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最後一周，勇士們被各自的院長叫去魁地奇球場，聽盧多·巴格曼講解第三項任務的詳情。同時各院的級長和魁地奇隊長也被通知球場的活動全部取消。
原本光滑的魁地奇球場被蜿蜒交錯的低矮樹籬取代——它們還需要時間生長，一個月後就能長到二十英尺高。
“真好，你不用參加期末考試。”被期末複習折磨得兩眼昏花的羅恩把頭砸在課本上，“增智劑需要蟾蜍膽汁——”
“犰狳膽汁。”阿爾特米亞說。
“好吧，犰狳膽汁。”羅恩就這這個姿勢抓起羽毛筆，在課本上圈了一道，“今年的魔法史我更是一節沒聽，要考什麼完全不知道——再說一次，哈利，我真羨慕你。”
“是啊，你隻用鬥過火龍、在水下泡一個小時、最後防止自己在迷宮裡被殺死，這樣就不用參加期末考試了。”哈利說。
他說著看了看時間，轉魔杖的動作慢了下來：“阿爾，你是不是和帕金森約好了八點決鬥？”
“什麼？”阿爾特米亞焦頭爛額地翻著魔藥筆記，“我記得我記了時間和劑量，就在這裡——”
她猛然抬起頭：“今天不是周三嗎？”
“周五了，大小姐。”哈利把魔杖收回袍子裡，“你帶鞭子了嗎？”
“我以為今天是周三，當然沒帶！”阿爾特米亞趕緊看了眼手表，“七點五十？我們不是才坐在這裡複習嗎？”
她的聲音有些大，平斯夫人警告地瞪了他們一眼。
“我又沒喊！”羅恩冤枉極了，“她瞪我乾什麼？”
“用我的吧，”哈利把鞭子解下來遞給她，“要不要我陪你去？”
他的鞭子是小天狼星特意定做的，比練習用的細了一些，但是抽人更痛。
阿爾特米亞本來也有，但是她不太喜歡鞭術——比起很難控製的長鞭，她更愛近戰的短刀，所以讓小天狼星給她換了一把匕首。
不過哈利倒是很擅長甩鞭子，班裡就他和帕金森比較厲害。
“所以我當時為什麼要答應她用鞭術決鬥？”阿爾特米亞已經開始感覺到痛了，“用魔杖多好啊，我就非要——”
“因為她說你不像小天狼星的教女，也不像我的妹妹，”哈利提醒道，“家裡就你一個人不會用鞭子，她問你會不會覺得自己是異類。”
“打。”阿爾特米亞冷靜下來，“我這就去找她決鬥。”
“決鬥什麼？”沉浸在書海裡的赫敏聽到關鍵詞，有些迷茫地抬起頭，“你又要和誰決鬥？”
“就是帕金森。”阿爾特米亞說，“我們約好了比鞭術。”
“你們不是約在周五嗎？”赫敏翻開隨身攜帶的小日曆，“你現在過去，還得等上兩天帕金森才會出現。”
阿爾特米亞轉頭看哈利，後者也一臉嚴肅地看著她。他們對視了五秒鐘，然後哈利終於繃不住了，拍著桌子笑得渾身顫抖。
“……彆生氣，”他笑著舉起手，“我隻是覺得你好像複習傻了。”
“去掉‘好像’，”羅恩也笑起來，“阿爾她真的傻了。”
哈利笑得更厲害了。
“好了，赫敏，現在我不用等了，”阿爾特米亞揚了揚手裡的鞭子，“走吧，哈利，我先跟你打一場。”
“冒昧問一句，”馬爾福的手裡握著白鮮香精，忍了半天終於是沒忍住，“你倆是終於想起來要爭奪家產了嗎？”
“什麼家產？”哈利說。
“那不是零花錢嗎？”阿爾特米亞說。
“……”
德拉科這輩子都沒想到他竟然能有被人當麵炫耀財富的一天。他舉著白鮮香精的手頓在半空，越想越荒謬。
他簡直被氣笑了：“你倆是照著對方的腦子抽的吧？”
“照著抽你的方法抽的。”哈利言簡意賅。
這話一出口，阿爾特米亞和德拉科都開始幻痛。
我簡直有病，阿爾特米亞痛苦地想，我為什麼要跟他比鞭術。馬爾福則是又恨了一遍小天狼星，他真不信波特對他、另一個波特對潘西的分組是打亂分的——他明明就是故意的！
“真希望你進到迷宮後還能這麼囂張，”馬爾福直接把剩下的小半瓶白鮮倒在了哈利的肩膀上，“可惜三強爭霸賽不比嘴賤，否則第一就是你的了。”
“我本來就是第一，”哈利忍住了沒喊疼，“……馬爾福，但凡你會點簡單的算術。”
跟哈利對練兩天的效果卓群，阿爾特米亞第一次在麵對帕金森的時候站直了，甚至還能抽空反擊——雖然隻中了三鞭，但比起第一次對戰時隻能被抽得滿地亂滾相比，這已經是太大的進步了。
她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教室，然後在離了帕金森的視線後一下子掛到了赫敏和哈利身上，痛得亂蹦：“小天狼星什麼時候教擊昏奪鞭！我隻帶著一條鞭子根本近不了她的身，痛死我了！”
“讓你穿護甲你不穿，”赫敏又心疼又好笑，“白鮮香精呢？”
“在我這兒，給。”羅恩終於把白鮮翻了出來，赫敏讓哈利把她架住之後趕緊開始上藥。
“我當然不能穿，要是被發現了她肯定就認為我怕了。”阿爾特米亞還在嘴硬。
她回想起剛才那場可以稱得上是一邊倒的對戰。這場決鬥太混亂，以至於她都不確定自己的背被抽出血後帕金森臉上的驚愕是不是錯覺。
所以她也不知道後來減輕的力道是她被嚇到了，還是時間太久導致的體力不支。
又或者是暈血，阿爾特米亞心想，總不能是不忍心吧。
“四年了，總算讓她找到一個你不會的東西了，是嗎？”赫敏看到一條傷口憤怒就加深一層，“課上打就算了，私下還要來——”
“呃，這個，”阿爾特米亞試圖辯解，“這是我自己答應的。小天狼星也支持我私下實戰，他說這比在課上練十次的效果——。”
“你在幫誰說話？”赫敏厲聲道。
“你說得對，赫敏，”阿爾特米亞立即改口，“潘西·帕金森，一個無恥的大惡棍。”
赫敏瞪了她一眼：“趴到哈利背上去，我給你看看後麵。”
阿爾特米亞躲了一下：“我們去找龐弗雷夫人怎麼樣？”
“意思是後背挨得最厲害，”哈利言簡意賅，“阿爾其實想說的是光憑白鮮香精治療不好。”
“你彆亂說！”阿爾特米亞用力錘了哈利一下，咬牙切齒道，“赫敏，你知道哈利就愛添油加醋。”
“我從不添油加醋。”哈利說，“不信你讓她去教室裡脫了袍子看看，我和羅恩在外麵等著——她最愛用後背擋鞭子，跟我打的時候就是這樣。我用火弩箭發誓，她的襯衫絕對已經沾上血了。”
“沒錯。”羅恩附和道，“我支持哈利。”
赫敏：“……？”
“你們是從哪來的野蠻人！”赫敏簡直要尖叫了，“暴力的巫師！你們的腦子都壞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