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袍在身後獵獵生風,阿爾特米亞感覺自己跑出了最快的速度。兩人跑過開始生出星星點點綠意的草坪,三步並兩步地踏上城堡前的長階,衝進大開著的橡木門。
走廊上聚集著吃完飯後消食聊天的學生,好幾個外校的在看清兩人的臉後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但霍格沃茨的學生早就習以為常了,比如蘇珊·伯恩斯就非常平靜地告訴她新交的德姆斯特朗的朋友,讓她習慣就好。
城堡管理員的辦公室在一樓的教工休息室旁邊,此刻兩扇門都緊緊地閉著。
“阿拉霍洞開!”阿爾特米亞念完咒後立刻把門打開,哈利一個箭步衝了進去,舉起魔杖對準一臉驚愕的費爾奇:“昏昏倒地!”
費爾奇的臉砸在書桌上,瞬間暈了過去。
阿爾特米亞迅速鎖好門,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洛麗絲夫人:“好了,我其實早就想讓你這麼乾了——”
她半跪在地上提起兩隻貓爪,仰頭看向哈利。
“索引——”哈利的飛來咒隻念到一半,頓了頓後將魔杖對準洛麗絲夫人,“統統石化。”
洛麗絲夫人瞬間僵硬成一捆木柴,猶如二年級時被掛在壁燈上的那樣。
“現在他們可以懷疑你了。”阿爾特米亞小心翼翼地把貓放在費爾奇的桌上,“終於不算冤枉了,哈利,你就是貨真價實的斯萊特林繼承人。”
哈利心說我等會兒再收拾你,眼不見心不煩地背過身:“索引筆記本飛來!”
右側的櫃子開始劇烈地搖晃,堆積在頂部的灰塵仿佛雪崩,紛紛揚揚地彌漫了小半個屋子。
“他就沒想過給自己的辦公室除塵嗎?”阿爾特米亞捂住口鼻,爬上架在書櫃上的梯子,在最頂層找到了那個拚命掙紮的筆記本,“……好了,好了,我這就放你出來。”
她咳嗽了幾聲,用魔杖撬開將它捆在櫃子裡的鎖鏈,下一秒筆記本就“咻”地一聲飛到了哈利的手裡。
不用多說,哈利立刻打開筆記本,用綁在上麵的索引羽毛筆寫下穆迪的名字。
【「阿拉斯托·穆迪」正在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的辦公室裡被放置捆綁。】
阿爾特米亞跳下梯子:“怎麼樣?”
“一樣的。”哈利用力穩住開始顫抖的手,再次寫下克勞奇的名字。
【「巴蒂·克勞奇」正穿過走廊,前往城堡管理員的辦公室捉正與「哈利·波特」和「阿爾特米亞·波特」秘密幽會的「阿格斯·費爾奇」。】
看清這行字的瞬間,哈利就迅速將筆記本扔進辦公室左側的雜物堆裡,然後就地蹲下翻找。阿爾特米亞則是立刻弄醒了費爾奇,然後當著他的麵捉走了正躺在桌上的洛麗絲夫人。
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的瞬間,費爾奇發出了一聲堪稱恐怖的尖叫。
“你們要對我的貓做什麼!”費爾奇目眥欲裂,幾乎忘了自己是個啞炮的事實,撲上去從阿爾特米亞的手裡搶過了洛麗絲夫人。熟悉的僵硬的觸感立刻勾起了他地獄般的回憶,於是再次尖叫了起來,這次撲向了正蹲在地上的哈利:“我就說是你乾的!城堡裡根本沒有蛇怪——你等著吧,波特!我絕對要殺了你!”
拐杖在地上重重地跺了兩聲。
阿爾特米亞的心臟沉到穀底,身體的僵硬和臉上的驚訝根本不用演:“……教授?”
哈利起身的動作頓了一下。他成功被費爾奇抓住了,頸側被尖銳的指甲撓出三道血痕。
“費爾奇!”“穆迪”咆哮道,“放開他!”
