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家,“不易堂”。
“一粥一飯當思來之不易”的牌匾前,燕家家人正在吃早餐。
出席早餐會的人員主要有:燕家家主燕文北,家主夫人,家主弟弟燕文東,燕若冰、燕若鬆。
燕文東吃得快,其他人還沒吃到一半時,他已經吃好了,拿著手機漫不經心地在看。看到好笑處,他不禁也會笑出聲來。他的年紀,現在也不過二十五歲。
看著看著,他不禁一句“臥槽”脫口而出!
這話讓燕家家主等大皺眉頭。燕文北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好好說話,在小輩麵前,能不能有個長輩的樣子!”
聽到“小輩”、“長輩”二詞,在座的燕若冰和燕若鬆看看年紀與自己差不多的燕文東,都是臉色尷尬。
“哥你看這個新聞。”燕文東大笑起來,“天庭組織福靈大隊的法官在審案的時候,竟然被律師當場指出他違法犯罪的事實,還有鐵證!這法官還審彆人呢,現在自己被人審了!真是天大的笑話!”
“大驚小怪。”燕若冰不滿地嘟嚷了一句。相關消息其實她早就知道了。
“我說大侄女啊,你是不知道這案件的當事人是誰,知道你就不會這麼說了。”燕文東說。
“誰啊?”燕夫人的好奇心率先被勾了起來。
“水生!”燕文東說,“大嫂,就是那個被父親額外遺囑贈予物品的小子!三年多以前他不是離開燕家了嘛,現在又回來了,最近還做了幾件引人注意的大事嘖嘖,我說,那小子真的挺不錯的。”
“他被控謀殺了一名市貌管理所成員可是在法庭上竟然出現了這荒唐的一幕!現在這審判也審不下去了,不知道如何收場!哈哈!哈哈!”
提到水生,燕文北就聯想到了往事,想到這小子的辭彆,然後又想到了梅玉郎。聯想到了梅玉郎,就聯想到了當初自家閨女那事。雖然是受害者吧,可畢竟那事不光彩,臉色就更加難看。
“那律師,不是少爺說要資助的那一位嗎?”燕若冰問。
“應該不是,是個姓文的實習律師。挺有意思的一個人。我看以後如果有機會,把這家夥招募到我的麾下好了。還有那個叫水生的小子,隻要他能過這一關,我立馬就把他要過來。我身邊就缺這樣有意思的人。”燕文東說。
“二叔,你又說這話了。”燕若冰微笑說道,“從他被我從漁村帶來燕園,一直以來,他都是我的人。”
“你的人?你除了派人監控他之外,你有好好地幫助他,扶植他嗎?”燕文東反唇相譏。
燕若冰竟然無語以對。
回到住處,大小姐左思右想,覺得自己應該跟水生見上一見。自從遊艇上那事發生至今,她還未見過他。不管二人相見時會有什麼樣的尷尬感覺,也不管他對那天的事還記得多少,總得見上一麵吧。那事也絕不可能遙遙無期地拖宕下去。
正好,聽燕寧的消息說那小子被羈押了一個月,現在已經無罪釋放了。
“鳳嫻,你讓薰兒給那小子傳個話。”她叫過文鳳嫻,“他不是在雪陽湖開了個什麼水神俱樂部嘛,我明天沒事,正好到他那裡看看水鬼”
其實她早就有到雪陽湖看看那頭“水鬼”的想法,隻是一直心中有礙,所以沒好意思提出來。
“是,大小姐。”文鳳嫻說,她悄聲問,“那,到底是去看水鬼,還是看他?”
