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文賓身體內的力量、水份,以及他的“歸墟離水”,被水生的“水豬”所吸取後,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內,就成了一具皮包骨頭般的乾屍。
堂堂燕家後勤保障處的副處長,就這樣死於一名青年人之手。
與此同時,船艙底下的董啟才仿佛感應到了什麼,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慘嚎之聲。
稍頃,他紅著眼睛從船艙裡躥了上來,看著甲板上乾屍一般的燕文賓,不由得臉色劇變,身體如篩糠般抖動著。
他的眼睛紅了。他死盯著對麵被火叉刺穿腰部,滿身都是血與火的水生,怨毒狠辣。
“你殺了他你殺了他!”
“他要殺我,我自然要殺他。”水生勉力抽出火叉,傷口血如泉湧。他以火叉支撐身體,平視董啟才。
“哈哈!”董啟才突然仰天笑了起來,“果然不愧是四葉使大人生前看中的人啊!短短時間,竟然有如此際遇成就!”
笑聲止後,他說道:“小子,我給你個選擇,此後你奉我為主,取代燕文賓成為我的血奴,我今天就放你一馬!”
“就你也配?”水生冷冷罵了一句。
“牙尖嘴利,你傷成這樣,還能什麼拒絕的餘地?”董啟才說道,“你不同意,也由不得你了。我把你製住,加以馴教,不由得你不從。”
說罷,隻聽咣然一聲,他的雙臂處出現了多枚金環,掌中出現一把刺劍。
看著這把刺劍,水生心中一黯,他知道以現在自己的傷勢,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
自己的“歸墟離水”剛剛吸取了燕文賓的力量水份和那一份“歸墟離水”,正處於“消化”滯脹狀態,根本無力發起再一次的攻擊。
難道自己的小命就要終結在這裡?
不!不能!
他猛地抬起頭,眼眸血紅!
“這!這是!”被這血紅眼眸一掃,董啟才竟然瞬時慌亂。那眼眸中滿是暴戾、殘酷、冰冷,仿佛要將世間的一切撕碎一般!
“見鬼!”董啟才不知道為什麼,感覺自己毫無戰意。這時他瞄見船舷邊有一艘救生艇,趕緊將吊掛的繩索砍斷,使艇身落入海中,然後自己躍下遊艇,落上救生艇上,駕駛著它啟動油門,迅速離去。
水生跌坐地上,身體下麵被鮮血染紅。不過想到燕若冰在船艙中或許遇到危險,還是支持著站了起來。
這時他的眼眸,由血紅漸漸恢複正常清明。
他翻找了燕文賓的口袋,找到了一個黑瓶和一個紅瓶。黑瓶上麵標簽寫著“噬心魔蠱”字樣,紅瓶上麵標簽寫著“噬心魔蠱解藥”字樣。
有了解藥,就好辦了。他想。
將燕文賓的屍體和武器裝備等都收入了“歸墟離水”的空間之中,讓它們落在平地地麵之上。
艙下的燕文賓手下的侍者們一直關注著上麵的動靜,之前見二人打得凶不敢上來,此時見燕文賓身死,那青年人手持火叉滿身是血地下來,不由得手持武器攻了上來。
燕文賓對大小姐下毒,這些人是其手下,必非善類。水生隻一揚手,地上原先濺落的海水頓時化作冰劍飛起,便切掉了他們的腦袋。
一路遇見了六名侍者,皆是如此對待,毫不留情。
找了幾間艙室,找到了文鳳嫻和一些被下毒的賓客,先後將解藥給他們解了。不過,藥力發作還需要一段時間,大家全身仍是酸軟無力。
水生找了多間艙室,並未找到燕若冰的蹤影。在最裡間的艙室,隻見其大門緊閉,裡麵似有動靜。水生運起異能力,一腳踢開艙門。
艙門剛踢開,一股怪異的粉香味道就撲麵傳來。他一時不慎,加上戰後喘息未定,竟然大口吸入了許多。那味道吸入身體後,身體從內至外,竟然隱隱有無儘火熱生成。
剛回過神來,艙內的情況讓他大吃一驚。
艙內有一張大床,這床極大,比普通的雙人床的四倍還要大。
四名赤身果體、不著一絲的男子死在床上,每個人都是咽喉處被利刃切開,冒出來的鮮血把大半的床鋪都給浸得血紅。
在大床中間,則有一名不著一絲、身材玲瓏妙曼的女子,手持帶血的利刃,正在非常痛苦地呼吸著,極力克製著什麼。
水生闖進來時,那女子被踢門聲驚動,正在抬眼看來。
水生腦子轟然作響,因為那女子正是冷若冰霜的燕家大小姐!
