒂·克勞奇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
似乎是看出了她在想什麼,哈利歎了口氣道:“穆迪教授希望我不要亂跑——你們知道的,他最常說的,保持警惕。並且他需要監視卡卡洛夫和斯內普,一張活點地圖能很大程度地減輕他雙腿的負擔。”
“但我還是覺得有哪裡不對勁,”阿爾特米亞皺了皺眉,儘量讓自己清晰回憶起那天晚上在斯內普辦公室門前發生的所有細節,“當時我把斯內普撲出去,隻想要提醒他巴蒂·克勞奇在他的辦公室——哈利,你應該比我看得更多。除了我們已經討論過的阿尼馬格斯,還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我知道的跟你差不多。”哈利搖搖頭,“唯一的差彆就是克勞奇每一次‘拜訪’斯內普時我都在現場——還有穆迪教授,他也總是在現場。”
他說到這裡皺了皺眉:“好吧,是有一點很奇怪。索引筆記本這種甚至恨不得把海格和南瓜寫成一對的魔法物品,為什麼在造謠斯內普和克勞奇舌吻時完全沒有提到穆迪教授?按理說它早該攀咬他們是三角戀——”
“波特。”
一個輕柔的聲音滑進耳朵,哈利扶著欄杆的手僵住了。他的話斷在一半,跟他並排走著的阿爾特米亞也沒聲了,兩人緩慢地回過頭,在看到那件熟悉的、快要拖地的黑袍子時同步閉了閉眼睛。
“還有一分鐘就要上課了。”斯內普像是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用冰冷的目光掃著兩人,“不進教室,是專門等著我來邀請你們嗎?”
阿爾特米亞張了張嘴,但是什麼聲音都沒發出來。
如果可以,她願意用儘箱子裡所有加隆祈禱斯內普沒有聽見哈利剛才的話。
“聽聽你們在討論什麼吧——三角戀?哈,你是在自我介紹嗎,波特?”斯內普一步步走下台階,哈利和阿爾特米亞用儘了全身力氣才強撐著沒有倒退,“看來你也知道,布萊克送你們的那個破書是個不學無術、惡劣至極的廢品。”
“那不是廢品!”哈利忍著怒氣,“那是——”
“生日禮物,是嗎?”斯內普扯出一個難看的笑,目光轉向阿爾特米亞,“多完美的惡作劇呀,我甚至都分不清是誰的計謀了——波特小姐,告訴我,這是你自己想出來的,還是布萊克讓你做的?”
看來箱子裡的加隆不太夠。阿爾特米亞有些絕望,伴隨著上課鈴聲硬著頭皮道:“抱歉,教授,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格蘭芬多扣二十分,因為不分場合地對教授進行惡劣的整蠱。”斯內普直起身,越過他們走下了台階,鼓蕩的黑袍讓他看起來像是一隻惡毒的大蝙蝠,“下課後來我辦公室,到那時再跟我狡辯你到底知不知情——關禁閉,你們兩個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