費爾奇跪在哈利身上,右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聞言緩緩轉過頭。
“放開他。”“穆迪”再次強調。
“……我需要見校長,教授。”費爾奇爬起來,掐著哈利脖子的手緩緩向下,抓住衣領後將他拎了起來。
“穆迪”將手伸進袍子:“我希望你能把波特交給——”
阿爾特米亞被絆了一跤,整個人重重摔向身後的書架。那列書架連帶著梯子一起被撞得向後倒,然後接連撞倒了那一列的三個書架。
這裡距離禮堂不算太遠,再加上“穆迪”並沒有關門,四個書架同時被撞倒時發出了巨大的響聲,幾百種違禁品紛紛落地。有些東西被砸碎時還會發出難聽的尖嘯或是悅耳的歌聲,再加上費爾奇壓過所有雜音、高亢地叫著鄧布利多名字的聲音,迅速吸引了走廊裡所有學生。
阿爾特米亞看到“穆迪”緩緩鬆開了握著魔杖的手。她顧不上後背的劇痛,爬起來把哈利從費爾奇手中搶過來,然後如願看到“穆迪”被聞聲湧來的學生們困在了中間。
他有些神經質地抽動著鼻子,解開腰間的酒壺對嘴灌了好幾口。
他喝完後將酒壺捏在手裡,緊緊地盯著哈利:“你剛才在找什麼?”
“阿格斯?”鄧布利多嚴厲的聲音在人群外響起,“發生了什麼事?”
圍堵在門口的學生迅速分開了一個口子,讓鄧布利多和跟著趕來的麥格教授和斯內普教授進去。
“我在找穆迪教授,”哈利拿下捂著脖子側邊的傷口的手,緊緊地盯著“穆迪”,“你知道他在哪嗎?”
“說謊!”費爾奇舉起洛麗絲夫人,大聲嘶吼道,“他石化了我的貓!”
“放輕鬆,阿格斯,”鄧布利多不得不後仰一些,避開戳著他眼鏡的洛麗絲夫人,“這隻是一個簡單的石化咒。”
他伸手摸了摸那隻貓的腦袋。
洛麗絲夫人僵冷的身體立刻軟了下來。費爾奇感受到它軀體的溫度,整個人差點癱在地上。
“這不是個可以隨便亂開的惡作劇,”鄧布利多看向雙胞胎,“我希望你們給我一個解釋。”
“他是巴蒂·克勞奇。”阿爾特米亞直直指向緊握著酒壺的穆迪,“教授,抓住他。”
“格蘭芬多扣——”斯內普的瞳孔驟然緊縮,“速速禁錮!”
“穆迪”抽出魔杖擋開了禁錮咒,但他沒逃開麥格教授緊隨其後的昏迷咒。跟哈利隻是讓費爾奇的額頭和後腦勺同時腫起來的昏迷咒不同,她直接讓“穆迪”嵌進了辦公室的牆上。
那道紅光快得像是錯覺,周圍傳來倒吸冷氣的聲音。
斯內普彎腰撿起了“穆迪”掉在地上的酒壺,低頭聞了一下。
他頓了頓,然後轉頭看向鄧布利多:“複方湯劑。”
鄧布利多很輕地皺了一下眉,然後看向阿爾特米亞:“真正的穆迪教授在哪?”
“他的辦公室。”阿爾特米亞說。
鄧布利多轉身離開,麥格教授留在原地清散聚集的學生,嚴厲禁止他們繼續跟去三樓看熱鬨。
“索引筆記本飛來。”哈利趁著混亂把筆記本藏進長袍。阿爾特米亞念愈合咒的聲音蓋過了哈利念飛來咒的聲音,她拔出魔杖對準費爾奇的後腦勺,然後給他懷裡的洛麗絲夫人也施了一個。
斯內普旋身關上了管理員辦公室的門,掠過正抱著洛麗絲夫人痛哭的費爾奇和圍著他道歉的波特兄妹,把鑲嵌在牆上的“穆迪”扯了下來。
他抓了一把飛路粉,然後轉頭看向雙胞胎。
“彆乾蠢事了。”他語氣厭煩地喝斥道,“校長辦公室,你們兩個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