“鳳嫻!”燕若冰臉一紅,竟然如小女兒姿態一般地一跺腳。
文鳳嫻見她如此,便不好再逗她,“好,我這便讓薰兒去傳話。”
“呃,二叔說我對他關照不夠我也不能白白去這一趟”燕若冰想了一下,“這樣吧,他的俱樂部不是靠接受委托任務賺錢嘛,就給他一個委托任務,多給他賺些錢,這也算關照了。”
文鳳嫻便按照她的吩咐去做了。稍頃,她收到了燕若薰的回信。
薰兒:鳳嫻姐姐,我剛剛從雪陽湖看他回來。他一切都好,除了臉色有些蒼白外,個人情緒不錯。我說大小姐明天要去雪陽湖看他,他亦欣然接受,說屆時會恭候大小姐大駕。
得到了肯定的回複,燕若冰的心竟然更加緊張了,她的腦海中再度不由自主地回想起當日遊艇上那令人血脈賁張一幕幕她白皙的手握著手中的茶杯,竟然在微微發抖。
“大小姐,遲早都要有那麼一天的。”文鳳嫻寬慰她道,“你一定要時時告訴自己,事情已經發生了,逃避絕不是辦法。我們,先探探他的口風”
次日,燕若冰、文鳳嫻和燕寧乘坐著加長的房車,來到了雪陽湖區域,沿著環湖公路一直向前,駛抵到了水生彆墅之外,停在路邊。
在文鳳嫻的攙扶下下了車,燕若冰看著麵前優美的湖景以及修整得煥然一新的彆墅,又看到彆墅大門外掛著的“水神俱樂部”的招牌,眼神複雜,心思變換,竟然不敢邁步上前。
其時,水生和文克蘭已經等候在大門之外。見她下車,便殷勤地上前迎接。
遠遠看見大小姐美麗而高貴的姿容,水生不由一怔,腦海中竟然莫名其妙想起那天在漁船上所做的美妙的夢境。那夢境似真似幻,其中的旖旎春光,深刻鐫刻在腦海至今揮之不去。他覺得頗為不好意思。
“大小姐,你們來了。”心思閃過,他便搖搖腦袋將彆樣的心思拋之腦後,迎上前去。
“風景不錯。”燕若冰說,“怪不得看不上我燕園的小院了,原來有了更好的住處。”
聽了這話,水生訥訥得無言以對。
在水生二人的帶領下,燕若冰等人簡單看了看彆墅,以及一樓陳列的“水鬼”屍體,聽他們說了擊殺它的經過。
“原來它竟然是邪盟的人所豢養。”燕若冰說,“那個叫董什麼的人還在暗處,你們可以小心他的報複了。”
不知道彆墅內部熱還是什麼原因,在廳裡呆了兩分鐘,她就覺得身上發熱,臉上火辣辣的。
“這裡麵太悶了,外麵風景不錯,我們到湖邊走走。”她說。
水生和文克蘭便陪著她們在湖邊走著,一邊走,一邊有問必答,把近日市貌管理所發生的事說了。
“你也算是個聰明人,沒把何金威和青幫扯太多進案子。”燕若冰說,“若是真把他們給扯起來,這案子沒完沒了,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結案。”
“青幫很難搞嗎?”水生問。
“青幫實力一般,可是它的背後有鱷神會啊。”燕若冰說,“即使燕家,也絕不敢輕易招惹鱷神會,那就是一群瘋子。”
一行人等緩緩沿湖走了三分之一。文鳳嫻找了個由頭,與文克蘭不斷說話,讓二人遠遠落後在大小姐和水生二人之後。
燕若冰回頭看看她們二人落後了至少三四十米,知道其有意為自己和水生創造二人獨處空間。雖然明白,可自己事到臨頭,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一直沉默,臉上發燒。
水生同樣如此,隻要一瞄見她的臉龐,就情不自禁地想著那個旖旎美夢,就覺得自己對她即使是想一想也是冒犯與褻瀆。
二人同時無語,氣氛沉悶得很。
“說些什麼,你倒是說些什麼啊!”大小姐心中氣急,越是氣急,越是說不出話來。
這時,前方有一個紮著羊角辮的天色可人的小女孩,挎著一籃鮮花,在不斷地向遊湖者兜售。
一會兒,她來到二人麵前:“哥哥,給你的女朋友買一束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