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禪不明白遼國人要乾什麼,趙鼎其實也想不明白。
遼國宰相任得敬和李察哥雖然是秘密出使的遼國,但消息早就已經被細作給傳回來了。
而且,細作也並沒有傳回來任何兩國交惡的消息。
既然兩國沒有將來,他們為什麼放著西夏現成的貿易路線不用,要尋求過境吐蕃貿易?
這個想法著實是有點兒,脫褲子放屁了。
畢竟,吐蕃那個地形,懂得都懂。
想不明白之下,他直接看向了嶽飛。
“元帥可知遼國為何如此?”
他的話問完了之後,嶽飛微微一笑。
“看來西夏可能的進攻時間,要再往後推遲一些了。”
他這一句話,讓劉禪和趙鼎兩人都是一頭的霧水。
“啊?
為什麼呀?”
“很明顯啊,遼國在尋求能代替西夏的新貿易路線。”
“新貿易路線?”
小聲地重複了一句之後,趙鼎突然狂喜地問道:
“元帥的意思是,他們兩國談崩了?”
看著狂喜的趙鼎,嶽飛微微搖了搖頭。
“談崩應該不至於,但遼國很顯然不像我們原來預想的那樣,會和西夏同仇敵愾。
如果沒有遼國的支持,李察哥就算再怎麼激進,也不敢單獨進攻我們。
所以,我們的時間更充裕了。”
嶽飛講完自己的分析之後,劉禪和趙鼎兩人同時點了點頭。
“那朕就讓他們過來談談?”
“談唄,談著談著,說不定有什麼意外收獲呢。”
“哈哈哈,好!”
說完了之後,他就看向了趙鼎。
“愛卿你這就給格爾瑪寫信吧,讓遼國那些人過來談判。”
“是!”
停留在吐蕃的遼國使團團長耶律元,收到趙鼎邀請他們前往宋國的信件,然後興高采烈地去往宋國之時,大宋的貿易指導團也已經到達了西夏。
帶領這個指導團的,正是高軟軟的同族子弟高明哲。
而此時他的身份,是劉禪皇家商行裡的高掌櫃。
當高明哲到達西夏都城之時,任得敬早就已經在城外等著了。
看見高明哲那輛比他們家皇帝的輅車還氣派的馬車,任得敬暗罵了一句奸商。
然後,就滿臉堆笑地迎了上去。
“高掌櫃遠道而來,本官有失遠迎。
還請高掌櫃莫怪啊!”
他笑著說完了這話之後,馬上有兩個奴婢打扮的女子從車裡出來。
看到這兩個女子,任得敬的臉色瞬間垮了。
因為,他發現那兩個女子明明是婢女的打扮。
但是,她們身上穿的衣服,所用的料子竟然跟他一樣的頂級絲綢。
這尼瑪的,還有天理嗎?
這麼好的料子給婢女穿?
這不是造孽嗎?
然而接下來,他就發現了更造孽的事兒。
那倆婢女從車裡出來之後,先是對他微微行了一禮。
然後,一個婢女把簾子給掀了起來。
而另一個婢女,則是快速拿出一根絲線,把掀起來的簾子給綁了起來。
本來他隻是覺得這個動作有點兒多餘,畢竟正常來說,人出來之後簾子便可以放下了。
可借著中午的光,他無意中發現,那根兒用來綁簾子的絲線,竟然是特麼的金絲。
不是,你家金絲就是這麼用的嗎?
就在任得敬被這一幅豪奢的作派驚得目瞪口呆之時,從後麵跟著的車上,已經跑過來一個小廝打扮的人。
同樣穿著頂級絲綢的小廝跑過來之後,先是放好了下車的台階。
然後,又往每級台階以及台階前麵的地上,都鋪了一塊兒十分乾淨的毛毯。
看到這個毛毯,任得敬又被驚得瞪大了眼睛。
因為,那幾塊兒墊腳的毛毯,明明就是最頂級的西域毛毯。
等這些東西鋪好了之後,高明哲才從車裡出來下了車。
“在下早就對任相的大名如雷貫耳,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啊。”
說完了之後,他的手一揮,便上來幾個捧著盒子的小廝。
“任相,初次見麵,這是在下的一點小小心意,還請您不要嫌棄才是啊。”
他說完了之後,接著一伸手,一個小廝已經將手裡的東西遞到了他手裡。
等高明哲打開那個盒子之後,任得敬的眼睛差點兒沒被閃瞎了。
“在下知道任相篤信佛法,所以多方尋找,才找到了這本活佛開過光的《金剛經》,希望任相能夠喜歡。”
看著高明哲遞過來的經書,任得敬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因為,那本兒經書,是特麼純金的。
五千多字的金剛經,一共七頁,全是絕金的。
看著眼前的純金經書,任德敬腦子裡隻剩下了四個字兒。
壕無人性!
但他的震驚還沒下去呢,高明哲已經打開了第二個盒子。
“在下偶爾之中得到了這支玉筆和硯台,但在下隻是個俗人而已。
像這樣的高雅之物,隻有在任相這等提筆畫河的豪傑手裡,才能發揮出他的價值。
所以,在下便特意將他帶來獻給任相,不使寶玉蒙塵。”
看到這個東西之後,任得敬更是傻眼兒了。
剛才那本兒純金的經書,如果不考慮活佛開光這回事兒,隻算黃金的話,差不多也就是一斤左右。
雖然貴重,但總有個價值。
但現在這支通體透綠的筆和同樣透綠的硯台,他連價值都不敢去估了。
因為,除了他們家皇帝的那個轉經筒之外,他還沒見過品質這麼好的玉。
這特麼該怎麼估價?
不對,不是估價!
而是我這個宰相,到底配不配和陛下用同樣品質的玉?
我到底配嗎?
他還在思考這個問題之時,高明哲已經給他介紹完了其他四件禮物。
看著手裡一個個價值不菲的寶貝,任得敬又高興又覺得燙手。
“高掌櫃,這些東西實在是太貴重了。
本官不能收啊。”
看著任得敬說不能收之時肉疼的樣子,高明哲差點兒沒忍住笑出來。
“任像莫非是嫌棄在下送的東西寒磣嗎?”
“不不不,是這些東西太過於貴重,其中有些東西,更是隻有陛下”
他的話還沒說完,高明哲就搶過他的話說道:
“任相放心,在下既然來到貴國,自然給陛下準備了足夠好的禮物。
至於這些,還請任相安心收下。
畢竟,我們以後還要一起精誠合作,為貴國陛下服務呢,不是嗎?”
高明哲說到這裡,任得敬才作出一副為難的樣子說道:
“既然如此,那本官就卻之不恭了。
外麵風大,我們還是抓緊進城吧?”
“任大人請!”
“高掌櫃請!”
雙方客氣了一番之後,兩人就各自上了自己馬車。
當馬車正要出發之時,任得敬再一次被驚呆了。
因為,他看到高明哲的小廝隻收回了下車的台階。
至於那些名貴的西域毛毯,則是像扔垃圾一樣,隨手扔在了路邊。
而且,連之前綁簾子的那根金線,也被那個婢女解下之後,隨手扔在了路邊。
看到這一幕,任得敬的第一反應,是想派人把那些東西撿起來。
但是,他又實在丟不起這個人。
於是,隻能再次暗罵一聲。
驢日的奸商,實在是太壕無人性了!