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嶽飛反對,趙鼎一下子愣住了。
看到趙鼎這個反應,沒等他問什麼,嶽飛便直接解釋道:
“趙相,正如你剛才所說,咱們已經在金國身上用過一次了。
西夏不可能不汲取教訓,咱們就算再用在他們身上,肯定也沒那麼好的效果。
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西夏的李察哥,性格跟金兀術完全不同。
此時性格暴烈如火,遠不如金兀術有城府。
所以,他選擇冒險進攻的可能性非常大。
之前細作回報,他跟著任得敬一起跑去了遼國。
如果他遼國之行順利的話,估計很快就會用兵。
所以,咱們如果這個時候把糧食便宜賣給他們。
很可能直接就變成了他的軍糧。”
嶽飛這話講完之後,趙鼎頓時羞愧的點了點頭。
“元帥說的對,是本相疏忽了這一點。”
說完了之後,他又接著說道:
“那既然糧食這一招用不成的話,那要不咱也派人出使一趟遼國?”
“去那麼遠乾什麼?”
“探探他們的態度,好早做應對啊。”
聽到趙鼎這個提議,嶽飛再次搖了搖頭。
“暫時不用。
還是先等等韓常和哈迷蚩那邊的消息吧。
如果他們能說服金兀術,並且成功的讓西夏答應幫他們買咱們的灰漿的話,咱們同樣可以把他們從咱身上掙的錢,再給掙回來。”
嶽飛這話剛一說完,趙鼎還沒說話呢,高軟軟便接過他的話說道:
“元帥,如果您們隻是想把西夏掙咱們的錢再掙回來的話,我倒是有個辦法。”
“哦?
什麼辦法?”
“人參!”
“人參?
這倒確立是好東西,可這玩意兒除了年份久遠的之外,其他的也不值錢啊。”
“咱想個辦法讓他值錢不就行了?”
“這能想什麼辦法?”
“咱給每一支人參都編個號,再配個玉盒。
而且西夏人不是也信佛嘛,咱們在玉盒上麵,再給他雕刻上佛經。
不僅要給他雕刻上佛經,經文上還要全給他嵌上金線。
元帥覺得這樣一支人參,西夏的貴族們能抗拒的了嗎?”
這個提議一說了出來,劉禪、嶽飛、趙鼎三人頓時驚得瞪大了眼睛。
“這能行?”
“這怎麼不行?”
“你這光是一個玉盒,再加上金錢都得不少錢了。
誰會額外花這麼多錢,就為了買一支人參啊。
還有,你那個編號是什麼意思?”
聽到這個問題,高軟軟頓時笑了。
“官家、元帥、趙相,你們仨雖然都是咱們大宋頂頂尊貴人的。
但是,你們平時節省慣了。
所以,你們不了解貴族們的心態。
貴族們買東西,看的是價格嗎?”
“不看價格看什麼?”
“人家看的是,買回來的東西,能不能體現自己的身份。”
“身份?”
“對呀!
像人參這種東西,你以為這些人買回去都是吃的嗎?”
“那不然呢?”
“錯!
要是沒點兒大病,誰沒事兒去吃人參啊。
這東西買到家裡,除了以備不時之需之外,最大的作用其實就是顯示自己的身份。”
“啊?
這能顯個什麼身份?”
見幾人還沒明白自己的意思,高軟軟直接看向了嶽飛。
“元帥啊,假如您家裡要是連根兒人參都沒有的話”
她的話剛說到這裡,劉禪馬上接過去說道:
“那當然是朕的錯,朕馬上安排人送過去。”
聽到這句話,高軟軟好想扭頭就走啊。
知道你倆是真愛,但您彆這麼顯擺了好不?
無語的瞅了劉禪一眼之後,她才接著說道:
“官家你彆插話。”
說完了之後,她又馬上看向了嶽飛。
“元帥,假如您家裡要是連根兒人參都沒有的話,你出門兒好意思跟人打招呼不?”
“呃,好像是有點兒尷尬啊。”
“那不就是了?
連元帥您這樣不求名利的人,都會覺得不好意思,那其他的權貴呢?
所以呀,人參這東西在普通百姓眼裡可能是救命的神藥。
但在權貴的眼裡,大多數時候都隻是個裝點門麵的物件兒而已。
既然是物件兒,那自然是要以稀為貴了呀。
剛才說到的編號,就是為了讓這東西看起來稀有啊。”
“編個號就稀有了?”
“對呀!
咱們可以先把人參按照年份進行編號。
比如千年份的,那就用天字號。
八百年份的,用地字號。
剩下的依此類推。
然後,再把每一次參采到的順序也進行編號。
比如今年采到的第一支千年份的人參,就是天字甲號,第二支就是乙號”
等她說完自己的編號規則之後,幾人都是一臉迷茫的問道:
“這樣編號真的有用?
而且,按這麼編號的話,也編不了幾個號啊。”
“對呀,編不了幾個號才是對的啊。”
“啊?”
“稀有啊!
隻有這樣,才能顯出來這東西稀有啊。
您就想吧,假如現在有一個五品的官員,家裡有一支天字號的人參。
那作為百官之首的趙相,您好意思在家裡放一支地字號的?
您不得想方設法,也來一支天字號的?”
聽到這個問題,趙鼎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如果老夫是個好麵子之人,確實會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拿到一支能壓過其他人的人參。”
“對呀!
現在你們明白本宮的意思了吧?”
看著笑的跟朵花兒一樣的高軟軟,三人心裡幾乎同時冒出來一句話。
黑!
真黑呀!
“娘娘你這賣的根本就不是人參,您這賣的是麵子啊!”
“嘿嘿嘿,人參才值幾個錢,麵子才是最貴的。
而且,為了照顧這些權貴們的麵子,本宮覺得咱們的茶葉呀,瓷器呀,都可以用這種辦法賣給他們。”
聽到這裡,幾人再次倒吸一口涼氣。
“你這樣會不會太狠了?
西夏畢竟是個小國,那些權貴們有那麼多錢買咱的東西嗎?”
聽到趙鼎這話,高軟軟馬上一本正經的說道:
“趙相你怎麼能看不起人家西夏的權貴呢?
再說了,人家為什麼能叫權貴?
那是因為人家手裡有權啊。
人家就算真的沒錢了,難道不會去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