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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兗兗並沒有因為他們領證沒帶上他的事生氣。
反而是一臉驚奇地問顧迎清：“聽說你和爸爸領結婚證啦？”
“對啊。”
顧迎清幾天沒見著他，心裡掛念，舍不得放手，聲音也跟著夾起來，每句話都帶著那種溫柔的語氣助詞。
兗兗說：“我看看你的證呢？”
兩本紅本都在顧迎清的包裡，她找出來給兗兗看。
小孩也看不明白，隻覺得新鮮，翻開來還有爸媽的合照，這對他而言，比殼子外金閃閃的“結婚證”三個字來得更有意義。
“我就說你們很配吧！”他指著照片問來問去，“你們這下就合法了對吧？姑婆說，你跟爸爸是合法夫妻，所以我也可以叫他的老婆媽媽。”
“是的啊……”
小家夥又摟著她的脖子，低聲在她耳畔再次詢問答案：“那我真的什麼場合都能叫媽媽？”
得到她肯定的答案時，兗兗大聲道：“好耶！”
程婉黎遠遠看到兗兗手裡把玩的紅本，最是滿意的。
看到那母子倆親親熱熱，程越生在車後備箱取東西的場景，真是好合家歡的場麵。
她不禁想到哥嫂，若是看到這幅場麵，應當會十分欣慰。
如果阿生不要再執著，懂得珍惜現在和未來就好了。
哎。
一大家子抓到咋呼亂跑的小孩，又呼呼啦啦地進了家門。
家裡先到的客人就隻有金玉吟，譚令和hean三位。
一女二男在客廳裡坐著，金玉吟嫌他們無聊，沒什麼共同語言，便去了院子裡參觀花花草草。
謝家人一到，家裡瞬間熱鬨起來。
像是某種開飯的鈴搖響了，路上通知的朋友也前後腳到了。
攏共也不過二十多個親人密友，大家也暫時擱下了手中的工作，在家裡吃飯喝酒聊天。
地下一層也有各種娛樂設施，大家也不至於無聊，很容易打發時間，十分愜意。
金玉吟帶了各種拍照設備，給各位賓客從室內拍到室外，諸位女士更是出片出到心滿意足，連誇金總監不愧是搞藝術的，審美一流。
夜裡是重頭戲。
程婉黎此等對儀式感格外看重的人，瞞著兩位主角安排了一場party。
就在自家後花園裡，用新鮮的百合和珍珠白的真絲為重點元素布置長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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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安排了新人的“第一支舞”環節。
樂隊當然也是必要的。
讓e人踴躍報名唱歌，充當主持人。
程越生和顧迎清在晚餐開始之前，是被程婉黎推著去換好衣衫，才知道這一切的。
而且晚餐開始之後，才知道主持人的任務落到了要e不e的譚令身上。
此人的主持風格在穩重與失控之間反複橫跳。
因為台下許多人在自己行業裡已經混到了top級，多少還是想要給自己留一點體麵，根本沒人報名去祝哥。
譚令直接在台上開始大點兵。
眾人哄笑一片，紛紛回避視線，生怕點到自己。
“翁萊，你來吧。”
翁萊算意外也不意外，因為她對麵就是方錫曼。
原本坐的是王師茗，先是換成了池頌，後麵又換成了譚令，最後才方錫曼。
她知道是這幾個男的在搞鬼，隻是她不確定方錫曼是不是其中一個。
翁萊不知道有沒有人知道她五音不太全的事。
她本來都想咬咬牙上了，都是開心的日子，大大方方的反而沒什麼。
猶豫的那麼兩秒鐘，有人站起來：“我來替她吧。”
是方錫曼。
翁萊那兩秒鐘有些動容，也有些愣住。
結果方錫曼補充了一句：“她五音不全。”
翁萊瞬間被激發了勝負欲，看也不看他，站起身說：“我自己來。”
她走到樂隊旁，拿過話筒說：“今天是個極好的日子，程總和清清終於修成正果，必須要親自來一首才能表達我心意。”
其實先前也是有一杯共同舉杯的香檳下肚，胃中熱熱的，直達她麵上。
她本來可以選一首大白嗓也能唱的，但到這會兒，她看見餐桌為首靠在一起的新人，連眼中都是難以忽視的笑意。
顧迎清不想她為難，想說不想唱也沒關係。
翁萊真誠地望著二人，一聲淡淡的歎息之後說：“我唱一首《祝福》吧。”
是一首很老的歌了，葉倩文的。
翁萊粵語不算好，勝在聽得多，能模仿個七八分，加上某些字眼模糊過去，感情到位，能忽視她五音上的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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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旁靜靜地，此歌音調偏柔和，淡淡的鼓點，淡淡的琴聲，伴著翁萊淡淡的歌聲，格外地協調且動人。
“啊過去過去，多少次心亂；
今天今天，隨著雲煙漸遠；
聽聽鳥語，靜望雨絲飄斷；
悄悄的風，將我吹散；
祝福一串。”
顧迎清今天有很多感動的瞬間，此刻是其一。
她側背對著程越生，他看不到她眼中晶瑩的淚光閃爍。
但她不經意吸鼻的聲音被程越生聽到，顧迎清感覺攬住自己手臂的大掌微微收緊，將她又摟緊了點。
對麵的程婉黎也一臉動容，這歌她也熟悉啊，不禁回憶從前在州港同哥嫂度過的日子。
又有些悲春傷秋起來。
中途翁萊因為席間有一人離席而思緒飄遠，短暫忘詞。
兗兗和表哥為了鼓勵翁萊，開始跳下座位，在旁邊隨著鼓點節奏鼓掌。
就這麼在掌聲中，所有人的所有情緒被收攏在雙手之間。
“第一支舞”的環節到來，曲子是程婉黎選的，一首英文抒情民謠，叫《》。
但當前奏響起的時候，顧迎清就感覺自己醉在其中，仿佛這就是為他們倆的今晚定製的氛圍。
沒有彩排，程婉黎讓他們隨意發揮。
顧迎清小時候有那麼幾年的舞蹈基礎，程越生以前又是那種公子哥兒，在宴會上跳跳舞什麼的，手拿把掐。
他伸出手，然後她搭上去，兩個人輕輕摟靠在一起，就這麼隨著曲子起舞。
雖然有朋友們的笑聲與掌聲，也有樂聲，但顧迎清臉蛋貼到他胸膛時，還是聽到他有序的心跳聲。
如此強勁有力。
今天他們被起哄了無數次，“親一下”“抱一下”，但這一刻的擁抱依然親密，沒有感到一絲絲膩。
如果可以，顧迎清希望在這一刻停留得久一點，再久一點。
後來程越生親吻她的法頂。
在“”和他低沉傾訴的“我愛你”中結束這“第一支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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