燕若冰見了他,仿佛所有的苦苦抵抗都化為了烏有,她將手中的利刃一扔,乳燕投林般衝了過來,緊緊地抱著他,呢喃著。
“我要死了好哥哥你要了我要了我”
水生趕緊將三枚解毒藥給她服下。
但燕若冰已經失去神智,竟然將紅唇遞了上來,重重地吻在他的唇上。
水生還沒有從蒙然中清醒過來,一股強烈的熱量又從心底升起,蔓延至全身。他呼吸濁重,兩眼發紅,不知道哪來的一股力量打橫將燕若冰抱起,走向了那張四具屍體、血流成河的大床
若乾時間後。
水生由睡夢中漸漸醒來,意識之中仿佛還留存著火熱的纏綿與溫柔。
海水的澎湃,海鷗的低鳴,由模糊漸漸清晰。
他睜開了眼睛,藍天白雲,陽光和煦,海水湛藍。他仍是處身於那艘機漁船上。船老大一邊抽煙,一邊看著他,眼神像極了在看自己的孫子。
“我,怎麼了?”水生不敢確定地揉揉眼睛。
“你釣著釣著魚,就睡過去了。你好像還做了個怪夢,手腳又踢又打的,就像我家裡小孫兒睡覺一樣。”船老大說。
“是麼?”水生回憶著剛剛的夢境,剛剛的旖旎,那麼熱烈,又那麼真實。
還有夢中的戰鬥
隻是做了個夢?不對吧?
他往自己身上看過去。身上的繃帶和夾板都在,綁得好好的。傷處不但不曾感覺得疼痛,反而好像愈合了一般舒適。他將繃帶夾板扯下來,果然傷口已經愈合,根本看不見一絲疤痕。
而且一股異樣的力量在經脈內遊動,這股力量比之前更強大。
除此之外,意念中仿佛有一股火熱的力量在隨時待發。
衣服各處都有汗漬和汙垢,仿佛是經脈被衝洗過後一般。
他隨手一拉,一道水龍被從海裡拉出來,像條拱橋一般跨在漁船上方。
漁老大看呆了。
這力量自己是晉級了?從異能4級晉級到5級了?
這才是導致自己睡過去的主要原因?在睡夢中的突破?
聞所未聞啊。想到這一層,水生哭笑不得。
“師傅,剛剛有沒有一條遊艇經過?艇上寫著燕字?”他仍是覺得半夢半醒。
“有啊。”船老大說,“那是你睡之前的事了。”
“我們開向了那個遊艇,然後我跳上去跟人動手了?”
“我們船離它好遠哪,根本就沒靠近,哪有什麼動手的事。”
“船上也沒有女人在求救?”
船老大像見了鬼:“青年人,你做夢做迷糊了吧。”
是嗎?水生摸摸腦袋。馬上又自嘲地搖搖頭。
“真是,春夢一場了無痕啊。”他自嘲地搖搖頭。再去看向活水艙,“咱們這是釣了多少魚了啊?”
“四十多條了。潮水過去啦,現在不好釣,回去吧!”船老大建議。
“好。”水生同意,不管怎麼說,在睡夢中晉級總歸是件好事。
就是那個夢做夢的對象怎麼會是她呢?
想起那張美麗絕倫又一直冷若冰霜的臉,在睡夢中對著自己無限笑顏,軟糯嬌喘,予取予求,而且一直叫著“好哥哥”,他不由得一陣呲牙。
機漁船靠岸後,送了幾條魚給船老大後,水生帶著滿滿兩個釣箱找到了自己的車,駕車回府。
即使在駕駛途中,腦中關於那夢的影像一直揮之不去,栩栩如生。
“年紀大了,想女人了。”他自嘲地笑笑,便不再把這事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